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凌拿起“断腿”的韬魂鼎,皱眉道:“这鼎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郁留云道:“前辈,在韦老先生的帮助下,我们打开了鼎身的机关取出了鼎腿的东西,为能安全复原,暂未妄动。”
“鼎腿的东西?”长凌好奇看着中空的鼎腿,“什么东西?”
韦晓飞打了个哈欠,拿起那三个金色方片道:“就是此物,我已明了上面字文的意思。”
郁留云激动道:“韦老,那上面怎么说?”
尔南也道:“对,上面是否有写神丹药方什么的?”
韦晓飞拿起三张纸递给郁留云,呵欠道:“不知,像是草木的名称和计量,有的我不认识,有的像是熬药的方法,我多次查阅。最后定下的就是这三张纸上所载的内容。”
几日阅读片刻,尔南道:“石上枫斗仙、紫衣通泉草、惊风白散子、天山雪莲、钉头挂布思、沙中自从容、百年首乌……这里面我就认识两个。”
郁留云道:“长凌前辈,您见多识广,可认识这些?”
长凌道:“嗯,听名字确是药名,但铅汞之物一概未提,倒不像是丹鼎方剂。”
“草玄师叔肯定知道,她精研药典,对丹道也有涉猎。”叶思川道。
长凌点头:“对,她确实有这个本事。”
韦晓飞一脸疲态:“好了,老头子不负所托解开了这个谜底,你们可以走了,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郁留云施礼道:“韦老废寝忘餐,夙夜不懈帮此大忙,留云感激不尽,千金难还其恩,不知韦老想要何酬谢,我一定奉上。”
韦晓飞双手环抱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财物才不顾一把老骨头拼命干活的吗?我是为了老胡在信里的委托,要是干不好,我死后见他定要被他笑话。”
“这……韦老什么都不要,晚辈实难心安。”郁留云一脸愁容道。
闻此,韦晓飞捻着胡子笑道:“小子你要是谢我才安心,那你就去山下东市的柏杨豆干坊去给我买两扎辣豆干皮和湿软黄豆干,再去洞藏酒坊给我买一坛清风醉。我馋这口好久了,只是太远了我不想下山。”说时两眼生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郁留云望向叶思川,还真没想到韦晓飞要的是吃食。
尔南畅快一笑道:“这好办,我马上下山,您想要多少我买多少。”韦晓飞开心得连声叫好。
回客栈后草玄细细研究了那三张纸,她徐徐道:“这上面的草木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珍贵药草,还算易得,纸上所写的炼制方法也恰似现在的金石炼丹之术,但草药受不住火炼易腐化,我不确定这韬魂丹能炼制出来。”
闻此,郁留云已有些灰心丧气:“如此,便不是白费此番周折了吗?”跋山涉水,铤而走险,几经丧命之危换来的救命丹方要被否定了,这可是最后的希望。
此时草玄拿起纸又道:“奇怪的是,这上面说‘鼎泣水无影,离火尽输气,旋风催泥丸,满百方少年。’结合鼎内图文,这好像是用韬魂鼎炼丹的特殊方法,意思就是像煎药一样按照剂量加水加药,当药在鼎中熬至无水时再用真气灌注鼎身,直到旋转的鼎停下将药泥变成药丸,这倒是与炼丹之术有所差别。”
叶思川道:“这应当是另辟蹊径的炼丹之法,炼丹术流传几百上千年,方式各异,既然韬魂鼎出现时间不详,那拿它炼丹的方法没见过也不奇怪。”
“我这就去把药材买回来。”郁留云立马站起。
提衣欲走时草玄止住他:“等等,我先将这些草药名称换成药铺识得的药名,你得去城里最大的药铺买才能买到。”
见郁留云还是第一次这样失神慌乱,叶思川安慰道:“你别急,等会我与你一起去。”
郁留云忧心失魂口中答:“好。”
盐水县群峦叠嶂,林海莽莽,药草丰产,自古便是寻仙草,炼仙丹的圣地。今日虽有闷细的雨,但逢七大集,街市繁华,二人到市集不久便买到所需的全部药材。
归途中郁留云总是失神走错街巷,稍不注意,郁留云又踏进了当地风评最差的南门巷子。
见标俊清彻的美男越了界,逼仄巷子里环肥燕瘦的莺莺燕燕像见了不要钱的首饰般群魔乱舞奔了过来,招揽道:“小哥磨足啊还是正骨啊?”
有女人强势道:“这个称头的阿哥是我的,那个跟我抢我砍那个的脑壳。”
郁留云低头前往毫无知觉,叶思川闻声望去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丢下帏帽,以最快的速度抢在涌出的女人伸手时拉着郁留云往外奔。
直到跑到集市中央,郁留云才甩开叶思川的手,弯腰喘气道:“叶思川你怎么了,一言不发拉着我跑作甚?后面有狗吗?”
叶思川没好气道:“你是真不知你刚才去的是什么地方?门口卖帏帽的老人说那是……那是花街,你头也不回往里走算怎么回事,想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