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南和郁留云相视,尔南径自走了过去,潘辰皱着眉头问:“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拿的就是韬魂鼎?”
“当然,跋山涉水就为它?”尔南声色坚定道。
潘辰认为这东西现在还不能离开飞芦,原本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下落,还不至于引起腥风血雨,就算知道了也会忌惮飞芦的强悍不敢轻举妄动,望而却步。
一旦失落在外,被人知道,他们会被追杀,有性命之忧。
潘辰快速上前搭上尔南的肩头,劝道:“现在它还不能露面,飞芦因为它已经杀了很多人,你应当知道,一旦你拿走它,会成为飞芦的死敌,成为江湖的猎物,你真的决定了吗?”
尔南面露凶色,语调刺冷:“我自然知道,你要阻止我?”
旋即,郁留云上前道:“既然要拿,自然不怕追杀,这不也是你们琮台山的东西吗?你们不要,我们为何不可?他们能用,我们为何不能?”
尔南道:“你放开我,看在叶兄弟帮过我们的份上,我不想与你动手。”
看话头不对,叶思川赶紧过来解围:“尔南你别误会,师叔没有恶意,只是担心这东西要是不在飞芦手里,那争夺它的
欲望就会失去平衡,你们会处于危险之中啊!”
语罢,尔南道:“我收下好意,那就不要阻止我们,我们也需拿它救人,万死不辞。”
“你们既知道后果,就不要牵扯进来,就当作没见过我们。”
这时郁留云声似空谷笛音般清绝,冷冷一句:“你们不想要就快走,小心枉受牵扯。”
叶思川很怕与二人引起冲突,他眼神慌乱,对潘辰道:“师叔,既然我们不必取回,也弄清了此鼎丢失的原因,那么南兄只要不让人知道,拿走无碍吧?而且继续留在这里,还会有更多的人会被抓来试药,他们拿去救人也更有意义。”
尔南听后舒眉一笑:“还是叶兄豁达,思绪如高山远阔。”
“好吧,”潘辰只得收手叹语,“你们既知凶险,又能善加使用,我也不多劝,拿了我们赶紧走。”
尔南触到韬魂鼎的手立马缩了回来,道:“不行,太烫了。”
郁留云立马撤下面罩,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我来。”
只见他伸出双手运功行气,他周围散发出冰凉的气浪,周围温度降低,头顶布幡也左右飘动。
叶思川将手伸向空中,察觉空气冰凉,不禁佩服这清寒阵阵的奇特功法,真是有趣的高手。
薛鱼不禁冷得搓了搓双手,躲到了隔间外。
郁留云头发,眉毛处结起冰晶,眼睛闪烁着坚定,就像一把钩子紧紧钩住韬魂鼎。
“看来韬魂鼎对他很是重要。”潘辰投去赞叹的目光 ,“这位小友的内力深厚,功法阴寒四溢,正可降这炉火。若常人受他一掌,脏腑必受其害。”
不久,郁留云苍白的嘴角挂上一抹红,他拿起烧得可焦木头的韬魂鼎慢慢走下阶梯,手却未受一点伤害。
“你还好吧。” 尔南赶紧担心道。
郁留云眉头一皱,慢慢收功,只见韬魂鼎周边窣的一声顿生一股水汽,还掉下了一层黑色的锅底灰,火红的鼎底变成青黑,整个鼎身冷却下来。
拿好韬魂鼎四人准备出门,薛鱼冲过来惊慌道:“我听见那个什么堂主带人来了,怎么办?这下都走不了。”
“从洞顶缺处走。” 郁留云相上指道,眉间依旧一片冰凉。
“不行!”叶思川停下步子道,“我们是来救人的,兴雨还在水洞,你们快走吧。”
难劝甘愿冒险的人,郁留云拉着尔南叫走,尔南止步道:“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叶兄和这位前辈就得替我们担这盗鼎的名头,他们原本就没必要卷进来,我们得带他们一起出去。”
看了一眼叶思川,郁留云保持沉默。
因为郁留云有伤,尔南推他去后面道:“你先走吧,你伤没好又过渡运功,不能再跟着冒险了。”
郁留云又走到尔南身边,眼神带着清傲道:“我就算受伤了也不是累赘,你管好你自己。”
“好吧。”尔南无奈摆摆手叮嘱,“等会你只需要保护这个锅和你自己就好了。”
叶思川觉得郁留云就像雪被下的兰草,遇暖便会鲜活,并不死气沉沉。
突然,门外传来巽江讨好的声音:“竹花夫人请,今日这一批丹药是经过多次实验后方士极力推荐的,既然您要留下看成效,那就从这批开始吧。”
五个人进退两难,准备乔装混过去,可是这韬魂鼎不可能放回,地上两个方士是他们打晕的,五人也会被怀疑,所以决定先蒙上面孔躲在横梁上面当一回“梁上君子”。
期间,叶思川寻视出现“幻觉”的地方,眼里沉下一丝沮丧,除了红枫树,白水台和浓浓的雾气,空无一人。
只听吱呀一声,竹花如缠丝般的声音传来:“那堂主千万不要让奴家失望哦。”
预料之中,巽江看见门口两个晕倒的看守,声如狮吼:“这怎么回事?来人啊。”
巽江摆着雄伟圆润的身躯,快步冲进丹房,见韬魂鼎失踪,方士也左右倒地,大为震怒,嘴角抽搐,满脸通红。
见此情景,竹花抱手哂笑:“堂主大人,这就是你说的成效?看来这笔生意我们是做不成了,我这就回去报告主人。”
巽江眼藏野心,提着华贵衣衫上前制止道:“夫人留步,此贼定跑不出化仙洞,巽江很想跟那位大人做这笔生意。”
一众守卫朝化仙洞赶来四处搜查,梁上几人屏住呼吸,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