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樊谷(或者应该说是祝英台)是孟婆派来的人,白女王对她客气了很多,青青的态度就更好了,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和她姐妹相称。
樊谷当然愿意。青青又问她姓名,樊谷瞥了眼自己的夜行衣和黑翅膀,对青青说道:“你就叫我黑姐姐好了。”
青青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热情地跟她介绍起了自己和白女王。从她的描述中,樊谷也大致明白了她和白女王的现状。
原来她们在得知地府缺妖怪打杂之后,都选择来应征,也都入选了。毕竟地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应征成功后,按照要求喝下孟婆汤,忘却前缘,在地府重新做妖。失去记忆的青青和白媚儿(现在是白女王)关系十分融洽,以姐妹相称,她们在孟婆的金器铺分工有序合作默契:白女王设计武器图纸,青青按照图纸锻造武器;青青修补破损武器,白女王给修补好的武器升级性能;白女王负责整治挑刺找茬碰瓷赖账的客官,青青负责假意保护这些客官来维持店铺名声……
也就是说,白女王主打一个前端创意产出和VIP升级服务,还兼职镇店保镖,青青则主要负责中游的生产和常规售后服务,还兼职形象大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媚儿又变成了蝎子精,但在这里见到她,还是感觉挺亲切的。
她们的事业和关系虽然都变了,但性格还是跟前世差不多,青青比较温和好说话,也乐意打辅助,白女王依然喜欢当一个强势的王者。
在樊谷拿出那份炼武秘图给她们看,请她们帮忙挑一个最厉害的武器来打造之后,青青表示她乐意帮忙,白女王则表示新手步子迈太大容易闪着腰,让她选个简单好用的,否则出什么岔子她一概不负责。
在樊谷挑了半天,选定了一柄轻便锋利又伸缩自如的软剑之后,青青表示她可以立即按照图纸上的样式去打造出这把软剑,白女王则表示选这个还不如选刺鞭,刺鞭的灵活性和伤害性更可观,而且她也更喜欢更擅长制造这个。
在樊谷兴奋地表示她原有的白月套装里就有一条刺鞭,问白女王能不能给她升级一下之后,白女王表示这简直小菜一碟。
白女王钻研了一下那份炼武秘图,又询问了一下樊谷的攻击喜好,给她推荐了两个升级套餐。两个套餐的共同之处是增加鞭子的坚韧性,让它更不容易被折断损坏,增加鞭子的灵活性,让它能够无限延长或缩短,不同之处是:
套餐一主要给刺增加机关,让它们变成可活动的,可以随主人的心意凝聚成铁球或者别的形状;套餐二主要给鞭子的主干增加机关,让它能随主人的心意随时变成可直立的,还能随时膨胀开来盖住那些刺。
樊谷想了一阵,如果选择套餐一,相当于她能够新增铁球、铁锁、铁钩等多种武器,如果选择套餐二,相当于她能够新增刺锥、长剑、长枪等多种武器,各有利弊。但考虑到她远攻准头不怎么样,还是套餐一可新增的这些可甩动的武器比较适合她,所以她选了套餐一。
在白女王帮樊谷升级白月刺鞭的时候,青青也没闲着。
青青在得知白月套装里还包括护甲之后,主动提出她可以帮忙提升护甲的防御性能,而且说干就干,积极性极高,还扬言不干完就不吃饭。
在她们开始帮樊谷升级白月套装之前,她们给了樊谷两个选择:
一个是帮她们打下手,这样可以把冶炼时间从两个时辰缩短到一个时辰。
一个是帮她们看店,招待来自各殿的客官,并把找茬的人名字记录下来。
樊谷本来想着,劳动光荣,打打下手有什么难的,还能促进革命友谊,当然选择跟她们一起冶炼啊!
可她看了一眼冶炼坊的工具就不这么想了。
那些工具一个两个都锋利无比,还比她本蝶大上许多,要是一个操作失误,搞不好那就成了她误伤自己的刑具了!
于是她选择看店。
何雪露之前顺手送樊谷的记事簿还有很多页剩余,足够她把二十二个找茬的鬼还有他们找茬的理由都记下来。
这些找茬的鬼来自除了六殿以外的其他九殿。他们找茬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大多都跟他们那不省心的大王有关。
根据这些信息,还有白女王和青青的反馈,樊谷能够大致梳理出除了卞城王以外的九殿阎君的形象:
楚江王、五官王、泰山王、平等王,这四个是一起吃喝嫖赌,宴饮玩乐的“好兄弟”,他们来订制的一般都是奇巧的食器和玩具,还有一些装饰性的铁树铁花之类。他们每次订制的要求都很多,又爱改来改去,明明付得起钱,却总是花样百出地压价,典型的抠搜多事臭财主。
阎罗王、秦广王、宋帝王、都市王,这四个是一起听书看戏,说书唱戏的“好票友”,他们偏爱一些金戈铁马之类的舞台道具,为了随时能过戏瘾,还会订制可移动的戏台。他们倒是给钱大方,但是催工期跟催魂一样,下单之后恨不得一天催八百次,每次来催都要派鬼卒仗势欺鬼地对冶炼工们进行恶毒的侮辱,典型的傲慢霸蛮死官僚。
转轮王的爱好看起来比较清新脱俗,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他一向不屑于跟其他九殿阎君有太多私交,因为看不上他们“品味低俗,难登大雅”。但他自己所谓的“高妙情操”也不过是斗鸡走狗,喝茶养花,说白了还是吃喝玩乐那些事儿,只不过咬文嚼字地给他的宠物和花草取了些文绉绉的名字,就觉得自己出尘脱俗曲高和寡了。
转轮王订制的东西不多,要求也少,给钱不拖拉,也不屑催单,但他每次收到订制的东西,都要装作很懂行的样子,给冶炼工们回一封指点江山的建议信——这些信在内行看来不过是用华丽辞藻堆砌的狗屁马粪罢了。像他这样的,是典型的嚣张狭隘酸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