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翮并未将叶思川放在眼里,他浓眉倒竖道:“你算什么身份,我是与长凌道尊说话,大会并未说明晚辈不能向尊长挑战,我就是不相信是何等对手能让夺得魁首的人羞愤自戕,我倒是要领教领教。”
他看向长凌:“道尊,你贵为一门之尊难道要无视享武大会固有的规制?”
长凌沉默不语,进退两难,看着眼前傲慢的少年就像看见当年那心高气傲的人,若重来一次,他宁被天下人嘲笑也不愿那有着锦绣前程的少年人血洒擂场,还是因难以接受丢掉此等虚名。
故事听完,师父的顾虑并不难猜,但叶思川也不想让师父被人误解嘲讽,他取下醒世,对独孤翮道:“你不是想证明你是真的天下第一吗?好,你若赢了我,我师父便接受你的挑战,这样就算他赢了也不会有人认为是老人家欺负了你。”
叶思川扯掉面巾,转头征求长凌的意见道:“师父,可以吗?我去对战这个贵公子。”
长凌思忖片刻,如今这也算是个办法,他道:“好吧川儿,你代我去,以你如今的实力,为师教给你的都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你要注意,不要让这后生重蹈覆辙。”
长凌对独孤翮道:“孩子,我接受你的挑战,只要你赢了我徒弟我便好好与你比打一场,你看如何?”
“我同意!”独孤翮收起思忖的神色,拱了拱手道:“若我赢了他,还请道尊信守诺言,与我一战。”
听闻长凌接受了挑战,场外观者情绪高涨,定是不信叶思川这无名小辈能胜过魁首独孤翮,如今竟能再见当年天下第一再出手,那是何等幸事,这才是真正有看头的比武。
尔南更是比独孤翮还激动,毕竟他也想看看同样用剑的叶思川在轻功对上独孤翮奇快的身法时能有什么奇妙的场景。
郭兴雨与着桑虽然相信师兄会赢但还是捏了一把汗。
锣声过后,冉如淋声音也带着更高昂的情绪:“琮台山大弟子叶思川对战享武大会魁首独孤翮。”
叶思川丢鞘持剑,振袖下场的同时,杳冥教亭中的齐竹茹也飞了出去,眼底带着猎捕嗜血的欲望盯了他一眼便离去。
这一眼,让他原本斗志昂扬的心变得惴惴不安,先是雪裙出去郁留云就消失,再是齐竹茹那有所图谋的视线,难道郁留云已被抓住了?
他眼神慌乱,心中焦虑,凭着感觉点落木桩却毫无战意,独孤翮见叶思川目不正视,却心慌意乱地扫视四周人群,观察道:“喂,你刚才信誓旦旦要给你师父挣门面,现在好像害怕得不敢看我了?害怕可以回去,换你师父下来。”
见叶思川没反应,独孤翮更加确信此人比他还目中无人,便拔剑刺了过去,道:“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叶思川还是没寻到那个身影,脑海里都是郁留云要被杳冥教或割伤或剥皮的场景。
但现下却不能离开,前方剑刃袭来寒气,他本能提剑灌气挡开后就继续寻视,他不知使出了几成功力,但独孤翮被击得退后了两个木桩,手还被震麻了,此后独孤翮出一剑,叶思川就挡一剑,就算独孤翮用奇快的步伐刺来,他都只是察觉后立马躲开或挡开,不看对手一眼。
长凌察觉叶思川的异样,但震惊的是叶思川那随便一剑的力量。
草玄担忧道:“师兄,川儿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分神寻些什么?”长凌道:“师妹不必担心,我相信他能调整好心态的。”
尔南也想不明白叶思川的行为,只能想到是他在故意捉弄目中无人的独孤翮。
此刻,郁留云身体瘫软,意志模糊躺在林中,肚腹沉重,感觉前胸还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爬动,他脑海里夹杂锣声和有人喊叶思川名字的声音,他跟着支吾睁开眼。
眼前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人影,那人道:“哎呀,竟然这么早醒了,我还专门为你加强了药力呢。”
郁留云猛然清醒,只见雪裙正坐在自己的肚子上,胸前衣衫被其褪净随便摩挲,郁留云惊恐道:“你想做什么?”
雪裙妖媚道:“我嘛,你现下动不了又别有一番风情,我想把你采补了。挤了好久的臭男人才把你迷到手呢,啧啧,没想到你还是个异瞳。”
“等会月尊也要过来,她本以为你死了,现下还不如……”雪裙把捏着郁留云柔白的胸膛,“哦,那个叶思川还唬了她,现在知道你们没死还公然混在会场上,你说她看见你会干什么?”
郁留云挣扎着,感觉脖子上一股刺痛袭来,他道:“叶思川呢?他在哪?”
雪裙趴下身靠着郁留云的脸哄骗道:“他呀,刚才找你被我们发现了,正被好几个高手截杀呢。”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郁留云瞳孔皱缩,心乱如麻,心想叶思川说过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不然他不会安心,要赶紧回去出现在他面前,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