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她们一定也很担心她吧。
奥莉薇娅说道:
“没有了。不过奥萨娜和萨曼莎很担心你,来找你很多次。我说你得了严重的荨麻疹,萨曼莎每天都在研究适合养病的新菜和膏药,送到你房间。奥萨娜几乎每晚都在祈祷室哭,说宁愿这次病的是她。她哭得肝肠寸断的,好几次都把巡查嬷嬷吓坏了,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呢。”
奥罗拉感动又愧疚。
萨曼莎真是太贴心了,她常备的菜谱和药品已经够丰富了,还能为了她临时做出那么多新的来。
奥萨娜那么注重形象的人,居然也为了她哭得那么失态,还宁愿代替她染上丑陋肮脏的皮肤病!
一定得去好好安慰她们,补偿她们才行。
这么想着,奥罗拉急切地问奥莉薇娅:
“妈妈,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她们吗?就装作我已经好了几天了,确认无恙了才去。我不会露馅的!”
奥莉薇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你问问多米尼克再去,最好跟他一起去。要是你们对你病情的描述不一样,那可就糟糕了。”
奥罗拉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
她告别了母亲后,出门就撞上了贴着门疑似偷听的多米尼克,两人互相瞪视许久,还是他先打破僵持,开口说话。
“我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就知道你母亲一定又对你报喜不报忧了。”
奥罗拉没好气地反问:“敬爱的大主教大人,您确定您是看出来的,不是听出来的?偷听可不是美德。另外,这是我和我母亲间的私事,哪怕是您也无权随意干涉吧。”
多米尼克依然理直气壮:
“识趣点,奥罗拉。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总要有个让你认识人间险恶的人,不然你怎么成长?奥莉薇娅对你太过温柔,我总得严厉点,才不至于让你被宠坏。你不爱听也没关系,接下来的话我一定要说——”
他弯下腰,在奥罗拉耳边低声说道:
“你母亲这次伤得很重,至少还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而且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病根。袭击她的,是一只海龙。”
“奥罗拉,最先发现你失踪的人是奥尔佳,她跑来告诉奥莉薇娅这件事后,提议跟她一起先在圣殿附近寻找你……不久后,我就收到了奥莉薇娅遇袭的消息。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更巧的是,你这次临时起意出逃,随便上了一艘船,就到了奥尔佳的故乡,一个驯养海龙的地方……”
“我特意带着奥尔佳一起过去拜见普什维克皇帝,向他当面确认了,奥尔佳确实很熟悉海龙,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基洛莫斯学过如何驯龙召龙。可是当我单独问她时,她却支支吾吾,不愿回答这个话题的细节。”
“奥罗拉,留心你的朋友……真心未必换来真心,但轻信,必然招致祸端。”
奥罗拉闻言,反应十分激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没有证据!你危言耸听!我才不会听信你的挑拨离间!”
话是这么说,可奥罗拉却忍不住背过身去,想要重新打开母亲的房门,向她确认,多米尼克说的是不是真的。
多米尼克强硬地攥住了她的手臂,喝止道:“够了,让你母亲多安心休息会儿吧。她这些天因为担心你,难得睡个好觉。”
说完,他顺势在奥罗拉手臂上下了个咒,她立刻感觉那条手臂剧烈瘙痒了起来。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咒!你这卑鄙小人!”
奥罗拉一边骂,一边奋力甩开他的手,撸起那只手臂上的袖子一看,发现已经起了一串红肿的水泡。
多米尼克冷笑道:
“一种让你像是得了荨麻疹的咒,装病总得像点吧?正好你也趁机反思反思,怎样才能不乱撒野,少给我和你母亲惹祸。”
奥罗拉还想再骂,但她立刻又被眼前的“卑鄙小人”下了噤声咒,瞬移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多米尼克三天后才给她解咒,在这三天里,“荨麻疹”蔓延到她一半的皮肤上,其难受程度,甚至让她怀念起寒冬泡冰水,游街被鞭打,禁闭跪碎石这些惩罚。
当她终于被解咒,见到闻听她“大病初愈”前来慰问她的奥萨娜和萨曼莎,描述患病经历时格外真情实感,也没忘了顺便大骂这病是多米尼克这个脏东西传染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