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安然地在喻兰舟身旁,喘息,高吟,释放。
喻兰舟的手指又滑了出来。
陈燃摸摸鼻尖。
这一次,进步了一些。
嗯。
第三次时,喻兰舟趁她迷离时问:“我是谁。”
得到热热切切的回答:“喻兰舟。”
“舟舟。”
爱人。
喻兰舟满意地吻住她。
第五次结束时,陈燃盯着自己右腹上被喻兰舟用口红膏体画出来的红色小舟,揽着她的身体,说:“我真的希望死在你身上啊。”
“陈燃,不要说这么惊悚的话。”
喻兰舟制止她,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她们抱在一起,接着自己拨打急救电话的画面。
“您没听过那首歌吗?”
陈燃的身体还很虚,但她还是费力地起身,鼻尖亲昵缠绵地蹭了蹭喻兰舟的鼻尖后,从衣柜里找出件白衬衫穿上,说:“我给你唱。”红色小舟在衬衫下摆时隐时现着。
随手拿来搁在房里的吉他给喻兰舟弹唱:“不是你亲手点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喻兰舟支起胳膊看着她。
唱歌的陈燃真的好漂亮啊。
因为高音发声的用力,所以颈上的青筋凸起,白皙的锁骨上还残存着晶莹的汗。
从容且游刃有余地弹奏、咬字,绽放自己。
丰富的舞台经验使陈燃知道怎样做会惹起粉丝的尖叫,可她此刻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是抛弃掉所有的浮华和不真挚,全然只凭自己的一颗真心在唱着:“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拨弦时微一垂头,耳鬓间的一缕发落到锁骨上,再一抬头,盯着喻兰舟唱:“这颗心就稀巴烂,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她说。
月光也进入到陈燃的房间里,她看见喻兰舟温柔望着她,像一泊沉默的湖。
尾句落下后,余潮平息。
喻兰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问:“什么名字?”
“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好听。”哀切直白热烈,像喻兰舟不能喝的酒,从喉头灌进了胸腔里,扩散到疲乏的四肢和麻木的心灵,使一切都活络苏醒过来。
陈燃继续说:“你还听过一首歌吗?讲一个19岁的人和他29岁的爱人为了逃避流言蜚语而隐居在深山的故事,为爱人凿出了6000多级的天梯。”
陈燃转换吉他弦的走向,开口唱:“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不用忌讳……当生命仍能为你豁出去千夫所指里谁理登不登对。”
低吟浅唱依旧动人,喻兰舟问:“什么歌,你从哪儿看到的。”
“《天梯》,从网易云故事会。”
“还想听什么吗,我都会唱给你听的。”
喻兰舟知道今天下午才在台上释放出全部精力的陈燃现在肯定已经很累了,但她最后贪心着说:“生命。”
千千万万次心动的,叫生命。
陈燃笑眼弯弯,兴奋地应:“好!”
她低头轻吟出自己斟酌过无数次的歌词和旋律:“你是清醒,是睥睨……”
月光洒在弹着吉他的陈燃身上,好漂亮的人呢。歌词中的每个字也有了月的光华。
喻兰舟安静地听着,心头冒起了想把陈燃再次压在身下的想法,想听对方喘息着给自己唱。
但她压制住了,最后只是朝陈燃伸出双臂,抱了抱她,然后说:“今晚好好休息一下。”转身即将离开。
陈燃看着凌乱的床铺,伸出手,欲言又止。
喻兰舟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只是说:“去另一间客房吧。”
“好。”陈燃紧紧攥攥手心,告诫自己:不能再贪心了。
接着退而求其次地,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的吉他,问:“兰舟,你能在这里写一些什么吗?”
“写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陈燃手忙脚乱地找出马克笔,递给她。
喻兰舟接过蓝色的笔,微微弯腰写下数字“23”,“3”的勾尾处有些黏连成一颗小小的心的形状,又抬起头看陈燃一眼,说:“睡吧。”
“晚安舟舟。”
“晚安。”
-
陈燃醒来后,照例点开常听歌单时,发现两个人的私密共享歌单里,喻兰舟往里加入了一首歌:明天周六乐队的春X吹拂。
完整的歌名是打出来会被屏蔽的那种。
喻兰舟好坏啊。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啊。走近后和面上的冰冷很不一样的人。
陈燃依稀还记得昨晚喻兰舟唤她“小东西”的语气软得不行。
于是她对她说:“你好温柔啊。”温柔到我又想说爱你。
喻兰舟轻轻掐着她的脖子,问:“这样呢。”
“不疼,很舒服。”
“什么癖好。”喻兰舟轻拍了几下她的脸。
“你惯的。”
此刻陈燃盯着自己昨晚刻意没洗去的口红印记,想:结尾时喻兰舟用口红画在身上的小船,好像是在用这样方式把自己侵占。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一时刻的喻宅一楼客厅里,阿姨对喻兰舟说:“陈小姐有些奇怪,每次来都会把衣服带回来,可那些衣服明明是干干净净的,是洗过的,可她偏偏说麻烦我再洗一遍。”
喻兰舟唇角勾出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对阿姨道:“没关系,您就给她洗,跟我的衣服用同样的柔顺剂。”
那么喜欢我吗?
小家伙。
寻常一天。
最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