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渡继而站到他身旁，对司送假笑，语气比适才冷了几分，“我一共离开五分钟，感谢你这段时间陪我们小颂解闷。”

司送僵硬地笑了笑：“……不用。”

席渡那句话和逐客令相差无几，司送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人一走，祁颂就看着席渡，把后者看得心有些慌，便说：“报答。”

祁颂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真的只是报答？”

“……”席渡眉梢微挑，轻声道，“那你想是什么？”

祁颂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总觉得自己快要接近了，却又害怕那只是幻想中的泡沫。

他想直接问席渡，是不是喜欢他。

祁颂是怕不是傻。如果不是司送忽然一问，他大概自己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就在司送那句“喜欢”后的几秒钟内，祁颂一下子回忆起他和席渡这段时间内的种种。

那些对他的好，明里暗里的撩，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他担心、害怕，毕竟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实。

他太了解席渡会怎样处理感情问题了，他既明白也相信，席渡从来不会给不喜欢的人任何希望。

也正因为从前经历过，现在才会手足无措。

他望着席渡深邃的瞳眸，一时间喉咙有些发干。

刹那间，全场灯光忽然暗下来。主持人站在台上，打断了这一隅两人的交谈。

“刚才我特意去找黄老，把蜜蜂都带过去，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席渡附在他耳畔边低声解释道。

祁颂觉得耳朵和心一般酥麻，反应过来后没忍住笑了笑：“蜜蜂？很贴切。”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主持拍卖活动。

“其实我真的不爱来这种场合，”祁颂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这个场子里鱼龙混杂，有想来攀关系的，有想来撑面子的，但其实真正想搞慈善的人根本不多。”

席渡听得也颇有兴致，应声听他继续说。

祁颂朝最前面扬了扬下巴：“就坐最左边那个，胖得流油的家伙，来这儿完全就是充面子，上次还想睡我……朋友。”

席渡闻言一顿，深深地看了祁颂一眼。

祁颂没察觉到他目光里的探究，自顾自地继续道：“你看，那个c位就是上次来剧组探班的祁总。”

席渡早已收回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视线所及之处的两个中年男人并肩而坐，时不时偏头和对方交谈，看起来关系很不错。

席渡说：“嗯，他旁边的就是黄老。”

祁颂想起什么来，偏头看他时笑说：“我还记得黄老很喜欢你。”

“有幸和他合作过。”

“你能被他在采访的时候夸就已经很棒了。”祁颂说，“要想想他可是个很凶的老头。”

席渡失笑：“你怎么觉得他凶？”

祁颂撇了撇嘴：“不凶吗？整天就会训人。”

“他训过你？”

“……”祁颂淡定摇头，“看网上那些视频就知道。”

席渡想了想，还是决定为黄老正一下名。

“其实他私底下还是挺和蔼的，以后有机会带你认识他。”

祁颂小声说：“那只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