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要问现在的程浪,上课还还是上班好,他会答为什么要在两坨屎中间做选择,上班积累一个月的累会在发工资的时候烟消云散,在当天给所有人好脸色;但是上学累计一个月的累,会在月考不及格的时候情绪崩溃。
虽然还没月考,但程浪已经有点要崩溃了,之前的进度还没赶完,老师又一直在上新课,让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经典的小明蓄水又放水的故事,他旧水还没放完,老师又灌新水进来了,一点也不顾他的死活,虽然这是人家正常进度,但程浪还是感觉到心累。
这才重生第二天,周二,他就已经感觉像高二了,因为度日如年:)。
程浪盯着眼前看不懂的题,只觉得苦大仇深,但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在认真思考怎么解题,没人能想到其实他脑袋空空,压根不会做。
到底不是十几岁的高中生,程浪身上有一种其他男生没有的特殊韵味(笑死:)不就是班味),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一些,认真起来的时候莫名让人不敢打扰。
当然这种表象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会崩塌,让人恨不得给他吃哑药得了,省的长那样一张嘴,欠的人都乳腺增生。
不过也有他们嘲笑程浪的时候,做课间操时,程浪动作僵硬的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人,抬手踢腿都仿佛能听见关节生锈的声音。
没办法,他一坐办公室的社畜,每天的活动量也就上下班挤地铁了,顶多再算上工位到厕所,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是对身体的不尊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健康的活动了,全身上下大概只有敲键盘的手指能比别人灵活点了。
······
下午有节体育课,那么多器材里程浪就只会打羽毛球,乒乓球打不着,篮球他不会,但是打羽毛球的都是女生,他过去反而让她们不自在,最后干脆就在羽毛球场地外坐着看了。
操场外围种了一圈柳树,即使是秋天,太阳直射还是很晒的。程浪找了块树下的阴凉地,用手随便拍了拍就坐下了,头上柳枝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缝隙间散落了零星几点阳光。
这天气实在是舒服,程浪看了会球忍不住犯困,躺在这片草地上,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感受着微风轻拂过脸颊的温柔,四周是一片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他沉浸在这片刻,几乎要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就在他感觉到快要睡着时,旁边传来一阵随着草被踩压而产生的细微脚步声,他睁开眼看过去。
是昨天迟到的那个重点班女生。
那女生显然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里睡觉,她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不知道上面记了什么。
何止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程浪,他刚好睡在树的阴影里,走近了才看到。
程浪半坐起身,屈起一只腿,问她:“你不去活动吗?”,眼神落向对方手中,又说道:“来学习?”
见程浪目光落在本子上,何止不禁捏了下本子,并没有回答,而是默默走近,在程浪旁边的树荫下落座。
程浪感觉有些稀奇,看着对方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说起来这人的眉眼跟何止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的吸引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程浪又问了句:“你叫什么?”
何止抬眼看了看他,小声说了句:“何止。如何的何,止步的止。”
程浪宛如晴天霹雳,这名字,这介绍,和当初相亲时何止对他说的一模一样。
于是他又仔细看了眼对方,一旦注意到了,再看,就觉得之前自己好傻,这不就是何止的脸吗?!
只不过线条柔和了些,短发变成了长发。
何止报完名字后半天没见动静,又抬头看了眼程浪,而这时对方已经收敛好情绪,面无表情低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她忍不住主动问道:“那...”嗓音沙哑的她忍不住咳了一下,“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程浪终于抬头,眼神透着些微妙的冷淡,报了名字,说完就再次躺下了。
何止见状默默的哦了一声。
本来昨天还想着有机会先去看下程浪现在的样子,要是女生的话,就...就想办法和她做朋友,即使不能成为夫妻,她也想在她身边陪着她,并且找机会告诉她让程妈妈去做体检,早点介入治疗,这样她就不会再答应程妈妈去结婚了,自己没有机会,也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她相信以上辈子程浪的性格,如果不是程妈妈病成那副样子还在念叨着,想必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结婚的。
可她没想到,昨天路过高一四班的时候,居然刚好听到有人在叫程浪的名字,可是应声的却是个男生,一个记忆里不存在,但和程浪很像的一个男生。
这是她没想到的,不过看着程浪的笑容,却觉得,那又怎样。
反正她现在是女生不是吗?
她是女生的话,程浪反而更能接受一点。不知道程浪自己清不清楚,但是她可以看的出来,程浪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