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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英台要改命(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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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书香答道:“乡里乡亲的,请吃个便饭有什么突兀的,我们家现在也摆不起大场面的席了,随便准备点就行。你就喊我们家医刘申滚去准备好了,他以前是走江湖卖艺的,还兼过厨子,买菜砍价招徕来客都是一把好手。”

樊谷更乐了:“刘神棍刘厨师转行当刘大夫?咱家怎么请了这么个家医啊?”

难怪还会占梦呢。

阮书香叹道:“你也知道的,在你出嫁前我们家就在走下坡路了,这一年入账比一年少,那些败家玩意儿还不懂得节俭。其它家医都跑了,就剩这个要价最便宜的留下了,还是看在多年前老三老四喝高了把他当成东海龙王拉着他拜把子的情分上。”

……她彻底听出来了,这家里有那么多不靠谱的玩意儿,能支撑到现在没破产已经是奇迹了。

正好她让那四位黑手去买吃食了,等会儿开宴了就让他们吃自己买的那份,下了什么药自己消化去吧,给大家伙表演一个自作自受孽力回馈当作助兴节目。

等樊谷把证据都收好,再吩咐刘大夫去买菜开席,四个哥哥已经把她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她又让他们跑一趟去买些家里没有的调味料,然后趁机又教那小八哥说了些话。

刘申滚是个五短身材的NPC,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有志不在身高,没多会儿就砍价归来,率领家厨做出了四种菜系的菜,虽然每道份量都很小,但是高超的摆盘技术让它看起来很实惠。虽然摆的都是些家常菜,但愣是让他底气十足地喊出了国宴开场的气势,一时间,除了他喊的人,走过路过的都好奇地聚在祝家门口看热闹,想看看这个门可罗雀好多年的地方今天遇上什么大好事了。

四位黑手带着一堆新买的调味料归来时,菜都上桌子了,客人都快来齐了,他们虽然错愕不安,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招待。

看见“祝英台”没在宴席上出现,他们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说他们最近做生意大赚,所以开个席与诸位乡亲分享喜悦。

大家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阵,一只八哥忽然窜出来,声音嘹亮地大喊道:“哥!我的亲哥哥!我的好哥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喜欢把人剁碎了做菜的秘密我一定替你保守!我死也不说!你别杀我!我可是你们亲弟弟!啊!啊!救命啊!!”

席上的各位愣了一阵,然后胆小的呕吐,胆大的骂街,火力全开的郝神奇大娘和曹厉害大爷,一个用拳输出一个用嘴输出,逮着四位黑手就招呼,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骂得他们灵魂出窍。

樊谷就怕这些乡亲觉得祝家人内部相残是“家务事”,特意教八哥把哥几个往无差别攻击的反社会人格说。看来效果还不错。

隐藏在暗处的樊谷见时候差不多了,又扔出去几件她刚从墓里挖出来的血衣,正好落在大哥头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哥扯下血衣,用求饶时喊哑的嗓子毫无气势地怒吼一声:“谁在暗害你爷爷!”

一片阴影落在他身上,一拐子狠狠地抽他臀上,被神棍兼厨子改行的刘大夫搀扶而来的祝公远怒喝:“你爷爷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货色,也该后悔没把你一起带走!”

塑料兄弟二三四哥见状急忙甩锅:“爹!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都是大哥做的,逼我们守门!我们真的只守门,其它的什么也没干!”

祝公远气得猛咳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继续指着这几个骂:“少在这儿坑骗老子,我都知道了,你们也不干净!逆子啊逆子!我祝家世代义商,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些黑心烂肝的狗东西!”

说完,他沉痛地转向在场的乡亲,郑重宣布:“正好大家都在,今天我就让大家做个见证,往后我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我百年以后,祝家所有农田地契金银,都归祝英台继承,还有老大扣在屋子里的他娘的遗产,也都归英台,这本来就是属于英台的!”

四位黑手闹那么多事就是为了遗产,一听鸡飞蛋打了哪能同意,喊破了嗓子也要喊:

“不能啊爹!万万不能!英台是女娃,哪有让女娃继承家业的!这是违背传统啊!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郝神奇大娘一皱眉,四口唾沫啐他们脸上:“哼,娘爷的钱,爱给女儿就给女儿,不乐意你们可以去死啊,嚎什么嚎,这点力气留着给自己哭灵去吧!还传统呢,上古时女娃子继承姓氏和财产的传统怎么不见你们提,利己就利己,装什么文化人装什么爱祖宗,真正的好传统都是让你们这帮小畜生给败坏的!你们姥祖宗要真知道你们这混样儿,那不得气活了,高低得爬起来把你们头拧掉!”

她骂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英台不是已经走了七年了吗?”

祝公远欣慰又骄傲地答道:

“慈悲的神明知道这孩子是冤死的,又放她回来了。”

祝公远话音刚落,“祝英台”就顶着脑袋上绚丽的彩虹登场了。

当着诸位来宾的面,樊谷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错,全知全能的地府女王一早就知道我是冤死的。但她赞我伶俐,爱我聪慧,留我在下面管了几年生死簿,又与我商定好,我还阳过完此生后再下去服役,这才放我复生。我得蒙神光普照,开了法眼,能看破我此生孽缘。我此番归家,本意是跟亲友叙旧,以慰思亲之情,不料竟发现了哥哥们作奸犯科的诸多罪证!他们多年来,不仅擅自克扣家里种果树的钱,出去花天酒地,还把坏果混到好果里卖到外地;不仅一起做黑帐多收佃户的钱,还暗杀忠心佃户,夺其妻子;不仅私自转移娘亲给我留的嫁妆,还曾蓄意谋害我,让我吃下下了药的梨子,趁我头晕时从背后推我下水!”

说到这里,她沉痛地把自己找到的证据抖出来,给众人传阅。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哥哥们平日里装得温良恭俭让的,背地里竟然是这样见利忘义,坑蒙拐骗,欺男霸女,残害手足之人!”

诸位来宾经过八哥和祝公远的控诉,已经对祝家头四子深恶痛绝,如今被“成神归来”的祝英台再这么放出铁证,渲染气氛一通,更是耐不住性子,纷纷撸起袖子,冲上去把他们反手按住,一起气势汹汹地押送他们到官府。

临走前,殿后的郝神奇大娘还拍着胸脯跟“祝英台”保证,这四个大害虫一个也别想活,哪怕官府轻判了他们,她也一定揍到他们去见阎王。

祝公远等乡亲们押着他剩下四个儿子走远了,一直绷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跪在地上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八个儿子,本是羡煞旁人的事儿,谁料他们竟没一个做人的,生生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性命!祝家,祝家这是要绝后了呀!”

说着,他一口老血喷出来,瘫倒在地,直喘粗气。他衣兜里的药瓶也滚落在地,苦苦挣扎着够不着。

他对着一边的“祝英台”哀求道:

“九娘,好闺女,帮爹把药拿来……”

“快、快……”

樊谷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眼睁睁看着他挣扎,默默地把药瓶踢远了。

等祝公远彻底断气之后,她才弯下腰,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遗嘱——那份写明把祝家财产都交给祝英台的遗嘱。

如果祝公远没说那句“祝家绝后了”,她或许还会救他一命。可是,他说了,这句下意识的话,让她心寒。

哪怕想起自己上辈子是女儿身,他还是在情急时刻下意识地偏向儿子,他还是觉得,家里没有儿子就是绝后了,女儿是不管用的。

他是当女人的时候就这么想了,还是当男人太久了,再也无法真心认同女人的价值了?

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

她只要把他的遗产拿到手就好。

让祝公远活久一点,他可能会派上别的用场,但风险更大。她不能冒险救活他,万一他又转了念头,改了遗嘱,把给了祝英台的钱都要回来,想撑着一口气,散尽家财给他儿子免死罪呢?

她需要这笔钱去打点女子书院的事。

这可比那些害虫的命加在一起乘以亿万还重要。

樊谷拿着祝公远的遗嘱,正研究着怎么兑换上面的财产,四个女子疑似笑声的哭声打断了她。

她转头向着声音来源,只见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的妻子,阮氏应氏白氏黑氏,正拿着帕子捂着眼发出哭嚎声,但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语言也露出破绽。

“哎呦,我的官人犯了死罪被抓走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噗哈哈哈……”

“我真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要当寡妇了,有遗产有什么用,家里没个热乎乎的男人哪行……呜呜呜呜嘻嘻嘻……”

“娃儿她爹,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会好好庆祝……不是,好好照顾我们娃儿的……”

“官人哟!你就这么去了,也没给我留下个孩子,我真是太开心……不是,太伤心了啊……呜呜呜呵呵……”

早在看罪证的时候,樊谷就知道这四个女人,除了大嫂阮氏是正常下聘娶来的,其它三个都是不正当手段抢来的。原因无它,败家弟弟们围观了大哥婚礼开销后觉得找个生孩子暖被窝的不值得花那么多钱,能抢为何要买呢?

但无论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反正他们对这几个被当作工具人的女人都很冷淡,钱也不怎么往家拿,几乎都在外面挥霍了。几个女人并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这么对待,当然是巴不得他们在挥霍完家产欠下巨债之前赶紧死了,省得还要她们来还债。

如今她们盼了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忍不住想狂笑可太正常了。

樊谷对着四个女人笑道:

“嫂子们,别装了,这里没旁人了,想笑就笑吧。”

她话音刚落,杠铃般的笑声便此起彼伏,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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