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说长痛不如短痛的?说这句话的人是不会痛的。
弹窗有一条任昕泠的信息,【我妈刚刚倒垃圾回来,说池塘边停了一辆奔驰,不会是单垚吧?我记得他家的车好像是奔驰。】
这一片她们都熟,谁家有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她们都知道,所以这外来车没准真是单垚。
走出巷口,果不其然就看见单垚靠在车门抽烟,意汝婷蹙了一下眉,很轻。
原来他是会抽烟的。
也是,他看起来就像心情不好会来一根的那种人。
单垚见她走在前面,乐砚在后面双手插着裤兜,漫不经心的朝他这来。
意汝婷语气冷淡,“单垚,为什么在这里?”
单垚灭了烟,一副乖孩子干坏事被抓包的模样,“对不起,跟着你们过来的,可以谈谈吗?”
意汝婷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头,带着他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里,以免被七大姑八大姨碰见,又要被嘴上好一阵儿。
意汝婷靠在老旧的水泥墙上,看了一眼在巷口守着的乐砚,又转回头和单垚对视。
即使在夜里,她的眼睛也是如此明亮,如同闪耀的星辰。
她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想谈什么?”
“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忍看他的眼神,最终还是低下头去,“什么为什么?我的实验结束了。”
“实验?什么意思?”
“‘初吻’实验,我就是想看看被你们这些外表禁欲的男生会多久把初吻给我,三个多月你就让我拿到手了,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如此残忍,极具侮辱性的话从这张贯会撒娇讨好的小嘴说出来,他简直难以置信。
手握成拳,身体和声音不停的颤抖,那眼眶里分明有泪,“你不是这样的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是吗?是我爸找你爸妈了?”
单垚,我是,我太是了,这世上我最爱的就是自己。如果玩弄男人能让我开心,那我一定敞开了玩。可我还有点良心,也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就及时止损吧。
“怎么还不信啊?那你看好了。”,薄背离开墙面,走向在巷口无聊踢着石子的乐砚。
在距离乐砚还有两步的时候,她低声又快速的对乐砚说,“借我亲一下,同意眨眼,不同意抿嘴。”
乐砚眨了眨眼,同时又抿着唇,意汝婷分不清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想着借位算了,手刚抬起来就被乐砚抓住往他后腰上放,双手捧起她的脸,唇覆上她的,将舌尖送进去给她,辗转了两下又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意汝婷假装吻得投入,末了眼睛看向单垚,嘴唇也没分开。
好像在同他说,看到没有,我对谁都一样,谁我都可以吻,你不是例外,该死心了。
离这么远也能看到单垚握紧双拳,手臂青筋暴起,像要炸裂开一样。眼里有怒火,也有不甘,眼泪争气的没有流下,守住了他最后的尊严。
最终还是被她打败,握成拳的手也松开了,又恢复往常那副冷淡模样,抬脚离开。
从她背后经过的时候听见她说,“别抽烟了。”
他没回应,只迎着冷风往前走。
直到他背影消失不见,意汝婷扯开放在她腰上的手。
乐砚勾着唇,心里乐开花,“初吻就这么给我了?”。
意汝婷抬头就看见他这放荡不羁的笑。
她翻了个白眼,“想多了。”
笑容一秒凝固,“什么?难不成你把初吻给他了?”
“是,我很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意汝婷抹了抹被乐砚舔的满嘴的口水。
心脏一阵钝痛,脑子不可控的想象他们接吻的画面,尽管并非亲眼所见,但仅凭想象也足以令他窒息。
他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呢?意汝婷不是物件,她有自己的思想,她要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心乱如麻,但还是强壮镇定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和你有什么关系?”
乐砚内心斥她没心没肺,但转念一想,自己一直都在撇清喜欢她这件事,她这个反应也正常,“你拿我当挡箭牌,我多少有资格知道吧?”
意汝婷担心自己对单垚做得太过火了,想着想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但嘴上还是如实相告,“圣诞节。”
果然啊,大意失荆州……当时赌什么气呢?硬要跟他们一起过节他们还能赶他不成?
真想给自己两拳。
“除了接吻,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意汝婷无语,觉得乐砚这人不是眼瞎就是心盲,单垚是什么样的人,这么久了还摸不清楚吗?
“你觉得可能吗?要做什么也是我对他。”
乐砚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试试,狗胆挺大啊,未成年别想东想西。”
“哥诶,你就大我一岁,严格来说只大我9个月,你都不知道亲过多少妹妹的嘴了,也好意思说我?”,特别是看到乔菲和他在树下那一幕,乔菲那么害羞内敛的人尚且都敢主动献吻,更别说他们学校里那些性格主动的追求者了。
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乐砚高低要把她揍一顿,“你他妈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初吻。”
“谁信?”
“谁不信?”
“你问问大家信不信。”
又开始小学鸡斗嘴,如若大家知道了肯定纷纷表示别来沾边。
“我自己的初吻我自己不知道?还要问别人?说吧,怎么补偿我?”
“你说。”
“你补偿我,当然是你想。”
“先欠着吧,我暂时想不到怎么补偿。”
乐砚气得牙痒痒,被刺骨寒风吹得冷冰冰的手捏住她的后颈,冻得她一个激灵。
“乐——砚——”
见她怒了,乐砚拔腿就跑开。
“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