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哭声立马停了。
这情绪收放自如不去做演员当真可惜了……
爷爷给她穿衣服她还嫌慢,说要自己来。他也乐得清闲,看这小鬼有多厉害。
时不时瞥一眼,小手倒是灵活,没几下就穿好了。
蹦跶下床,快步跑到厨房拿起意瑞斌调试好水温的水和挤好牙膏的牙刷,而后走到院子里桑葚树旁的小水沟边蹲下,开始刷牙。
一切准备就绪,爷爷把他的老凤凰推到铁栏门外。把她提起放上后座,又把意昶抱起放在她身后让他抱住。
医院人多,鱼龙混杂,带着两个小孩多有不便。先把意昶送去他外公外婆那。然后再往市中心出发。
坐在后座的意汝婷一路上左看看又望望,这是她第一次去到延溪以外的地方。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充满好奇的。
越往市区去,看到的建筑越来越新,也越来越高。区别于村里的老屋平房和个别大户人家的三层小楼,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的意汝婷怎么也想不到以后会住进今日看到的这种高楼里,成为这片万家灯火的其中一盏。
自行车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医院。
人流密集,意瑞斌怕她走丢,把她背了起来。身子向前趴在意瑞斌肩膀上,整个人被托高了起来。
医院对她来说更是新奇,“爷爷,那些姐姐为什么带着白色的正方形帽子?”
“因为她们是护士呀。”
“护士?那是什么?”她双腿夹在意瑞斌腰侧一荡一荡。
“护士就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还有医生也是,现在你可能还不懂,等你长大就知道啦。护士姐姐好不好看?妹儿要不要长大了也当医生护士?没准等爷爷老了你还能救爷爷。”
“救爷爷?为什么?爷爷你怎么了?”小脑袋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信息,只能记住话尾。
爷爷把她往上颠了颠,“爷爷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爷爷身体不舒服,你想让爷爷病好吗?”
意汝婷趴在他肩上的头用力的狂点,“那当然,你可是我的爷爷,那我长大了就做白帽子姐姐,和那个生生。”
“好好好……”虽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没到长大就忘了,但还是感觉心里一阵暖意。
到了病房,看望妈妈的亲戚都走了,只剩下爸爸,奶奶和小婶在。
爷爷蹲下身子让她下来,她背上跳下。跑到爸爸脚边,爸爸把她抱起。
“爸爸”,她从小就黏意晖。
意晖最疼爱这个女儿了,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手捏着她肉肉的小脸,“妹儿吃饭没有?”
她点点头,“吃啦。”
意晖把她放在床上,“先去看妈妈。”
她看到妈妈脸色有些许惨白,但还是和往日一样精致美丽。
她侧躺在妈妈怀里,抱住她,“妈妈——”
沈晓芹摸摸她的头,“妹儿,怎么这么早起床?”
“因为我要来医院看妈妈呀!”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妈妈,弟弟呢?”
“你想看弟弟吗?”
她抬头看妈妈,“想!”
懂事的陪妈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奶奶就说要先回家了。
小婶抱着她送奶奶去搭公交车,然后带她返回医院,到新生儿洗澡区。房间是透明化,一大扇玻璃窗。
她看着里面十几个婴儿在排队洗澡,全都长一个样,她根本无法从外观来判断哪个是她弟弟。
“弟弟在哪?”即使认不出来,目光还是不停的搜索。
小婶指给她看,“那里,看到没有?脱掉衣服,准备洗澡的那个。”
她视线跟着手指过去,看到了一个小肉墩,怎么长的也是一个样?她不知道帽子姐姐都是怎么分辨这些婴儿的。
终于等到澡洗完,护士把弟弟抱到她们面前的小推床。
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小弟弟,发现弟弟的眼睛圆不溜秋的,还是个大外双,很像妈妈。
而她的眼睛比较狭长,双眼皮宽度也没弟弟这么宽,她比较像爸爸。
再往下看,发现弟弟的鼻子上有一些白色的点点,看上去像一个梨子。
她伸出食指摸了一下弟弟的鼻头,没擦掉。
“小婶,弟弟鼻子上有白点点。”
小婶笑了笑,“这个呀,长大了就会没了。”
她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心想:小梨子,你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