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首都，繁华街区和闹市后街也都是不一样的，后街都是些鱼龙混杂的虫，而在这里开的咖啡屋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但看到店长是那个刀疤脸，满脸横肉的老杰克后，也没虫敢再说什么了。

周砚推开咖啡屋的木门，“叮铃”一声响，老杰克听到声音后，就从研磨室里出来。

“客人，欢迎光临……”

看到周砚后，他鼻子轻嗅了一下。

“您来了。”

周砚摘下帽子轻笑了一声，“杰克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老杰克笑笑，接过周砚的帽子和外衣。

“我去给您冲杯咖啡，伊尔大人早就在楼上等着您了。”

周砚点点头，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走去。

伊尔坐在沙发上正在翻阅这两期塞壬的账目表核对着，拉威则在他边上研究一个有些复杂的魔法阵。

周砚刻意没发出声音，悄悄走到他们面前，敲了敲桌子，把两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虫给叫醒。

他们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笑嘻嘻的脸。

“我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拉威一见到周砚就把笔丢的老远，跑到周砚跟前抱住他的腿。

伊尔也放下手上的账目表，收拾了一下旁边的东西，清出一个干净舒适的位置给周砚坐。

周砚一手兜住拉威圆圆的小屁股，把他抱起来坐到位置上。

“小拉威把哥哥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拉威点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周砚的脸。

自从上次周砚喝醉以后无意间在拉威面前露出本来的样貌之后，拉威就异常执着于那张漂亮的脸。

周砚见他这个呆呆的样子，就知道拉威肯定又想让他换回本来的样子。

“小拉威闭上眼睛，哥哥给你看个魔法。”

周砚额头抵上拉威的额头，炽热的感觉从发丝末端传至眼球，他的黑发在温暖的光晕中逐渐变长，又一寸寸的被金黄所侵染。

拉威没忍住好奇，偷偷地睁开了半只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如汪洋般清澈透亮的湛蓝眸子。

“怎么能偷看呢？”

周砚揉揉拉威的脸颊肉，带笑地谴责道。

拉威第一次直接意义上的见到周砚本来的样子，被冲击的有些呆愣愣的。

“精灵……哥哥我见到真的精灵了！！”

拉威跳出周砚的怀抱，涨红着脸跑去边上和伊尔嚷嚷着。

伊顿原本环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见到拉威反应这么大地跑过来找他，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拉威他多有冒犯，您别介意。”

伊顿把拉威牵到身后，略带歉意地冲周砚说道。

周砚轻笑着摆摆手，走到伊顿移出的沙发空位处坐，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

“他都快夸出朵花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

他挑起一缕头发在手指缠绕着，魔力不断汇聚凝结，在指尖转化成不同的模样，时而像流动的水雾，时而是跳动的水珠，转念又变成了晶莹的雪花片。

周砚手指一弹，将雪花片送到拉威面前。

“小拉威，这就是老师今天给你布置的作业，自己去研究研究。”

拉威接过躺进手心冰冰凉凉的雪花片，点头应下，然后就自己去别的地方尝试新魔法了。

“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咱们来谈谈要紧事吧。”

周砚拿起老杰克放在他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眉毛皱起。

他还是喝不来这种，难以忍受的苦涩。

“大人，我已经按您的指示，和第四军团那边的事务官接触上了。”

“跟您料想的一样，他们手头上果然有东西。”

伊顿从一旁不起眼的包裹里取出一瓶小小支，散发着荧光绿色的黏稠液体。

“这是那个事务官神神秘秘递给我的东西，他说，这瓶东西叫什么……不死，对，不死药剂。”

小小支的试管药剂被麻布包裹着，呈在了周砚面前。

周砚把它拿起来打开，手指蘸取了一点荧绿搓了搓，在指尖上抹开。

他低头轻嗅了一下后，眉头轻挑起，笑吟吟地冲老杰克挥挥手。

“杰克，你鼻子灵，你来闻闻。”

站在不远处的老杰克走近接过试管，在瓶口轻嗅了一下。

这么一闻完，他连忙把木塞子重新塞回去，面色凝重。

“大人，这，这是髓液。”

“什么髓液呢？”

周砚笑意越发浓郁，眼底却满是冰冷的嘲弄。

“是虫髓。”

老杰克把小试管重新包好放回去，但偶尔出错的样子出卖了他十分震惊的心情。

“他们怎么敢，虫髓可是绝对禁售禁流通的，这要是被中央监察部查到，就真的是死罪。”

伊顿听到老杰克的话，吓出了一头冷汗。

“既然他们敢弄出来，就证明他们有能力躲过监察……”

周砚抿嘴笑了笑，没再往下说下去。

“伊顿，你去和他把这个谈下来，对方应该提出的是让这东西在塞壬流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