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我也一样!”
任风言心中满是感激,在酒精的帮助下,忍不住掩面而泣,任训死了,阴荷死了,大母死了,两个兄长死了,弟弟妹妹下落不明,她明明心中痛苦,却一直强忍着眼泪。
今晚,终于可以好好地哭一场了。
今后的每一步,都将十分艰难。
罗嘉:“寨主,小公子和小女娘我们会帮忙一起找的。”
“是樊固,樊固带走了他们。”
任风言擦干眼泪道:“我正愁如何才能救出他们。目前,不知道樊固是否又将他们分别卖去了不同的地方,还是留在了府中。即便知道他们在樊府,我也不知如何才能救出他们。”
罗嘉:“寨主,不如我和郭山先去打探一番,先有消息才好动身。”
任风言:“急不得一时。正旦日有大朝会,二千石的官员都将受邀进宫。不过樊氏一族,怕是不受此限制。届时再去府上打探。”
两人点了点头。
任风言回忆了昨晚的事,回过神来,才发现陆老站了起来,质问她理由。
任风言:“各位,想必我任风言的身份大家已知晓,任府发生的事轰动了颍川,早已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灭门之仇,叫我如何能安逸地躲在寨中。为人子女,岂有父兄被诬陷致死而无动于衷者,那就是不孝。我任风言虽是女流,亦知樊家势大,可那又如何!我绝不向樊家低头,更不会忘记这血海深仇。年后,我将暗地里招兵买马,举旗起义。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各位,不必为了我任风言把命都打进去,领着这些钱,随时可以离开。钱虽不多,但可略置薄田,或做些小生意。我任风言只能帮到这里了,实在是对不住大伙儿。”
任风言知道,今夜过后,众人的命运都将发生不用的变化。本来好好的一个世外桃源,却成了起义的据点。
纪均:“寨主!我纪均绝不走,誓死跟随寨主!”
六十岁的李艾:“寨主可不要嫌弃我李艾年岁大,我有的是力气,上阵杀敌绝不后退一步。”
许昭:“寨主,我许照今后要当大将军,你且看着吧。”
小竹:“寨主,你别想丢下我!”
严芬:“打仗可不能没人做饭呀。我严芬多少人的伙食都能做。寨主,你还要干我走吗?”
赵兰:“寨主,打仗可不是小事,物品辎重,怎能少了我赵兰来调配。”
陆止:“那就更不能少了我陆止,军队打打杀杀,我陆老妙手回春,半条命都给你就回来。呸呸呸,你们最好都平安无事,让我老陆闲着给你们击鼓呐喊!”
任风言的眼眶早已湿润,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有这么多愿意追随的人。
罗嘉:“寨主,我们在座的各位,帮的是这个天下。任将军被樊先诬陷叛国,度田新换了一拨人,可我瞧着,不过是换了樊氏一族的人来继续吸血罢了。此等奸佞不除,天下如何能安。大丈夫应当忠君报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好!”
“好!”
“我们帮这个天下,帮更多的百姓。”
郭山:“彻底将那些贪官污吏除尽,还百姓一个公道的世界,那个词叫什么,海晏河清,对,就是海晏河清。”
众人开始沸腾,一个个的脸上写满了对新世界的向往。从古至今,百姓所希望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
活着,活下去,看见一天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重复着一日日的生活。
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它是意义本身。
任风言:“各位,我任风言谢过各位追随,往后,定当带领各位见证一个海晏河清、风清气朗的兴朝!让天下的百姓都能种上田,吃上一口饱饭。”
突然,任风言想起了那晚见到的夫妻,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否还安好,不知道这个年关,他们在如何度过。
众人围着篝火畅想着未来,郭山从怀中取出一支毛笔递给罗嘉:“罗家,送给你,店家说是紫毫。”
罗嘉虽然惊讶,但心中欢喜:“多谢。”
可接过来一瞧,就知道郭山被黑心的店家骗了:“你呀,以后可要细心了,这毛不是紫豪。”
“阿!”
郭山皱了皱眉头,罗嘉在一旁笑着看着她。
任华躺在竹椅上,任风言为她批了一件被子。
守岁,既是与之前的告别,更是对今后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