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她闭着眼紧蹙着眉头。
她感觉自己在一片幽深的海域里挣扎,她用力向上,试图抓住些什么,想大声呼救,但刚刚张开嘴,海水就灌进嘴巴,鼻子,耳朵,似乎要堵塞她每一个毛孔,扼着她的咽喉,窒息的感觉愈发的强烈,马上就要无法呼吸。
一瞬间,她睁开双眼,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但是,一切好像又那么痛苦。
本以为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不再见那个人,自己就会好一些。
但是刚放寒假几天,自己已经感觉度日如年,整夜整夜的失眠让她习惯了在天色已经呈现出鱼肚白色的时候浅浅睡去,伴随着各种奇怪的梦魇,然后在中午醒来。
“回来一周了,还天天睡到中午起床啊,大一给自己定的各种规划都泡汤了啊。”母亲把她刚洗好的衣服从阳台拿回来,一边叠着一边抱怨她的作息。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苏米顶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
“今天周末,我休息。”母亲抬眼看了她一眼,透出些无奈的神情。
后背隐隐的疼痛强硬地将苏米从睡梦中昏沉的状态中拉出来一点,她习惯性地“嗯”了一声,转身洗漱去了。
她看着镜子中那个黑眼圈很严重,脸色有些难看的少女,心里隐隐抽搐了一下。
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拉开窗帘,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下落,有种毫不费力地轻巧感,让人有些怅然。
上次看到这里的雪的时候,我明明还很开心的。
那是和杨煦还有童钺一起回高中看望老师的时候,实验高中的雪还是跟那时一样,闪着梦想的气息,路面上的雪被压得很实,要小心走路,不然就会滑倒。
苏米戴着个白色的耳包,仰着头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
雪花落在她瓷白色的肌肤上有种日系文艺片的纯美感觉。
“快走啊,老学姐!”杨煦在前面调侃她。
本想一记“如来神掌”痛击在这人身上,却不想重心不稳,自己未战先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少年在旁边大大咧咧的笑起来。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总想打倒我。”
他眼窝深邃,黑色的瞳仁里透着股干净清冽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