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回到家,顾穆直接冲进浴室洗澡。
隔离剂一旦开始失效,不止顾穆闻得到外人的信息素,自己的信息素也会散发出去。
楚莫科普过,特殊体质的信息素主要来源于腺体,但人体分泌的汗液中仍旧带有细微气味,尽管后颈的抑制贴阻隔了信息素的挥发,近距离下,父母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体香”。
趁爸妈还没回来,抓紧时间处理好。
“咚咚咚。”
司诉在敲浴室的门,“哥哥,衣服和毛巾给你放门口了。”
顾穆没吱声,出事至今,他一直是非必要不开口的回避状态。
磨砂玻璃门外的人影驻立了好几分钟才消失,顾穆手臂撑着墙壁,垂头扎进花洒喷头下。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去海滩弄了一身砂砾和咸海水,衣带沾染的人群乱杂的信息素,还有自己杂乱的思绪,全部被一一冲掉。
现在的身份实在麻烦,稍不注意就可能给自己招惹祸端,还是要快点让老楚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十分钟的战斗澡结束,浴室门打开,顾穆头发滴水穿着浴袍走出来,浴室里的热气连同Omega微醺的白兰地信息素一同散出,浅淡地在室内稀释。
顾穆后脖子空空翻找药剂,“我外套呢?”
屋里不见人,顾穆卧房的小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司诉也在洗澡。
记得到家后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好像是被司诉统一收进房间,走进卧室,成功找到外套。
楚莫给他备了一堆瓶瓶罐罐,真正好使的也是就喷剂加抑制贴。顾穆一边擦头发,一边翻口袋,只摸到一瓶隔离喷雾,抑制贴没找到,难道是放裤子的口袋里了?得,看来要去翻脏衣篓了。
“咯哒——”
再要出门,正好身后小浴室门锁打开,顾穆无意识地侧头一扫,见到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司诉。
两人视线对上,顾穆立即拉下脸,阔步走出卧室。
还是没找到抑制贴??顾穆烦躁返回,刚进就门口急急刹住脚。
进门左手边就是衣柜,里边挂着两人回来时穿的备用衣服,司诉杵在衣柜前取衣服,挡着过路道。
两人周围笼罩着一层稀薄的水汽,年轻人赤.裸的上身近在咫尺,健硕的背脊展露无疑,清晰可见上边附着的水珠,点滴顺着肌群滑下,带着极具美感和诱惑力的视觉冲击。
顾穆心神蓦地恍惚,心跳急促起来,鼻尖闻到一丝Alpha的信息素。他跟司诉之间存在着临时标记的羁绊,非常容易被Alpha的气息吸引。
顾穆露出愠色,“闪开。”
司诉未动,“你在找这个吗?”就见其手里拿着一块肉色胶布。
“给我。”
在顾穆倾身去捞的瞬间,司诉松开手中,骤然发力压向顾穆!
顾穆眼前一花,司诉一把将他推到墙壁,双臂箍紧防他挣扎,将脸埋进顾穆颈窝,深嗅一口,“哥哥,我好想你……”临时标记的痕迹还没,香醇的白兰地信息素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清冽气息。
连日的夜不安寐、魂牵梦绕,终于让Alpha再次感受到了自己Omega的信息素。
暧昧的鼻息烫在顾穆敏感的耳后,炙得青年人脖子一缩,拿手肘狠狠顶向对方!
司诉身形未动,顾穆带来的痛感只令他轻轻蹙了一下眉头。顶级Alpha在力量上有着绝对优势,迅捷捉住顾穆双手反剪在后,迫使顾穆身体向他打开,推搡间浴袍前襟大敞,露出大片冷白色的风光,司诉冰蓝色的眼眸变得幽深,表情也变得痴迷。
像丛林深处捕猎觅食的野兽,司诉满目贪婪地盯着爪下的猎物。
顾穆气不打一处来,“放开!小畜生……唔……”
司诉吻住顾穆,嘴唇触碰的数秒间,Alpha在精神愉悦下释放出大量浓郁的信息素,眨眼充斥整个房间。
两人的临时标记不止对顾穆造成影响,对司诉更甚。
僵持的这十多天,司诉几乎要忘了Omega的气味。在顾穆回家撕下后颈的抑制贴散发出属于Omega的信息素时,他就已经被激发了将Omega摁在身下侵略的冲动!
只是,唯恐再从顾穆的脸上看到冷漠与怨恨,司诉强撑理智,却在顾穆近身走向自己的那一刻被天性的占有欲主导了身体,驱使他顺从本能渴望。
我的!这是属于我的Omega……
他们在一起时的契合度那么高,顾穆天生是属于他的。
年轻人的喘息变得浑浊,手掌伸向顾穆后颈,指腹轻轻捻着粉色的腺体。
“啊……”
顾穆浑身一颤,溢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被司诉寻到空隙,撬开牙关……顾穆瞳孔一缩,他可不是吃亏的主,尖利的牙齿毫不犹豫招呼下去!
司诉吃痛,身上对自己的压制减轻,顾穆再抬脚重重一踩碾在对方脚背,终于将人推开。
两人都在狼狈地喘着粗气,司诉双眼慢慢恢复清明,再看对面的青年,背抵墙壁浴袍凌乱,顿时全身一冷,整个人都清醒了,嗫嚅道:“哥哥……”
“啪!——”
顾穆如今可没惯着他,一巴掌直接往那张可以作为艺术品收藏起来的面皮招呼,咬牙切齿地说:“少他妈给老子装可怜。”
顾穆胸膛上下起伏,心有余悸。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切身重温了一遍,究竟S级Alpha的体格有多么地霸道和不可撼动,体能和力量素来是男人之间评判强弱最为直观有效的准则,与从前相处时温驯脆弱的模样毫不相干。
是他亲手养大了狼崽子,纵得司诉愈发肆无忌惮,到如今胆大妄为,居然敢这么对他……
顾穆克制着体内的暴力因子,瞪着司诉,“你给我等着。”
算时间父母快回来了,他没时间跟司诉磨蹭,得赶紧处理现场。
“小穆!小诉!我们回来啦。”
“妈,爸。”
顾晚夕和穆朝辉回来时,房间恢复如常,所有气味纠葛全部被信息素清除喷雾消除,顾穆后脖子贴着的抑制贴掩盖在衬衫领子里边,身体也喷了足量的隔离剂,两人神色淡然,仿佛方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一般。
顾晚夕“咦”了一声,“小诉,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块?”
显然,那是巴掌印儿还没消。
司诉说:“没看路,不小心撞声撞到门框了。”
顾晚夕说:“哎哟,怎么那么不小心?脸都肿了,我给你煮个鸡蛋敷一敷。”
“妈,煮什么煮,肿让他肿着,第二天不就好了。”顾穆不爽地说。
顾晚夕道:“小穆,不许这么说。”
“阿姨,一会儿我自己煮就好了。”
穆朝晖遇到邻居同事耽搁了一会儿,后脚进门,在门关听到动静,朝里扬声问:“小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顾穆转移话题,见顾朝晖手里提着外卖打包袋,“爸,你带了烧烤?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