庶纪嵌插着兜微笑走来，于矜风脸色如吃屎一般难看。

“哟，庶队。”陆裴升靠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男人调笑道：“好久不见啊。”

庶纪嵌面上不变，与陆裴升擦肩而过，一个眼神也没给予，看着许焹仿佛只是面对一滩死物。

“醒了继续审。”

“庶纪嵌，你到底要干嘛？”陆裴升直起身，语气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嗯？”庶纪嵌表情些许玩味，发出一声疑问：“你在担心他？”

庶纪嵌缓缓走进，笑中带着审视，视线对上陆裴升的眼睛，陆裴升莫名觉着心虚，于矜风上前将他挡在身后。

“庶队想动许焹，我们拦不住。”

于矜风拽着陆裴升走出了公安局，陆裴升与庶纪嵌虽然认识不深，但他也知道这个辽今市的庶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表面和蔼，其实背地里的水比谁都深，什么阴狠毒辣的招都能使出来，且用的天衣无缝，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按套路出牌，让人捉摸不透，在大队里被称为“笑面虎”。

“于矜风！我们真不去救他啊？！”

陆裴升甩开于矜风，眉间多了些戾气。

“怎么可能，找办法啊，你觉着我们可能从正面把许焹给救下来吗？”

陆裴升叼着烟站在公安局门口：“于队，你也知道许焹的事情吧？”

于矜风身躯一颤：“知道什么啊？”

“他为什么会这样，你们都很清楚吧？”

往往陆裴升濒临爆发的时候不会大吼，而是异于常人的平静，这种时候也往往是他耐心耗尽的前兆。

“我和他就是普通上下属关系，没有了解那么深。”

“你觉得我会信？”

于矜风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公安局上高高悬挂着的警徽：“他很不一样，和我们都不一样，经历过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紧接着又补充道：“这些事只有你自己去问他。”

——

几个小时后许焹睁开眼，依旧身处在冰冷的审讯室中，庶纪嵌坐在对面，翻看着手里的档案。

“醒了？”

“嗯。”

“那继续吧。”

庶纪嵌整理下手中的资料放在一边，手中笔记本从未合上，他对上许焹的视线：“江焕，你开心吗？”

许焹干笑了两声：“明知故问。”

“为什么杀他？”

“你说谁啊？”许焹长腿交叠，纤细的十指交叉在一起。

“那一群贩毒的，或是，吕闻寂，你从始至终也没有回答过不是吗？辽今的‘黑警’？”

“我没想过杀他。”许焹仰起脖颈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骗人的同时还笑的出来的？”庶纪嵌盯着许焹一眨不眨。

因为我也在骗自己——

许焹没回答，看着凝满鲜血的双手，突然来了一句：“今天几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