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醉瞳说着，把自己昨日炼的护体丹找出来一股脑儿塞进程金石手中。

既是自己所求，师长所赠，便没有推拒的道理。

程金石没有扭捏，收下护体丹，神情郑重地承诺：“小师叔日后若缺什么药材材料，只管和我说，金石一定为您寻来。”

说完这句话，他用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道银白色巴掌大的符，引灵气入指尖，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讳，交予李醉瞳。

“小师叔，这是一道履约符，能使我的承诺内含天地规则。若我日后不履约，此符便能使我付出代价。”

他言辞恳切，显然是希望李醉瞳一定收下。

李醉瞳头疼，却不得不收，只好接过来，随手扔到储物镯的角落。

此时法器刚好降落到底，二人从法器上下来。

眼前是一座类似于现代办事大厅的的建筑，管事王承在看见飞行法器的第一刻就早早侯在了门口，等二人越走越近，便立即恭敬地赢上去，将二人引入厅内。

——他不认识李醉瞳，原先还不敢确定，但是等看到连程金石都要让李醉瞳半步，他便立刻意识到，这肯定就是掌门要他等的那个人。

上玉牒的过程并不繁琐，何况王承早早便把一切能准备的都准备妥当。

不出一刻钟，李醉瞳便拿到了自己的身份玉牌，与程金石一起走出门去。

她将玉牌拿在手中细细打量，那玉牌一丝杂质也无，触手温润，内里隐隐有华光微微闪烁——那是李醉瞳烙下的神识。

从今日起，她便能在苍承派自由出入了。

顶着早晨暖洋洋的日光，她望向苍承派内连绵不绝的青山，虽然全身上下也只多了这一块玉牌，走起路来却觉得更加踏实。

只是，“师侄，你觉不觉得，方才那位王管事有些过分殷勤？”李醉瞳皱眉问。

行事非常殷勤不说，还总是偷偷看她，却在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又避开。

虽然办事效率很高，却令她有些不自在。

“许是因为好奇，”程金石为她解释道：“师祖已经一百多年未收徒了，门内弟子都以为师祖快要坐化，现在突然又收了您当徒弟，便难免多看几眼。”

何况小师叔天人之姿，笑如春华，寻常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

“原是如此。”

不过，一百年？

李醉瞳蓦然想起昨日时音说的“天道限制”。

一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何天道要限制时音收徒？

可惜程金石也才将将拜入苍承派十年，具体的原因也说不明白。

“或许您可以私下问问我师父。”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师父必定知道。

“也好。”李醉瞳想起昨日郁青还答应过她，可以让她进藏书阁了解万年前虚无大劫的历史。便决定一起提。

虽然二者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她从昨日众人的态度里，却总觉得这二者之间定有关联。

……

将身份玉牌如程金石一般系上腰间，二人前往择师大典。

路上，程金石为她简单介绍了择师大典的情况。

择师大典分为内门和外门。

上午是内门，只有修炼到筑基期的修士才有资格收徒弟。

而通过灵根测试的新弟子，必须至少有一个中阶灵根才有资格参加内门拜师。不过，如果没有拜师成功，还能去外门再次拜师。

话虽这么说，修真界有中阶及以上灵根者万里挑一（譬如今年，算上李醉瞳也才勉强二十个人），是极度僧多肉少的状态，几乎不可能有弟子流入外门。

李醉瞳想起昨日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她和父母那么开心，就是因为测出了中阶土灵根。

哪怕只超出一线，但一线之隔，境遇便天差地别。

下午外门拜师，练气便可收徒，师父们大都是原本就在外门，或是在内门修炼却许久无法进入筑基期的弟子们。

不过，基础课程外门和内门都是一起上，考核特别优秀的外门弟子，也能享受同内门弟子一样的门派待遇。

灵根之分严苛，却也为那些努力者留了一线机会。

……

说话间，便到了择师大典的现场。

现场并不是李醉瞳想象中那种非常肃穆的景象，反而非常热闹。

郁青他们在首座坐着。

十九个小萝卜头们脖子上挂着介绍他们灵根和年龄等个人信息的小牌牌，在中央乖乖的排排坐着。

想收徒的修士们则在这些小萝卜头们中间来回穿梭，碰见合心意的弟子，便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小朋友的小牌牌，小朋友就能知道这些修士的个人信息，并以此决定要不要和修士交流。

如果谈得合适，小萝卜头就会被领走，不合适的话，双方也都能继续接触下一个。

模式还挺人性化的。

李醉瞳来得早，择师大典刚开始，所以这些小萝卜头们还都在。

她把程金石劝去找郁青，自己则悄悄在最后排站定。

最后一排的弟子们似乎天赋不是特别好，择师大会刚开始，修士们现在大都挤在前排，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她正前方，最后一排的小姑娘听到动静回头看她一眼，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姐姐？”

李醉瞳低头。

竟然刚巧是昨日里那个中阶土灵根的小姑娘？

不过，李醉瞳惊讶：“你认识我？”

小姑娘用力点头，目露崇拜。

她在李醉瞳前面考核，刚下来就亲眼看到李醉瞳极品五行灵根的盛况，还来不及惊叹，天上便聚起劫云，随后他们这些人便被给他们测灵根的那个哥哥疏散到了别的场，没能亲眼看到李醉瞳渡劫的景象。

“姐姐，我叫支云。昨日在你前面考核。”

“你真的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