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雨注意到角落的白洛遥,她的侧脸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
“你....” 他起身走向白洛遥,正欲开口,就看到她突然后退一步,那双自进入游戏后一直波澜无惊的眼睛里,涌现出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宋湛雨很难说明她此刻的状态,女孩纤细的身体微微发颤,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嘴唇微开又很快抿住,紧皱的眉头代表她正在被什么事困扰,她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迷茫,却在下一刻变得凌厉起来。
她整个人的气场转变了,她似乎在....生气?
白洛遥放下手中的相片,转身看也没看宋湛雨,大步向前与他擦身而过,在房间的另一边搜查起来。
这个房间,似乎是老人女儿的房间。
众人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后,开始互相搭话,彼此熟悉,唯独空谭、宋湛雨和白洛遥三人被孤立出来,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主动孤立了众人。
“别聊的太开心了,说不定没一会儿就死了,”空谭看向微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就白社交了。”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怀里抱着一堆白布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来,孝子们,把孝服换上。”
妇女将衣服扔在床边,玩家们挑挑拣拣各自去拿,待穿到身上后才发现,这衣服有的干净,有的则沾上泥点,就连纽扣也掉了几颗,看起来像被人穿过一样。
“这衣服怎么是脏的。” 大块头男人皱紧眉头,这泥点是棕色的,但他再仔细看,又觉得棕中泛红,在衣服上排列的方式,也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壮哥,这像是血溅上来的.....”贾轶说道,他有两次游戏经验,两次都是躺赢,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过关方式,就是找到本场游戏里最大腿的人。
他自知脑力和体力都普普通通,但社交能力和看人的眼力,他从不觉得有谁能超过他。
壮哥的脸色不太好看,除了他以外,空谭的孝服也不干净,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胡说什么呢,没有多余的,”大婶凉凉地说道,“要穿到仪式全部结束才能脱,这是讲究。”
白洛遥将孝布折叠,然后贴在额头上开始绕圈打结,手放下来时,长长的尾端落在腰间,没一会儿功夫,其他玩家也穿戴好了。
“走吧,”大婶打个哈欠,“内室已经布置好了。”
在场的玩家没几个本地人,就算是本地的,大多也只经历过火葬,对于土葬的种种仪式,接下来要干什么,都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这还是第一个这种类型的城限副本,以往的只是围绕景点和怪谈展开。”空谭说道。
宋湛雨抿了抿嘴,正是如此,他对于丧葬并未多做研究,更何况s市很多年前就已经禁止土葬,除了非常偏远的农村外,没多少人了解土葬的仪式。
微微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向宋湛雨小声说道:“中学时,爷爷给我讲过她妈妈去世时的事情,我当时很感兴趣就查了一些资料,所以对于土葬有一点点了解。”
贾轶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有知道的事可别吝啬分享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