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萌生好奇:“是什么?”
席渡看了看他,那双眼眸让他想起原源不久前在某信里劝他的话。
他便顿了下,随后缓缓道:“我母亲寄给我的东西。”
“……”祁颂惊讶道,“她不是……”
还没说完,祁颂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对不起……我是之前无意间从一个叔叔那里得知的,他到芝加哥那边出差,正好来参加了葬礼,他还说在洗手间遇到了你。”
“没事,本来就该告诉你的。”席渡想了想,“我应该没记错,那位叔叔还安慰了我。”
祁颂:“陈叔人很好,当时也是提到了才说出来的,事后我让他保密了。”
看着“老婆”这么为自己着想,席渡没再忍,再次将他拥入怀里,安安静静的和他在幽静的小路上相抱。
过了一会儿,祁颂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席渡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声音有些低。
“我母亲是华裔,在芝加哥和我父亲相恋,不顾一切和他私奔到国内。”
“我父亲爱赌。而我母亲是个理想主义者,浪漫派。当幻想和实际出现偏差,她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不久后,两人离了婚。”
“她不愿妥协回到芝加哥,就在国内定居下来。谁知道家里人并不打算放过她,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抓她回去,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一件事……”
“我血缘上的外公外婆,有严重的家暴倾向。我母亲没办法,四处去躲,更不敢让他们发现有我的存在。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算一个人长大。”
席渡的叙述就宛如一个旁观者,将这样创痛的事情简要讲来,仿佛这些事对他来说无意义,但又真的没意义吗?
祁颂将他抱紧了些。
“没事。”席渡说,“后来她在我高中时候被抓回芝加哥,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至于我的父亲,我只见过他两次。”
“一次是他借高利贷,拿我作押,他还不上就让我接着还,或者拿我抵。”
“一次是他跳楼,我作为家属去领尸。”
“所以……”祁颂心疼得紧,“这才是你高中打兼职的原因。”
“嗯。”席渡继续道,“我母亲回芝加哥后,他们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在强迫要求下,我不得不选择芝加哥的大学,按他们给我规划的路,进入娱乐圈。”
祁颂小声问:“所以这并不是你所愿意的对吗?那现在呢?”
“现在我很庆幸当初没有抵抗。”席渡松开了他,伸手轻轻一勾他的鼻梁,宠溺地笑了笑,“不然我就没机会遇见你了。”
只可惜汤家的一意孤行,捆住了两个人的人生。
幸好这一捆,倒不算坏事。
祁颂听他道来这么多,一见他笑,心更加疼了。
“你喜欢拍戏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选择别的。”
“喜不喜欢?我没去这么想过。”席渡说,“不过我认为拍戏挺有意义。”
毕竟那是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是他向往的正常。
也是带他成功,不再深陷于过去自己经历的悲剧。
既然他愿意就是好事。祁颂点点头:“那刚才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席渡:“我母亲用一场火和她父母一起了结生命,但她好像并不想放过我。每年都会有一个东西寄到我这里。”
“有令人不快的信,也有一些照片,总之都会让我永远摆脱不了过去。”
后来席渡没有就内容再继续说下去,但祁颂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也许这一次的信件不一样,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还是挑在过年期间。
回到家后,他就联系海游那边,声称自己是席渡的助理,隔天去取照片。
席渡对老祁的盛情难却,硬是被他一直留着多住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