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让穿的这件绿色毛衣触感十分柔软,黎忱飒手底下不老实,一只手上上下下不停抚摸着他腰部的衣服纤维。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还不满足,又转过头换另一边脸颊继续蹭。
脖颈被她头顶的短发蹭得发痒,钟奕让压抑地“啧”了一声,抬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安分点儿。”
“哦。”黎忱飒的手底下顿时也老实了。
钟奕让却忍不住哧哧地笑了。
“笑什么啊?”黎忱飒也不敢动,干问。
离谱,简直离了大谱。钟奕让觉得两人再处一段时间,他能报名参加半马。
“怎么啦?”
听到怀里的“教练员”依旧迷糊着,钟奕让敛住笑,松开双手垂眸望着她的眼睛:“你说怎么了?”
黎忱飒忽闪着眼睛回望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没跑够?”
钟奕让:“……”这才意识到从他发出第一声哧笑就已经掉进了她布好的陷阱。
“车钥匙给我。”钟奕让岔开话题。
“怎么着?”黎忱飒还是那副表情,“换我跑啦?”
治不了她了还。钟奕让一把捧起她的脸,低头就要往她嘴巴上招呼。
“哎哎哎!”黎忱飒吓一跳,本能地将他推开,慌忙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给你给你!”算是服了他。
钟奕让神色自如地接过车钥匙:“在这等着,我去给蛋卷儿拿水碗。”
二次被黎忱飒抻了脖子的蛋卷儿:可算想起我了。
看着蛋卷儿喝下半碗水,钟奕让便解开它的牵引绳让它去杏树林里撒欢儿了。
身为艺术设计学的学生,黎忱飒随身携带一部微单。一会儿拍拍花,一会儿拍拍飞疯成残影的蛋卷儿,最后硬薅着钟奕让拍了一张合影。其实俩人都不喜欢拍照,一个个表情极不自然,目光呆滞地盯着镜头,透着浓浓的强扭的瓜味儿。
黎忱飒看着照片,“再重新拍一张”的话在嘴边绕了好几绕也没能说出口。
钟奕让也不忍直视,伸手替她关上相机。
时间过去得很快,一转眼就十二点了。
喊回意犹未尽的蛋卷儿,钟奕让带着它和黎忱飒回到镇上吃饭,之后又找了一处适合狗子疯跑的地方让蛋卷儿溜食。两个小时后,打道回府。
蛋卷儿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躺在后座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到家了都叫不醒。
钟奕让将它从车里抱出来,毛绒玩具似的一闹不闹。
“太脏了。”黎忱飒说,“给它洗洗。”
“你去放水。”钟奕让等着她开门。
黎忱飒一动不动,和他打嘴仗:“你指使我?”
手上的小黄狗死沉死沉的,钟奕让只得暂时认输:“我求你了。”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月光飘飘洒洒地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黎忱飒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导出今天的照片。简单过了一遍,发现除了她和钟奕让的合影无法直视以外,几乎没有废片。
但是,念在它是两人第一张合影的情分上,她重新建立一个文件夹,将照片存了进去。右键点击文件夹,重命名为——弥足珍贵。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黎忱飒一转头便看到钟奕让脚边耷拉着狗脸的蛋卷儿:“怎么又不要它了?”语气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钟奕让没吭声,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领着蛋卷儿走到狗窝旁。
看他发梢还在不断往下淌着水珠,黎忱飒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一面念叨他:“你就不能把头发擦干了吗?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钟奕让漫不经心:“能啊。”
“我看你像个低能!”黎忱飒骂骂咧咧把毛巾盖他脑袋上,又忍不住嘱咐,“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要不然头疼。”
钟奕让一手擦着头发,一手顺着蛋卷儿的背毛安抚它的情绪,抽空抬起眼皮儿看了黎忱飒一眼:“我没那玩意儿。”
反应了两秒,黎忱飒才知道他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玩意儿,催促他:“我有那玩意儿。洗手间,赶紧去。”
话音一落,钟奕让就听话的站起身去洗手间吹头发了。
“臭小卷儿。”黎忱飒夹着嗓子喊了一声,蛋卷儿没鸟她。于是她蹲下身,强行抱起它的脑袋猛吸一口,没皮没脸地自我陶醉:“哇~臭小卷儿变香啦~洗白白了就是香!”
蛋卷儿一身反骨,挣脱开她的手,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然而,黎忱飒越挫越勇,伏跪下身又在狗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毛绒绒、香喷喷,特别上头,一连吸了三口。
不一会儿,钟奕让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此时黎忱飒的注意力也已经从吸狗转移到了看剧,靠在床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钟奕让朝她走过来,十分自觉地坐在床沿,歪头看向电脑。
过了片刻,他出声问道:“好看吗?”
“好看啊。”黎忱飒赞不绝口,“巨好看,我都重温第四遍了。”
还是《大宅门》。
钟奕让依稀记得,这是他爷爷当年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苦苦等了四年才等来第二部。要是他老人家现在会用电脑,指不定得重温第多少遍了。
可是黎忱飒,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对此剧也如此上瘾,钟奕让认为不应该,遂问道:“有我好看?”
要点批脸。
黎忱飒斜睨他一眼:“比你好看。”
“是吗?”钟奕让伸手扣上电脑,“不早了,睡觉。”然后不由分说拿起电脑就往书桌走。
“你要睡你就睡!”黎忱飒老大不爽,冲他嚷嚷,“你管我看不看!”
钟奕让也不接话,径直走到门口关掉顶灯。
黑暗中,传来一道关门的声响。
黎忱飒气鼓鼓地把自己摔到床上,不解气,嘀嘀咕咕地骂着:“欠揍的!臭钟奕让!”
“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