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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矜严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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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结束,郁留云到处寻不到期期,问至爨阳房间时,爨阳面色难看遮掩着背后的笼子,郁留云察觉异常,推开爨阳掀开笼子,顿时汗毛竖立,天崩地裂,那烙铁头撑圆的大口正将一只毛茸茸棕色脑袋的的死物含了一半。

郁留云万念俱灰抱头痛哭,爨阳无措放声道:“对不起留云,我才知道舅舅在笼子里放的是期期,对不起哇哇哇……”

郁留云咬牙切齿将爨阳推倒在地,怒气之下抽出小刀将那蛇对称划开摔在地上,爨阳被吓得跑出了房门。

抱着期期的尸体便冲向此宵山的家,郁留云徒手在屋旁紫色唐松草丛里刨了坑,坑里铺满唐松草,一边抽泣一边掩土。

自那以后郁留云看到爨阳要么视而不见,要么闷哼拂袖离开。对于温沮泽更是恨之入骨,因不想再看到这两人的面孔,他不顾爨家反对毅然决然搬回了此宵山,除了探望昏迷的母亲,日常不如爨家。

十五岁那年,郁留云第一次被选上圣坛祭祀,因深入人心的流言与不讨喜的眼瞳,族民和一众祭巫因偏见都表反对,但通神巫师和族长力排众议,要郁留云像其他祭巫一样在十五岁献上仪式。

那天是庆祝丰收节的日子,是占巫火卜过的吉日。

那秋晨月落星沉,可眺的天边漫显鱼肚白,崖旁圣坛已做好敬天礼地的陈置,祭巫也各司其职就位,台下族民熄灭火把,等待幼红朝阳从青山尖顶升起的神圣一刻。

郁留云穿戴五色锦羽袍站在祭坛中央附眺高台下的群峰,他立如瘦松,光风霁月,孤冷出尘,精致的面容在蒙着青冥之色的晨间,在颤动的银冠下宛若天人,是神在人间遗留的造化。

当东边天空金光乍现,比平日都要耀眼,尔南在坛边祭巫缓起首鼓,深沉启神,其他笙箫管乐随之奏响,轻唤山川。

再鼓入乐之后,郁留云脚脖上的银铃在顷刻踢抬间响起清脆悠远的声音,神秘干净,时断时续。

他像一只神前展翅,舒缓绕飞的五色鸟,点着翅下堆积的云霓霞光,错落的峰峦,蜿蜒的川流优雅舞动。

舞姿悦神忘己,力量与柔美共生,美观和圣洁并存。他让人忘记放下还在连烟的干竹火把,神光思绪全在圣坛上那轻盈干净的一丝一羽,一踢一抬上。

直到太阳与山峰拉开合适的距离,祭乐声息,祭舞在最后一声干脆的银铃声发出时停止,郁留云完成了一场所有祭巫都羞愧赞不出口的献舞。

尔南,爨月和几位长辈都激动欣喜,郁留云也会不在乎其他人没那般热情,暂收鄙夷的神色。

可世间的巧合多不合时宜。

秋收日午间奇热无比,太阳灼烧着每一个在田地里丰收的族民,不久濮族东边的天空突然浓云密布,不时就半天异色。

都认为是秋雨将至,可手里跳上的几只绿色的虫子,渐渐地越来越多,顷刻间身旁的庄稼就被吃了空,反应过来才出声大喊:“飞蝗蔽日!蝗虫来了。”

飞蝗之灾非人力可遏制,半山绿野化为焦色,良田千亩只剩残桩,连月不雨,旱难折磨,族民损失惨重,青黄不接,度过了最窘迫的一个冬天。

蝗灾过后,民皆不甘,几百年都难有的蝗灾如何在丰收之际,祭祀当天袭来?

自有人愤愤不平指难揣测:“定是不该让那不祥的棺材子,异色瞳上圣坛,玷污了神明,遂降下飞蝗之灾惩罚族人。”

神谕给了灾难由头,大家思忖后纷纷顿首称是,定下一个可以指怪的人。

他们气势汹汹夜举火把围了爨家,要求族长和通神大巫师将郁留云交出来,圣坛火祭以平神愤。

尔南和爨月闻风将郁留云藏了起来,温沮泽逼问爨阳时,爨阳什么都没说,只恶狠狠盯着这个舅舅。

族长在族民围狭下提出了一个缓兵之言:“既然都自认为蝗灾是惩罚的神谕,那么就让神‘亲口’指示该怎样处置留云。”

对于被寄托了所有超能的神,族人自是同意,族长让通神巫师,占卜巫师问天是否应当将郁留云交出去,如此要事两位巫师出马定会得一个能够平息争议的结果。

两位巫师各展其法,共询天地神灵。

通神巫师准备了一番,穿起诡异的巫袍,诡秘地唱跳一场后将写满卜辞的兽骨掷入火盆,“卜!”的一声后兽骨爆裂开来,众人探头以待。

通神巫师未摘下面具,透过两孔观读后停顿许久,迈着老腿上前道:“卜兆异常,语焉不详。”

此话一出,定然有人质疑吉凶之外还有从未出现过的他兆。

如此便只能将决疑之事交于占卜巫师,占巫沙德坐以观天,转着身子遍陈星宿,众人亦抬头观星,良久,占巫起身大声道:“濮地空显青龙,未有吝咎,然北现荧惑守心,其晦波及百濮,非留云之过。”

既然一位神灵语焉不详,一位灾神在北才造成了此次蝗灾,与留云并无干系,族长坚定要求族民离去,因不敢再怀疑两位巫师得出的结论,那要烧死郁留云祭天的族民便只得举着火把归去,此劫也算渡过。

不过带着杀意的指怪早与呼吸并存,只有死亡才能停止。那些对郁留云的咒骂比以前更光明正大,他在街上日常会被扔东西,泼涨水,念咒语。

郁留云也因此摘去了肩上的红巾,不是一块,而是两块,他开始怀疑身上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只是这种怀疑一久就掩藏在了冰冷的麻木之中,重新弥漫开来需要锋锐的契机。

尔南言及疏影渡相遇,叶思川所有的疑问都已解开,但好似又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编织成网,紧紧系上。

“如何叶兄?听完你会认同他是什么不祥之人吗?”尔南叹气问。

“一切本与他无关,他只是不合时宜地见证过,不该做人心的祭品。”叶思川掩面,眼角绯红,压下心疼,镇定道:“我永永远远不会有那荒唐恶毒的想法。”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错。”尔南听后狂拍叶思川的背,开怀道:“我本来还忐忑我们的友谊会因为这场对话结束,现在我放心了,留云没看错你。”

“不!我不好!”叶思川激动道:“你早就警告过我,可我还是问到他伤了心。”

“不知者无罪,况且你本来就爱管闲事,留云心里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不知他为何会生你气。”

叶思川捂着头懊悔道:“现在怎么办?我虽道了歉但是不知该不该回去,他定会将我拒之门外……”

“你……放心回去吧,留云一般不会生硬气,你道了歉应当没事了。”尔南上下挑眉道。

青梅竹马必是了解颇深的,叶思川像是活了过来,再确定:“真的吗?就是说我不用离开了?南兄你不要骗我。”

“他……也没赶你啊,真的吧……”尔南滚着眼珠道,“不过你说以后要为他与人争论,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

“为何不能?”叶思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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