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渊的头气得又疼又晕,就在任梧南要跟蓝珀说话的那一瞬间,秦洵渊竟然晕了过去。
李蓝珀吓得心跳都要停了,连忙蹲下晃他,泪珠立刻滚了下来:“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先生!”
任梧南摸了摸秦洵渊的头,烫得要命。他扛起秦洵渊,道:“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
李蓝珀连忙道:“我也去。”
任梧南不太想李蓝珀跟去,可李蓝珀眼中全是焦急和担心,说了他也不会听,只好点头。
任梧南在前面开车,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李蓝珀紧紧抱着昏迷的秦洵渊坐在后排,脸颊紧贴着他滚烫的额头,嘴里小声念叨:“先生,没事的,我们去医院,蓝珀送你去医院,医生会治好你的。”
任梧南神色黯然,收回目光专心开车。就算和秦洵渊离婚,李蓝珀的心里依旧全部是他,而自己从来都没有走进去过。
昨晚秦洵渊回到家,打开浴室喷头,看着从里面流出来的水渐渐变热,当机立断把水温调到凉水,洗了十多分钟的冷水澡,洗澡之后头发也不擦干,穿着单薄的夏季睡衣湿漉漉地跑到阳台吹了十分钟的冷风。
虽然已经是三月了,但夜晚气温依旧很低。他折腾了一通,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乏力、头晕脑胀、走路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了解自己的体质,要不不生病,只要病了就是重感冒,而且好得慢。
他强撑着精神去找李蓝珀,想得到他的关心,但看见任梧南这个大尾巴狼在蓝珀面前献殷勤,心里一气一急竟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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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任梧南跑前跑后地忙活,李蓝珀陪秦洵渊输液。
李蓝珀坐在床边,看着秦洵渊昏睡的面孔,疑惑道:“先生身体这么好,怎么会感冒呢?”
结婚五年,他没见秦洵渊感冒过一次,反而自己三天两头发烧咳嗽,只要是换季或有流行性感冒,自己一定会紧随大流、从不落后。
这五年里,李蓝珀每一次生病秦洵渊都不陪他。他还记得婚后第一次生病他就发高烧了,他打电话给秦洵渊,委屈道:“先生,我好像病了,你能不能回来……”
秦洵渊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病了就去医院,我又不会看病。”
李蓝珀怕他挂电话,急忙道:“可我想见你,我……”
“我在出差。”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蓝珀窝在被子里掉眼泪,最后打电话给褚峥。褚峥急忙开车去花景湾,把烧得神志不清的李蓝珀送到医院,又陪了一下午,直到李蓝珀病好,云岫和褚峥才放他回花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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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蓝珀看着秦洵渊,目光留恋又不舍,他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多好啊。”
他握住秦洵渊的手,喃喃道:“你没牵过我的手,没抱过我,也没有亲过我。我现在握着你,就当满足我这个心愿吧。”
李蓝珀握得很轻,可以说是轻如鸿毛的触碰,他在心里默默数了五十个数,就相当于五年了。
五十数完,李蓝珀要松开手时,秦洵渊突然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像是紧紧抓着救命绳索。李蓝珀心里一惊,连忙看他,他还在昏睡。
李蓝珀使了点劲,抽出手,又给他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病房。
任梧南看李蓝珀出来,道:“怎么了?”
李蓝珀的脸上写着伤心,道:“任大哥,你在这儿陪着他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李蓝珀摇摇头:“我去坐出租,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好吧,到了书店给我发个消息。”
“嗯。”
李蓝珀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水润的眼中含着几分暗暗的期待,任梧南无奈一笑:“等他醒了我发消息告诉你。”
李蓝珀点点头。
任梧南送李蓝珀下楼,看着他上了出租车才回到病房。
——
不久,任梧南收到李蓝珀回到书店的消息,他又坐了一会儿,秦洵渊醒了。
秦洵渊歪头就看见任梧南,他环顾四周,嗓音沙哑道:“蓝珀呢?”
任梧南低头打字,也不抬头看他:“蓝珀在书店,我送你来的。”
此时,李蓝珀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连忙拿起来看:【他醒了】
李蓝珀心里松了一口气,给他回消息:【麻烦任大哥了,先生感觉怎么样】
“蓝珀怎么可能没来?”秦洵渊心情一瞬间失落,他坐了起来,道,“我就算病死也不用你个大尾巴狼假殷勤。”
任梧南一边打字一边道:“要不是我心肠好,我才懒得管你。”
李蓝珀手机又响了:【看着挺精神,别担心,他正跟我斗嘴呢】
秦洵渊气哼哼道:“我用得着你心肠好?”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病床还有吵闹的走廊,嫌弃道,“小资本家就是小资本家,看病都只会来这种嘈杂的医院。”
他打电话给叶瑄,故意让任梧南听见:“让家庭医生去花景湾门口等我。”
任梧南站起来,道:“我就不留这儿和大资本家抬杠了,蓝珀要喝奶茶,我得去买给他。”
“你敢接近他!”
任梧南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朝他很欠揍地笑道:“你说我敢不敢?”
秦洵渊骂了他一句,因为他身体虚弱,中气不足,这句脏话听起来毫无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