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就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网查找资料。这已经成为了他遇到问题寻找答案的一种方式。查寻的答案是:患有那种病症状的原因除过遗传和退化之外,患有肠炎也会导致。这就让傅林清楚地知道了他之所以出现那天晚上的尴尬局面,完全是由肠炎造成的。找出了原因,他又开始查找如何能治愈这种疾病。答案当然是对症下药,要消除慢性肠炎。可是,要治愈慢性肠炎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听医生说有多少人倾其一生,都没有把肠炎治好。所以,这让傅林感到非常地沮丧和失望。
对一个男人来说,即使得慢性肠炎,也不能患上那种病。男人患了那病就等于成了太监或是二夷子,不要说会让女人感到腻歪,就是让男人也不当人待。所以,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方面不行,但是,他心里却又极度地渴望着想用实践或是事实来证实自己并非那病。
经过几天的吃药治病和休息,傅林觉得的体力有所恢复,而且,还事先买了些炒板栗吃了,好似万事俱备了。刚好,那天于小兰问他,“你去医院里看了没?”傅林说,“没去。”于小兰问,“你咋不去检查一下?”傅林不以为然地说,“我又没病,干嘛去医院检查?”于小兰一怔,就说,“那你那天晚上咋不行呢?”傅林说,“那天肚子不好,现在好了。”于小兰说,“我来检查一下。”
可是,傅林就没经得起检查,结果同样是惨不忍睹和令人沮丧,而且,还引来于小兰的一通怒气和埋怨,说,“明明不行,还要怅精,弄得人满心燥气。”因为自己不行,事情没弄好,被人责骂一顿,傅林就觉得跟孙子似的,只有听着,没敢反驳。
但于小兰的燥气和怒骂并没有促使傅林去医院,他还是想用事实来证明自己,而且,这种信念却在越发地强烈。只是这种实验他不想在于小兰身上做,而是要想办法去找别的女人做。因为于小兰在干这种事时总是要求太多,忌讳太多,让他不能如鱼得水,尽情发挥。
但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还需要用事实来进行验证。要证明这一点,就必须要找个女人。可是该去哪里找个女人?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非常困惑的问题。因为找女人并不像去商店买东西,只要你有钱,想买什么可以任意挑选。可是,找女人就难得多了。你在大街上可以看到许许多多和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们都是那样地温情可爱,可是,你却不能对她们有任何不恭不敬的表示。有时傅林就想去舞厅或是美容店找个女人,可傅林对这种场合并不熟悉,害怕会被人抓住,惹出麻烦,更害怕染病而身败名裂。因为从报纸上或是来自途听道说方面的传闻就很是耸人听闻,让人感觉只要一去到那种地方,就会染上性病一样。除此之外,别的女人就不太好找了,因为其他正派女人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你干那种事。
在一天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在坝桥住的小丫。在这方面小丫对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小丫是从河南那边来的女人,差不多有三十岁,带着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从老家跑出来,起先在北郊租了块地在种菜,可是,后来又在坝桥那边租了间农舍在卖凉皮。因为孩子上学,负担重,傅林曾给她接济过不少次。在于小兰动手术之前的半年里,傅林每隔上两三个星期都会去她那一次,然后再在她那过上一夜。可是,每次过去,不但要坐半天车,而且还要给孩子买些吃的,临走时,再给她留下一百元。所以,傅林每次过去都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和将近两百元钱。这不但要向于小兰撒谎说自己到外地出差了,而且还得花上这多的钱。傅林每月的工资并不很多,基本上都如数地上交给于小兰了,平时的零花钱和多余的钱都是靠写稿挣来的。这种钱都是血汗钱,不好挣,也挣不多。时间久了,傅林就有些承受不起了,所以,以后就没有再怎么去了。
两月前,傅林又去了那里,可是,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了。现在想起来,让他感到很懊悔。如果他能在她搬家前到她那儿去一趟,他就会知道她搬到了哪里。当然,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夏小丽,可是,他知道夏小丽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由他来支配的女人。如果想在她身上做那种实验,那他就真是太下作太卑鄙了。而且他也知道她是不会让他随便支配的。那天,他刚用手掀起她的裙子,她就向他表示了她的态度。他几乎把他接触过的女人都重新地想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一个让他感觉合适的女人。
时间的每一天老是让人感到漫长,可是,一周周一月月却让人感到过得很快。不觉间,就把大年过了,又过一段时间,就来到了早春二月。周末午后的时光总是温情美好,明朗的空气中还流动着清冷的寒风,郊外的麦田里青苗已开始浓绿。傅林骑车来到郊外的土包上,停车伫立,就见到在麦田边上,一些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正弯着腰在挖着芨芨菜。
因为许多天没有再来过这里了,一进到这宽敞晴朗的郊外,傅林马上就有种奇异和清新之感,心情总觉得被什么莫名而熟悉的东西所吸引,使得心中那种隐约模糊的渴望一下子明朗热烈起来。他当然知道这种莫名的感觉和急切的渴望,那是一种从心灵深处自然而生的对美妙异性的渴求,就像是久旱干渴的麦苗盼望温和的雨水那样。但是傅林知道自己已不是早春的麦苗了,而是干枯的麦穗了,春雨是不会把滋润的甘霖恩赐于麦穗的。这多少让傅林感到了一些失意和悲哀。
是啊,人老了面目就会变老,体力和健康也会每况愈下。散发的气息和说出的话语都让人感到嫌烦。他觉得自己虽然还没到那种让人嫌烦的年龄,但至少也已经没有了能让年轻女人或女孩感到亲切自然的那种好感了。他记得陕北的一首《信天游》里唱道:年轻人见了年轻人好;还有一句是:年轻人只爱年轻人。这些都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歌词和心声。所以,他很清楚像自己这种年龄的男人不太容易能得到年轻女人的青睐和好感。但是,他渴望着能和年轻女人在一起并非只为那种目的,更多地则是想借此来填补感情和心灵的空虚,让感情和心灵能在闲烦无聊的时光中得到一些鲜活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