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颜赤纳笑她天生便不是读书料“你师姐要比你刻苦太多。”
“师姐?我怎不曾见过。”娜日好奇的追问个不停。
可乞颜赤纳却不肯再说。
午后见信使传来李恒不久于人世的字条,乞颜赤纳命人传信去京都,让李琉风务必扶持四皇子上位。
戈娅同李琉风转达乞颜赤纳之意后,李琉风却问“听闻额真收了个新徒弟,每日里亲自教习,不止草原人尽皆知,就连衡国也略有耳闻。”
戈娅道“姐姐自有姐姐的用意。”
李琉风似是听到何好笑之事,嗤嗤笑了起来“我派人去打探一二,那人回禀道额真待小徒儿极好,且会得空亲手为她做吃食,为她起名为娜日……好一颗草原上的星,不知额真此举是何用意?”
戈娅怒道“你大胆!竟敢刺探公主消息!”
李琉风笑意更甚“我大胆?如今是你大胆才对,怎的如今不唤姐姐唤公主了?这般经不起激将法,露出马脚,并非好眼线所为。乞颜赤纳不正是派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么?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晓。”
戈娅愤愤“姐姐命我护卫于你!”
李琉风不屑的笑笑,转身离去“谁信呢?”
站在四皇子一派?
真当她傻么?
好歹是被乞颜赤纳精心调教二载的人,怎会猜不透此举用意。
为了爬上高位为天下女子谋求出路是假,想借她探听消息是真。
乞颜赤纳啊乞颜赤纳……
你若想我做眼线,便不该教会我许多。
有了脑子的眼睛势必不会听话。
父皇病重,她势必要助三皇子登上皇位,却又不能惹乞颜赤纳生疑。
适逢李辞年约她万菊园一叙,她去时见李辞年已等候许久。
李辞年道“父皇病重,这时机要拿的准,早一步便是大不孝,晚一步便落了下风,妹夫手中有北衙禁军,这时机还要多多仰仗妹夫。”
李琉风不应却也不驳,只是问“皇姐当真爱姐夫?妹妹倒是好奇姐姐一月前为何去易府,又为何送上九十九颗夜明珠给易将军做贺礼,旁人不知姐姐这礼的贵重,可妹妹却知晓,当年在南方阙春山内矿工挖出了一块马车大小的夜光石,父皇命人分割为九十九颗夜明珠,上面分别刻着衡国九十九个郡县的风光,赠给了姐姐的生母贤贵妃,贤贵妃应是将此物传给姐姐了罢,分明是名唤万里河山珠的宝贝,却被姐姐只填了九十九颗夜明珠就糊弄过去,姐姐待易将军当真情深义重,恐怕这一件宝物便足矣抵四哥的聘礼了。”
李辞年不曾恼,只是抿了口茶淡淡道“那妹妹呢?天之骄女乞颜赤纳是如何用两年光景将从前那畏畏缩缩懦弱无用的妹妹调教成如今模样的?”
李琉风适时的为李辞年添茶“姐姐探查我倒是不稀奇,我只好奇姐姐扶三皇子上位后会如何处置姐夫与易将军。”
李辞年抿唇轻笑“妹妹问的是我这阵风多大还是想问我的真心?”
李琉风只道“二者皆有。既想借姐姐的东风,亦想听一听姐姐的心事。”
这倒是教李辞年拿不准了。
她问“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李琉风却退了一步“姐姐不愿讲便不讲,我信姐姐迟早有一日会讲与我听的。”
万菊园小谈后,李琉风从正门离去,李辞年则是从后门离去。
是夜,李琉风在储修怀里问“三皇兄与四皇兄之间,夫君更中意哪一位?”
储修拧眉问“父皇对我生疑才要你如此试探于我?”
李琉风却道“驸马多虑,你我夫妇一体,我不过是在思索你的前程与我的余生。”
储修犹疑道“那公主以为如何?”
李琉风道“四皇兄如今有丞相与易家,三皇兄有大将军与光禄大夫司马策,明面上如此,只是不知双方是否留有后招,不过怎样的后招也比不过驸马堂堂北衙禁军统领,若是驸马与四皇子交好,日后免不了与丞相针锋相对,可若是与三皇子交好,那日后皇城内驸马当数一数二。”
储修道“话虽如此,可储家与四皇子也免不了牵扯,只怕是难以脱身。”
李琉风勾住了储修的脖颈,吐气如兰“这好办,三皇子那边我与大姐交涉,四皇子那边还望驸马虚与委蛇,待大局将定时你我再审时度势,做个墙头草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