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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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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是非常伤元气的一件事。黎忱飒回到房间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让疲软的身躯恢复了一些气力。这期间没有眼泪,大脑一片空片,只觉得心累。

又躺了一会儿,她才慢慢从床上爬起身来,卸下一直硌在身底的背包,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肋骨。不经意间,视线落在金蛋蛋的狗窝——居然是空的。仔细一想,从进门以来,就没注意到它。

“金蛋蛋?”黎忱飒开口喊了一声,嗓音沙哑的自己都不忍心再喊第二遍,于是抬脚向外走去。

二楼起居室——

金蛋蛋趴在钟奕让的脚边,睡意酣甜。而坐在沙发上的钟奕让,就好像这间房子里除了自己只剩下空气一样,聚精会神地撕开一张创可贴。

黎忱飒看到他指节上的划伤,心中不免泛起波澜。但是她不想,或者可以说是不敢和他说话。她怕说出的话得不到回应,她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特别不争气。

她轻声唤了一声金蛋蛋,小家伙象征性地动动小耳朵,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独自僵持了几秒,黎忱飒走过去抱它。

“我会照顾它。”

钟奕让的声音在她才蹲下身的时候响起,她的心头一颤,以为他不会再和自己说一个字了。

她惊诧地对上他依旧冷厉的双眸,紧接着听到他说:“你去谈你的恋爱。”

红肿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黎忱飒迅速抱起金蛋蛋站起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不用了,元旦我会带它回家。”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了下来,她快速别过头。

钟奕让收回视线站起身,淡淡道: “那就好。”随后他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走开了。

“钟奕让!”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黎忱飒知道没有可能了,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咱俩之间的友谊,还能长存吗?”

话音落定,钟奕让旋即迈开步子,留下决绝的背影和一句冰冷的:“根本就不存在。”

黎忱飒僵在原地,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以为答案只有“能”或“不能”,想不到对于他来说,自己什么都不算。

他根本就不曾对她袒露过心声;不曾在她面前脆弱哭泣;也不曾在被噩梦惊醒的夜晚给她打电话寻求安慰;更不曾为了她与陌生人大打出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都只是她自己的主观臆断。

好了,黎忱飒,你现在可以心安理得,毫无后顾之忧地去谈你的恋爱了。钟奕让已经带着那些主观臆断,从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冲撞而出。

而现在,这里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轮廓。

那种空落落的,真真切切的疼痛,让黎忱飒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流……

……

钟奕让知道,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全是他凭真本事作精给作出来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愤怒。她成为谁的女朋友,跟自己又有半毛钱关系?

纵然他极力用“与我无关”来进行自我说服,可刚才看到那滴泪,只要再多看一眼,他就会举双手投降。

只是他的心中哽着,以前有多信任、多依赖,当下就有多无法原谅。她怎么能一声不响,随随便便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也更加无法原谅,那天在酒吧和陌生女孩亲吻之后,一抬眼就撞上她的眼睛的自己。

没错,他是没资格挑起事端。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委屈?都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他始终没琢磨明白黎忱飒对他哭喊的那些话。不过再这样自己和自己抗衡下去,离精分快不远了。所以他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大脑,让那些由于印象深刻而一次形成的长时记忆变为短时记忆,再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自动消退。

他想打电话叫程嘉朗和李逸川出来,伸手去摸外衣口袋,发现没有手机。

落在家里了。具体放在了什么地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妈的”,发动车子一路开往9 bar。

……

9 bar里,雨哥怀抱一把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浅吟低唱着《恋恋风尘》。

钟奕让和他对视两三秒,径直走向吧台:“阿灰,两瓶啤酒。”

调酒小哥停下手头的工作,以为自己听岔了:“啤酒?”

钟奕让面无表情地强调:“两瓶。”

阿灰在9 bar工作快两年了,期间从未见钟奕让喝过酒。虽是满腹疑问,但仍旧照做了。

钟奕让就是喜欢他的这一点——话少。

一曲终了,雨哥走过来勾住钟奕让的肩膀,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阿让,快和雨哥说说,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钟奕让心情不爽,态度十分冷淡,肩膀一耸:“雨哥的酒吧什么时候改成茶话吧了?”

“哈哈哈......”雨哥一边爽朗的笑一边在钟奕让身旁坐稳,忍不住感概,“三年没喝过酒了,上一次可是把自己给喝个半死啊。”

是啊,三年前把自己喝进医院,所以才老老实实喝了三年白开水。这次怕自己的胃承受不住,钟奕让只要了两瓶啤酒。刚刚第一口酒流进胃里的时候,有一种火箭发射轰隆隆的感觉。

“柜子里有我珍藏的牛二,来一瓶?”

钟奕让心说——话多。仰头喝一口啤酒。

雨哥见状,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真不是个心眼儿还没长全的中年男人,他盼望着眼前这个叛逆到连自己都伤害的孩子,能够从阴暗走向光明,已经盼望了三年。

这三年期间,钟奕让绝口不提,甚至是不去触碰与之有关的事物。他将自己的心房上了锁,并砌筑起一道高耸而稳固的围墙。任何人都无法翻越而进,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往出走。

雨哥探身从吧台里捞出一只烟灰缸,点燃一支烟,思绪回到那一天。

雨哥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在病房里,转危为安的钟奕让,眼中闪过一丝没能杀死自己的绝望。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审视着这个始终不肯让他好过的世界,不做挣扎,仿佛尘埃落定。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

雨哥呼出一口烟雾,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手怎么了?”

听雨哥这语气也就是随便问问,钟奕让也就权当没听见,放下酒瓶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再想起雨哥刚才自己在台上怀旧,不禁调侃道:“酒吧的生意都不景气到要让老板弹唱的地步了?”

“还好吧。”雨哥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真希望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缓缓道出心声,“我只是在等你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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