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脸感激接过,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拇指从“四十”这二字上轻轻抚过,李醉瞳抬眼认真看向台上。
既然下一个就是自己,那不妨先看看别人是怎么个流程。
三十九号是个女娃娃,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当然,测试十年一期,现场像她这样年过二十的原本就是少数。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旁边指引的白衣修士不知道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在对方的指引下将手掌放在透明莲花的花心上。
那花心看似琉璃,实则不知道是由什么构成,小姑娘手甫一放上去,竟然就陷进去不见了。但是从外面看,花心却还是原来的透明样子。
须臾之间,其中一瓣绽出一抹光芒,花瓣根部变成了土棕色,并缓缓向花尖部分变去。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那土棕色最终停在花瓣中线再上面一点的位置。
小姑娘开心地跳起来,朝台下某处拼命挥手。李醉瞳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对中年男女,牵着手,对着小姑娘,一边挥手一边满脸笑容。
原来是父母“陪考”。这么想着,李醉瞳被这一家人的喜悦感动,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这小妮儿运气真好,”身后传来羡慕的声音,“中阶土灵根!得亏多了这么一线,这下铁定能进内门。”
原来中阶就有资格进内门?
李醉瞳来不及多想,手中玉牌化作一道流光罩住她,下一秒她就站在了玉台之上。
小姑娘测完,下一个就是她。
“小友。”依旧是刚刚那个白衣修士,朝她微微礼貌躬身,“按照流程,测灵根之前,需要先测骨龄。”
“请问骨龄几何?”
“二十有二。”
“这……”白衣修士表情似有为难,“敢问小友可是十年前已参加过上一届测试?”除非邪术谋夺他人灵根,否则并不存在先无后有的情况。苍承派的规矩一直都是只测一次,却总有不少人心存幻想,使用各种手段试图多测几次。
“未曾。”李醉瞳想了想,补充道:“我从隍恒来。”系统为她加载过这部分人物背景。
隍恒,是一片由秘境的附属碎片演化而成的荒地,几年前,苍承派掌门大弟子许亦白从秘境出来时偶然落入此地,发现竟有居民在此生活。
此地居民不足千,历代被困在这里,从不知方外之地。
在征得当地人同意之后,她打碎了困住隍恒居民的秘境碎片,助他们连人带地全部迁徙到了苍承派境内。
他们全部都从未测过灵根,因此此次灵根测试,甚至连百岁老人都有。只不过几百人实在太少,分到近千个组里,最多最多也不过一组一个,所以白衣修士才一时忘记。
“原是如此。”白衣修士恍然大悟。他原本还在疑惑,为何眼前人对年龄竟如此不遮不掩。
只是可惜,即使测出灵根,也慢了同龄人一步,他默默惋惜。
年龄只是例行询问,测骨龄并不依靠这些。
手持一方白玉环,他温和道:“请小友伸出左手手臂。”
那白玉环先是变大,套进李醉瞳手腕上之后又缓缓收缩到与李醉瞳手腕严丝合缝般的大小,闪出一道润白的光弹入白衣人手中器物。
“确是二十二。”
白衣修士收起白玉环,“方才冒犯了。”
接着,“接下来是灵根测试。”
“请来这里。”他用手示意莲花台。
李醉瞳依言站定。
“请把手掌贴在此方莲台的花心之上。”
“不要紧张,放轻松。”似乎是刚刚安慰小姑娘的经验,他对李醉瞳如是说道。
李醉瞳倒是不紧张,静静看了一眼琉璃般透明的莲花台,她伸出手掌,至于其上。
系统说她是人生赢家,她倒要看看,灵根这块儿,系统打算让她怎么赢。
手掌渐渐向莲台内沉下去,她这才知道,原来手放进去之后,她从正面也是看不到的。
真神奇。
一股暖流包裹住她的手掌,从她的手掌心渗入血肉,瞬间顺着手臂流入丹田。
一瞬间,五瓣莲花全部亮起,金色、绿色、蓝色、红色、土棕色五色,瞬间填满五色花瓣,那光芒甚至穿透了莲花瓣,向着云霄射去。
“五、五行极品灵根——?”白衣修士盯着莲台,失神般喃喃自语:“世间第一位五行极品灵根!?”
把他自己刚刚的惋惜原地吃回去还来得及吗?
与此同时,在那股暖流流入丹田之后,李醉瞳的丹田就缓缓开始旋转起来,并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须臾之间,她头顶甚至形成了灵气旋涡,并且这旋涡也越来越大。
从莲台中拿出手掌,她戳一把盯着莲台失神的白衣修士,语气淡定:“你好。”
白衣修士回头,看到李醉瞳头顶旋涡,再次被惊掉下巴:
——灵气旋涡!?金丹期以上大佬顿悟时才极偶尔才能出现的鲸吞灵气的灵气旋涡!?
这就是五行极品灵根的威力吗?
·
而当事人还在指着头顶的灵气旋涡发出无辜的疑问:“请问,这是什么?”
白衣修士被凡到一阵眩晕,这才想起眼前的只是一个没接触过任何心法的新弟子。
“快!盘腿坐下!”
“内视丹田,跟着我念!”事急从权,虽眼前人还未正式入门拜师,他也只能先代为传授心法。
好在天才就是天才,仅仅一遍,眼前人就入定成功。
李醉瞳头顶的灵气旋涡开始极速有序运转。
丹田内,汹涌而入的五色灵气在心法的加持下转换成五色雨滴,倾盆大雨一般落入丹田。它们各自分持一方,互不相融,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极速积聚。
不到半刻钟时间,她头顶就聚起了黑色的劫云,金色的雷弧在云中若隐若现。
掌门主峰,掌门郁青神色一动,看向空中。
“亦白,去问问各峰峰主,是哪家弟子在筑基?”
“筑基九死一生,竟敢不报备就自行渡劫。”
“真是胡闹!”
许亦白顺着师父的眼光看过去,同样目露担忧。
回过身,她神色恭敬,领命躬身:“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