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越解释越下流,叶思川便捂脸禁了声。
保持了一会这个跨坐的姿势,郁留云面无表情又眼神呆滞,咳了几声,声音嘶哑道:“先把我挪开,我腿麻了。”
“啊好……”他扶住郁留云的肩膀将他提放在旁,心虚上脸道,“嗯……那个,你在发烧,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郁留云乖巧自解衣衫,低头瞟着伤口道:“没事,已经不那么疼了。”
叶思川拧眉道:“没有好转也没恶化。”他又捂上郁留云额头道:“额头也烫,不是着凉了就是因为伤口。”郁留云只低沉缓慢眨着眼也没有拒绝。
双腿舒缓不少,叶思川艰难起身,因手脚不听使唤差点跌入火坑,郁留云眼生惊慌,不由自主抬手道:“哎……”
叶思川定身后尴尬一笑,拿起烤干的上衣给郁留云道:“给,外衣也干好了,先换上。”
“好!”郁留云干脆接过。
叶思川又递去一块打湿的布道:“这给你……擦脸降温。”
郁留云接过后道:“好!”纯粹利落。
只有这一字的回答,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叶思川开始自省这下完了,是不是早上尴尬的反应轻薄了他,昨夜没抱着人家乱说话吧?在他心中还是个正经人吗?可都是男人应当理解这种情况的吧。
他见郁留云活动艰难本想直接过去帮忙穿脱,但顿住谨慎问了句:“你需要帮忙吗?”
“我抬手困难……”郁留云低着头道。
“好……”没被排斥可太好了,叶思川殷勤蹿上前蹲下帮着更衣,全程小心翼翼,未触一丝皮肉。
一切规整,二人无言,叶思川默默转身,拿起树枝从灰烬里刨东西。
郁留云道:“你在……掏什么?”
叶思川没说话,掏出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剥开后是金黄略糊还冒热气的心形栗子,这是他昨夜随便丢在灰里的,他剥好后递出去道:“栗子,别看烤得有些糊了,但可以吃,你先将就吃点。”
郁留云接过道:“那你呢?”
叶思川不敢直视,看向天坑外:“我……不饿,你快吃吧。”
“你这伤口不上药不成,得启程找地方治伤。”
休整好后,叶思川背上郁留云飞出了天坑,坑外水杉枝桠交错叠盖,如古老的精灵层层护送二人。
微风吹过,红黄落叶如羽毛热烈涂抹在地上,踏上去是咔嚓作响的柔软,与空灵的鸟鸣和此起彼伏的呼吸交相辉映。
一绿一白在充满秋意和静谧的世界中略显突兀。因水杉喜湿喜水,叶思川便朝着树木粗大的方向走,有水的地方定有人家,就能走出这片寂静的秘境。
在实际有能力和思绪有倾向时付出是不会觉得累的,郁留云很轻,像一条被子搭在肩上。
几个时后辰,叶思川背上传来闷哼声,暖烘烘,湿漉漉的吐气使他停下脚步:“是又疼了吗?我走慢一点,快出林子了,你坚持一下。”
郁留云捏指忍痛:“不疼,不用管我,你继续走就好了。”
“你要是困了我们就歇会儿。”
“没有,继续走吧。”郁留云下巴终于靠向那结实的肩头,不是因为困,是发力绷着腰肢很疼痛,那脖颈由于气喘,时松时紧,他沿着飘散的发丝嗅去,是草叶夹杂汗水的成熟气味,汹涌有力,安全滚烫,调动全部会呼吸的感官。
越往前走水杉越粗,阔叶植被时立眼前,叶思川加快脚步,兴奋到忘记疲惫,他道:“留云你听见没有,有水声。”
原本靠在他背上的郁留云被颠醒,郁留云道:“听见了。”
叶思川道:“那边有片竹林,我们去里面休息一会。”
郁
留云浑身毫无气力,懒洋洋地道:“好……”
走进茂密的竹林,眼帘是一片清绿,修长淡绿的竹竿在风中摇曳,竹叶飒飒作响,鸟儿鸣叫不绝,隔林而闻增添了生趣。
叶思川在潺潺的小溪旁止步,将意识模糊又昏昏欲睡的郁留云扶着坐下,摸过额头后他叹了口气,去溪边打湿块布敷了上去。
溪中有鱼声,叶思川拖鞋去袜,并指折了一截竹子去插鱼,许是饿急躁动,半天才捉两尾,秋鱼肥美个大,处理干净便生火烤上了。
期间,叶思川扫见郁留云腰间的玉箫来了兴趣,他折了棵挺直修长的细竹拿到郁留云腰间比划。
因为郁留云睡着了,他就拿到远处打磨,但不知孔该怎么打,就小心翼翼回到郁留云身旁观察,认真了便不由自主拿了起来,这惊醒了郁留云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