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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狩猎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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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彻斯特酒店贵宾套房里的更衣镜足有半面墙那么大,费尔南达站在镜子前整理堆叠下来的裙摆,整个人像巨大画框里一枝细长伶仃的花。

“汤姆。”她叫他的名字。

里德尔放下《瞭望者日报》,把银制的细绞花腰带递给她。留声机里的音乐在房间里流淌开来,像洗澡时汩汩注入浴缸的热水。

她低下头束腰带。里德尔回到沙发上,把报纸翻出哗啦的响声。他已经有把握讲哪一条新闻可以风趣又不失涵养地把她逗笑,只需要等她问一句“今天有什么新鲜事”。但是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汤姆,”她好像很喜欢叫他的名字,“你听得出放的是什么音乐吗?”

他戏谑地打量了几眼装束完毕的她,念出了剧目的名字。“第四幕和第五幕转场的时候。”他补充,语气是志得意满般的轻盈。

费尔南达嗤笑出声,镜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水雾,影影绰绰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必须花时间记自己根本不喜欢也不感兴趣的东西的滋味怎么样?”她的声音温柔,腔调傲慢,“哦,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很习惯了。不能让人知道你背地里为这些东西花功夫呢。”

瞬间燃起的火焰从胸腔中升起。里德尔眯起眼睛,目光用力钉在她身上。

她转过身,脸上是一种挖苦的、怜悯的神情,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那条环在她腰间的雏菊花纹的腰带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小蛇。

“多么恶毒的诅咒。你为此要搜罗多少资料来补习这些花里胡哨毫无用处的东西,就为了回答我或者任何一个人随口提出的问题?”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两手撑在沙发上,这个姿势给人一种她笼罩住他的感觉。“而你那些在学院里见到得最多的男孩,他们在你用心钻研的时候尽情挥霍时间,因为你研究的东西已经在他们生活里了,刻进了他们的教养。”

她看戏般地盯着他的眼睛,里德尔的眼睛像被火舌舔舐过,目光能在她脸上烧出几个洞来。

她又开口说话了,这次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是他在斯莱特林最常听到的声音,在他一二年级时。那种拖长的、尖锐的声调,发出的每个单词都浸着傲慢与挖苦。

“你为什么要进斯莱特林?”她问他,这是一年级时期布莱克的声音;“你为什么能进斯莱特林?”这是二年级的格林格拉斯的声音。她的眼睛里跳动着刻薄的、恶意的光,面孔也扭曲起来,“二手袍子,二手课本,除了魔杖之外清一色二手。斯莱特林录你来表演行为艺术吗?”这是他第一次被斯拉格霍恩打了高分后魁地奇球队的麦克米兰和自己的狗腿子在奚落他。“年级第一在斯莱特林并没有那么大作用,你很快会发现他们还是更愿意选择有背景和渠道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鼻涕虫俱乐部时高年级的马尔福和他说的话。

最后的最后,她的声音又回到了费尔南达。“斯莱特林的传人,”她咯咯笑起来,“你的那一半血怎么办?”她贴在他耳朵边上问他,“能让他们知道吗?”

她把头伏在他肩上,声音缠绵像情人的软语,“你从那种地方出来,注定一辈子都欠教养。汤姆,你就是一个挖空心思扮成上等人的下等人。”

噗嗤,刀没入皮肉的声音传进他耳朵。他的魔杖自动化为尖刃,插入她心脏的位置。他阴沉着脸用力转动刀柄,鲜血不断地渗出来,把裙子染得斑斑驳驳。他想听她的痛呼,想看她脸上的痛苦,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笑容是愉悦的、柔媚的,她俯下脸,吻上他的嘴角。“我的小可怜。”他听见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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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在黑暗中睁开眼。手下是被褥面料的丝滑触感,空气中有淡淡的橙子香气。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知道酒店里整晚都有出来狂欢消遣的人,但是耳边只有墙上挂钟走针的声音。

他摸到额头薄薄的一层汗,胸腔中还有情绪起伏带来的疼痛。他皱起眉,为这个梦感到嫌恶。即使是在他放出蛇怪误杀了那个倒霉的泥巴种时,他也没有陷入过这样缠结的思绪。太不像他的梦了。

已经毫无睡意,他索性起来穿上衣服,去外面透透气。他恐怕是整个酒店里极少数作息规律会在十一点前入睡的人。

打开门,走廊里有戴着尖帽的服务生推着堆满清洁用品的小车。正如他所想,大部分人都出门快活去了,现在是服务生上门清洁的正常工作时段。其中一个正从隔壁房间打扫完出来。

费尔南达出门了。没有约上他,倒有点令他意外。

一对男女嘻嘻哈哈地从电梯里出来,搂抱着在走廊里摸索前进,像两株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两人的手上挂着摘下来的眼罩。

一旁的服务生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对着里德尔询问道:“先生,有什么要交待的注意事项吗?我会在您参加完地下室舞会前打扫好您的房间。”

里德尔摆了摆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地下室舞会,很像她会去凑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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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彻斯特酒店的地下一层在上世纪曾经被用作芭蕾舞教室,酒店的主人买下整栋大楼后把它改造成了颇有情调的地下会所。整个一层空间开阔,装潢上保留了四面墙上的镜子,在有意设计的昏暗灯光下,越发映出此刻的人影憧憧。

里德尔在吧台处找到了费尔南达,非常显眼,她是唯一一个游离在舞池外的女人。她似乎和酒保聊得挺开心,手里拿着的酒燃烧着绿色火焰。

借着投在他脸上的光线,她看清楚了站在身边的人。她勾起嘴角,用手指扣了扣吧台桌面,示意酒保也给他调一杯。

她显然状态不是很清醒,他看着她脸颊上泛出的玫瑰色。放在往常,她绝不会给未成年巫师上酒。

酒保得了指令,用魔杖指挥着瓶瓶罐罐动作起来,装着的液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您来得很是时候,先生,”酒保笑眯眯地对着他点头示好,“一会儿需要您将这位女士送回去,这酒的后劲会越来越大。”

费尔南达发出不置可否的笑声,她摆摆手,看向里德尔,“汤姆,好学生这个时候应该在床上乖乖睡觉。霍格沃茨的宵禁管理没有让你养成习惯吗?”

“也许吧,”里德尔做出嗔怪的样子,“我光记得不能随便饮酒了。”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很快就大笑出声,“管它呢。”她挥挥手,让酒保把调好的酒递给他。

他从酒保手里接过蹿着绿色火焰的酒杯,费尔南达一脸好奇地盯着他,想看他到底喝不喝、怎么喝。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知道酒面上的火焰会自动避开他的嘴唇。他抿了一口,有点酸,有点辣,顺着喉咙下去了,味道并不特别。

她没有看到有意思的反应,撇了撇嘴,捏着自己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气氛稍微有些沉静下来,就又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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