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
我不听他的话依旧奋力挣扎,没想到银时痛苦的嘶了一声。
“喂,你没事吧。”我停下动作,有点担心的问。
银时没有回答我,而是走的越来越快
得知被骗的我用力抓他的头发。
“痛痛痛,真的受伤了我的姑奶奶——快到了快到了。”
他几个大跨步,然后把我放下。
他皱眉甩着手:“手好酸好酸,看着不重,没想到真的不轻。”
“你!”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看吧。”他让开了身子。
我的怒火在看见后被熄灭。
梦中的场景。
放眼望去是攘夷的战场。在这里能看见黄沙当中的一具具尸体。
还是那个高崖,还是那个月亮。我记得在某个周目,我还从这里跳了下去。然后那个周目的银时把我与松阳老师一同埋葬。
“这……”我张了张口。
“风景不错吧,我半个月前和坂本辰马那个白痴一起找到的。”坂田银时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拍了拍地板。“要喝点吗。”
只见他挖了挖,从土里挖出酒坛子。
“算了,你别喝了,还未成年呢。”见我不回话,他自问自答。
把土抚去,拔掉布塞,昂头喝了一口。
“也快成年了,我要喝。”我夺走他的酒坛子,昂头也来了一口。
我也不是没有喝过酒,或许是心境的原因,第一次喝感觉酒没有味道,这个酒又苦又呛,我一把把酒坛还给他。
银时轻笑:“不识货。”
我咳嗽着擦拭下巴。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那看,银时抬头月亮,我低头地上的黄土。
安静下来,我听见了来自世界的声音,呼啸耳边卷起黄沙的的风声,树枝唰唰唰摩擦的声音,还有身旁同僚喝酒的声音。
我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待世界了。
好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我静静享受此刻的安宁。
……
睡醒后,旁边是主帐篷的高杉,他告诉我,是银时把我背回来了。
“如果累的话,继续休息吧。”他眉头紧锁的翻着书。“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几天,天人没有大动作,你养精蓄锐要紧。”
“放心吧,我没事。”我摇头坐起。
见我醒了,高杉拿了一个水袋递给我。
“喝点吧,这几天你没好好吃饭吧。”
“嗯,没时间,对了,我的巡逻时间又要到了。”我点着头,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物。
在即可踏出营地的时候,高杉大声的喊我名字。
“树皮!”
嗯?
我迷茫的回头。
他站在原地半天,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了一分钟。
“没事,你一定要小心。”他认真的盯着我。
听闻,我露出了然的笑,跟他挥了挥手,前往巡逻的路上……
然后……
战争来袭了,这次的敌人等级都好高,我在沙场厮杀了好久……多久,忘记多久了……
然后……
我满眼迷乱。
恍惚中,我好像已经被重重锁链给捆住了。我被捆在铁笼子里。面前有一个带着草帽的高大男人。
他满脸冷霜的看着我。“清风明月,也不过如此啊。”
“但,作为师妹,你的能力我认可。”他笑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铁笼外有许多天人,他们带着憎恨的眼神看向我。
我那时候恍惚的想,他们的兄弟姐妹我杀了数不胜数,这或许是报应。
直到第一个天人把烧着通红的烙铁伸入铁笼。
……
成为俘虏后,我每天都待在破旧的铁笼里,锈迹斑斑的铁链缠绕我,我一动都动不了。
铁笼子被放置在地下深处牢笼。
手上伤痕累累,全是用酷刑折磨的伤口,好在他们只能对我的手和脚行刑,因为身子全部都在铁链之下。
哦,衣服也早就被扒光了。
如果不是厚厚的一层层铁链,我或许早就走光了,其实也走光过,他们忌惮我清醒的实力,在我恍惚之时就把我关起来了。
说痛也不痛,待十天半个月就习惯了,但我很关注外面的战场。
我低着头,用头发遮住眼眸。
头发已经长了,齐肩的长度。再加上扒衣,难怪这位大师兄知道我是师妹。
天人还找人严刑逼供,他们想逼我提供情报,想得美。
我只知道我此次战败,我方肯定节节退败。毕竟在士兵眼里,可是把我视为不败战神的存在啊。
我压下被己方的担忧和惭愧。
铁门的嘎吱声响起,我知道,新一轮的折磨又要来了。
……
不要离开我……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又做了美梦,梦中的松阳老师牵着我的手走在田野之间,前方是三位打打闹闹的同僚。
松阳老师无奈笑着,带着笑意盯着前方。
我眨了眨眼睛,艰难抬起头看向他。
午后的阳光十分耀眼,而他一如初见那样,背对阳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我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所想。
这是我的愿望。
“想好了?”松阳老师淡去笑容,认真的询问我。
我点点头。
“松阳老师!树皮!走快点——”前面桂在向我们打招呼。
“笨蛋,你的松阳老师被树皮抢走了。”银时嚣张的跟高杉说话。
“什么!”高杉满脸慌张,跑回来牵住松阳老师一只手,拉着老师前进。
“走吗?”老师轻笑着询问我,他牵起我的手,慢慢的走向前方。
透过田野里的池塘的倒影,我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
是战败的颓废模样。
离我最近的高杉朝着老师方向,流着泪趴跪低头捶地板。假发也朝着老师跪着哭。离我们最远的银时,他站在最前方,背对着老师流泪。
而吉田松阳。
在倒影里是一个土堆,还有一个头颅。
“嗯。”我流着泪着点头。
我们都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