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为什么敢在贞女塔做这种事?这可是我母亲管辖的地方,你看到我忽然出现,不仅不怀疑是我们母女串通好来算计你的,还敢随意给我下毒……谁给你的胆子?就算自己不怕死,难道不怕连累奥萨娜被问罪吗?还有这毒药……你是怎么通过搜查的?你是怎么把它带进来的?!”
阿兰娜听着听着,原本坚定的神色,逐渐变得迷茫。
奥罗拉见状,放开她的衣领,语气变得柔和了些。
“我绝不相信你是出于本心这么做的。我也不相信你想不到,无论我们之中谁死了,她都会心碎。”
“不管是谁在误导你,那个人一定不安好心,想要害我们,也想要害她……你可不能让那样的人得逞啊。”
闻言,阿兰娜眼中现出动摇之色。
奥罗拉继续引导她。
她拉着她的手,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奥萨娜经常跟我说,阿兰娜是世上最好最温柔的人。我也这么相信。就算你一时糊涂做了傻事,一定也会迷途知返的,对吧?”
阿兰娜的决心终于彻底被击溃。
她像是如梦初醒般,惊慌地四处翻箱倒柜,搜出一枚隐藏的戒指,递给奥罗拉,气喘吁吁地说道:“解药,在里面。带上它,快走……”
奥罗拉接过戒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怎么了,阿兰娜,你没事吧?”
“你走得那么急,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
“阿兰娜?你再不说话,我就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咯?”
是洛佩兹嬷嬷的声音。
一同响起的,还有“小小汉娜”的声音。
“阿兰娜……大人,我虽然是个泥瓦匠,但也略通医术,不嫌弃的话,可以给您看看病,说不定能应急……”
阿兰娜虽然尽可能用最平稳的声音说她没事,但洛佩兹嬷嬷还是听出了她状态不对,不由分说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进来。
奥罗拉就在她进门的前一瞬,惊险地变回了手套。
洛佩兹嬷嬷被阿兰娜苍白的脸色吓到了,也被满室的混乱惊到了,根本没顾上注意白色地板上的白色手套,直接跨了过去,走向阿兰娜。“小小汉娜”趁机把手套捡起来就走。
松了一口气的奥罗拉却觉得身体越来越难受了。她躺在工具箱里,没等守护灵走几步路,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刺痛,无力到没法传音,只能痛苦地扭来扭去。
守护灵感到了奥罗拉的不对劲,加快速度去到一个有公共洗衣房的楼层——20层,然后冲进一个洗衣间,锁上门,确认没有监控后,把奥罗拉放了出来。
那时奥罗拉的情况已经很糟糕:没法维持变形术,自动变回原形,一直发抖,冷汗也冒个不停。
更糟糕的是,就算守护灵按照她的指示,把戒指暗格里的解药喂给她吃下,她也没有感到好转。浑身依然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痛不已,力量也在源源不断地流失。
幸好,在喝下了守护灵给的一种药剂之后,奥罗拉的痛苦很快被缓解,逐渐消失。顾不上问那冰凉苦涩的血色药剂是什么,奥罗拉把头埋在守护灵怀里,大哭起来。
“我真是个大蠢货……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自己送上门来……”
守护灵虽然有些疑惑,但也顾不上细问,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说道:
“你、你也不用太难过……我可以肯定,戒指里的药是有效的。你至少有一次没被骗……”
奥罗拉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真的吗?别为了安慰我就骗我啊。”
守护灵笃定地说道:
“真的。那时你自己看不到,但我看得很清楚,你在吃下那药以后,身体稳定多了,神色也没那么痛苦了……可是那个过程很短,紧接着你又开始发抖……所以你才会觉得药没用吧。”
奥罗拉奇道:
“这么说,不是那药没用,而是……药效没发挥多久,就反弹了?”
守护灵点点头。
“有可能那种药天生对你作用不大,也有可能你以前服用过很多类似成分的药,导致你的身体产生了对它的抗药性,再服用时,它的效力就会下降。”
刚刚遭遇了重大背叛的奥罗拉,立刻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
有人一直在暗中让她服用这种药,为的就是等她产生抗药性,更容易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