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辰把水晶放进抽屉里,一起去餐桌吃粉。
“你要不要辣椒油?他们家这个辣椒油特别香,但又不会很辣。”何一辰伸手拿起小盒装的辣椒油问他。
“我不太能吃辣,我试一点点。”他倒了大约五分之一辣椒油到碗里,然后搅拌均匀。
味道确实很香,但也是真的辣。
“这很辣吗?你嘴唇都红了。”何一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
“你的嘴唇也红了好不好?天哪,这也太辣了,还说不辣,我都出汗了。”彭以泽一边用嘴吸气呼气,一边把衣服撩开,双手扇着风。
何一辰迅速把他衣服拉好,然后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喝的酸奶,开了盖子递给彭以泽,“那你喝点冰的缓一下,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吃辣。”
为什么突然给他整理衣服?彭以泽还在因为这个动作愣神。这个动作太奇怪了,何一辰自己不觉得吗?
从邀请彭以泽留宿开始,何一辰就一直感觉心脏跳动异常。他还记得彭以泽曾经非常主动地想要他,一边担心今晚会故技重施,一边隐约有点期待。
他还不太知道这种矛盾代表什么,只觉得彭以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藏有暗示。不能吃辣,但是会愿意吃辣椒;会把衣领拉开,露出那白皙的锁骨。
何一辰第一反应是把他衣服拉好,害怕自己做出过分的事来。彭以泽是会主动说出自己需求的人,如果他不主动,何一辰不想让他感到危险。
吃完东西,何一辰收拾桌子,又给彭以泽找睡衣和洗漱用品。
彭以泽感觉这是个好机会,蹑手蹑脚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准备拿出那个水晶玫瑰,一眼看到玫瑰底下有字。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仔细辨别,何一辰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何一辰低沉的气音从耳后传来,灼热的气息扑向他的脖子。
彭以泽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何一辰并没有直接抱着他,只是从他背后双手伸向前面关上了抽屉。
他们并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但是彭以泽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紧。
彭以泽心想,这不会真的要发生什么吧?他们之间并不清白啊,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何一辰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按着抽屉,说,“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准备了睡衣,但是没有新的内裤,一会儿我把你衣服洗了,明天起来你还可以穿。”
彭以泽没敢看他,低着头就拿着何一辰放着的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漱台上有他放好的洗漱用品。看看镜子里面,他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咚咚咚。”何一辰突然敲门。
“嗨?”彭以泽被吓成一团,声音都尖了起来。
“你一会儿脱了衣服放进那个筐里然后放到门口,我先给你洗衣服,免得弄太晚了。”何一辰在门口说。
彭以泽一边应着一边到处寻找筐在哪里,洗漱台旁边的应该就是。
他脱了衣服扔进筐里,小心把内裤藏到衣服底下,然后小心打开门,把筐放到门口,心想如果这时何一辰突然过来就要出大事了。
何一辰没有过来。
他感觉自己内心戏未免太多。
彭以泽洗完澡,穿上何一辰的棉质睡衣,没穿内裤,睡衣有点点紧,裤子直接摩擦着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听到卫生间旁边的洗衣机已在轰轰隆隆洗着衣服,何一辰在拼着乐高。
“你去洗吧。”彭以泽看着他拼的乐高。
“你今晚睡我床上,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我睡外面沙发。”何一辰一边起来一边说,并往卫生间走去。
彭以泽看了看何一辰的房间,大大的床铺着灰蓝色印花床单,松软蓬松的被子折叠了一半铺在床尾。很干净很整洁,就像何一辰本人一样。
彭以泽没进房间,去开了抽屉,发现何一辰已经把水晶给转移了。他坐在何一辰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接着何一辰的乐高,开始拼起来。
何一辰出来看到他,感到惊讶,并迅速把上衣穿起来。他以为彭以泽已经睡了,只穿着睡裤就出来。
彭以泽偷眼瞄到了他的上半身,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就看了很久,当时只当是普通的男性身体,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却莫名觉得那身体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你还没睡啊?”何一辰搬了张椅子坐他对面,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还是我睡沙发吧,你的床留给你。”彭以泽也假装认真地拼乐高,没有动任何心思。
但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隐隐约约传来,是何一辰身上的,彭以泽感觉身体一阵发紧,仿佛对面坐着一个狐狸精,不断地向他吹着迷香。
两人陷入沉默。手在盒子里翻找乐高组块时不时碰到一起,但都假装没事发生,假装很忙。
彭以泽想打哈欠,努力闭着嘴,就像做了个深呼吸。没有人去睡觉,似乎都不想夜晚就这样结束。
何一辰先停了下来,有意识地用手指去蹭彭以泽的手背。
一种试探。
彭以泽先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
何一辰继续追过来,他没再躲避。何一辰一根手指轻轻刮着他的手背,然后两根手指,慢慢往下,轻轻插|入他的指缝间,勾起他的手指。
彭以泽动了动食指,试着与他缠绕。何一辰却突然转向托住了他的手心,两人手心相向,十指紧扣。
“我以为你是比较喜欢掌握主动的人。”何一辰用低沉的气泡音说。
“啊?我…我…”彭以泽的脸很烫,烧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突然他感觉下巴被人勾住并向上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双唇就被另一双唇紧紧贴住。柔软湿润,颤抖却坚定地吻着他。
何一辰从桌子的另一边探过身子来,几块乐高组件掉到了地上摔开,但是没人在意。
何一辰的味道直冲鼻腔,大脑,身体,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