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
送走了岳女士,又迎来了钟奕让。这么适时,是偷听门缝了吗?
“困。”黎忱飒翻个身,不想理他。
钟奕让本来想问问她手串儿大了几颗珠子,见状也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没两分钟,黎忱飒的手机又响了。她真希望昨晚自己在梦中不是哑了而是聋了,梦也别醒。
电话是前男友打来的。
黎忱飒接起电话:“我阿姨身体锻炼得怎么样?”
蓝朔也迟疑了几秒,问:“你这声音——感冒了?”
“还是我表弟关心我。”黎忱飒的嗓子已经不疼了,但还是不太好用的感觉,语速缓慢,“没事儿,普通感冒。”
“多喝热水。”蓝朔也说,“我妈现在恢复得很好,替我谢谢岳阿姨。”
“你自己谢,都叫上岳阿姨了。”
蓝朔也轻轻笑了笑:“说正事儿吧,你那幅画还得再等等,我要重新画一幅。下个月17号前肯定能给你。”
此次,黎忱飒十分通情达理:“辛苦。”
“应该的。”蓝朔也废话不多说,准备挂电话,“我先画画了。”
“等——”黎忱飒从床上坐起来,一面说:“会儿。”
蓝朔也等着她往下说。
黎忱飒问:“你和家唯怎么样了?”
“不怎样。”蓝朔也转动起手中的画笔,很淡然地说着,“她也想当我姐。”
黎忱飒抓了一把鸡窝头,实在理不清头绪:“啥玩意儿?!”
“她说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很在意其他人对她的看法,让我滚远点儿。”
听蓝朔也平静地叙述完,黎忱飒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有点儿危机感!”声音一大,咳了起来。
蓝朔也:“你快去喝点儿热水吧。”
“你确实,滚远点儿吧。”黎忱飒尽心尽力,就换来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没心思再他听胡咧咧。
结果,电话那头的蓝朔也又笑了,一开口声音中尽是得意:“她还说,她喜欢我。”
黎忱飒对着空气翻个白眼,打发他:“画画去。”
“拜拜,表姐。”
......
觉也补不成了,黎忱飒起身去洗手间洗漱。看到镜中自己飞翘的鬓角,又扭着脖子照了照后脑勺,也很炸。她打开水龙头沾湿双手随便往下顺顺头发,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去喝热水。
周五晚上要不是陈子陶捣乱,黎忱飒还能用面条收个尾,现在她打算补回来。从冰箱里拿出几颗小油菜,两颗鸡蛋,烧水做清汤面。
“你别忙了,我来吧。”
黎忱飒回过头,看到钟奕让。
今天是顺毛让,没往起吹大背头。他过年时烫过发,细看发丝上还有浅浅的纹理。
看着青春洋溢的钟奕让,黎忱飒心中感叹——我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而此刻钟奕让的眼中:我女朋友发型可真酷。
钟奕让拿出黎忱飒手里的小油菜:“坐着等着去。”
“你会做?”黎忱飒被他轻轻挤开,让出洗菜池的位置。
“煮面还行。”
钟奕让没敢把话说满,怕一会儿不好吃。上次做意大利面也是误打误撞没翻车,所以他想试着后天努力努力。
黎忱飒看了一眼身后:“蛋卷儿呢?遛过了?”
“在卫生间垫子上解决了,现在又睡着了。”钟奕让一面仔细清洗小油菜一面说,“昨天玩儿太累了。”
黎忱飒点点头,回到餐桌处等饭。这次她选择了正对厨房的位置,刚好可以把他忙碌的身影尽收眼底。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捋后脑勺的乱发,突然意识到他昨天说他没有吹飞机其实是他耍的小心机。不然他那大背头天天是怎么捯饬出来的?
“臭不要脸。”黎忱飒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非常非常娇羞地笑。
钟奕让忽然在这时回过头来,
黎忱飒瞬间挺直脊背绷直唇角。
钟奕让问:“鸡蛋是直接卧还是煎了?”
黎忱飒:“……卧吧。”清淡。
钟奕让:“行。”煎蛋怕是得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