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雨婵主动靠近,亲吻时没完没了的咳嗽打击着两人的神经。
夜里嚼过有关你的记忆入睡,便是这种呛人的气味。
“你以前私下里怎么和她们调侃我?”
佘桐唇上染上黑紫色的脂膏,木楞地看着她,缓缓吐出口:“小辣椒。”
“咳咳咳咳……”佘桐眼里呛出泪,房雨婵坐回椅子,“就那么称呼我吧,听着可爱。”
可爱到鼻子发痒,佘桐打了几个喷嚏找地方坐下。不知道房雨婵是何心意,佘桐仍记得羊羔般的阿散莫,仍记得房雨婵有一段难忘的经历。
“小,辣椒,”佘桐红着脸躲避正脸看房雨婵,“到底什么秘密要我一个人过来?”
房雨婵传给她一份保密人员资料,人员介绍的六寸红底证件照上那个人大大方方笑着。
“老板!”佘桐久久不能平复。
几页信息来回看了无数遍,不敢相信,但是退隐的系统最高权限执行官在结婚照的另一边。他现在的名字是“暮”,瀑布金发,银灰眼睛,独有的感觉。
“真的是老板吗?”
“确认过,十年,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还是当时的模样,一眼认出。佘桐想告诉奶奶,告诉大家,但是想到沈别山单独派她来,十一区的王源阔在学园区却没有把暮的消息泄露,强压下心中的欢喜。
“回来就好,奶奶知道一定高兴坏了!”
沈别山派她来就是为了亲眼确认。
“他现在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希望以新的身份重新认识大家,下半年会来十三区。你们谁想来,十三区都欢迎。”
佘桐必须亲眼见到,亲自把消息带回去,避免一切可能泄露消息的途径。
借口看望王源阔到十一区的附属医院去,远远地看见束起金发的那个人。佘桐望着他抑制不住眼前蒙雾,暮看过去的时候佘桐眼里闪烁着泪光转身离开。
“……”
如果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好端端出现在面前,最熟悉的人也会滋生出恐惧。但是佘桐看见暮一点都不怕,只是觉得难得,只是觉得温暖,只是觉得……真好,还能再见。
真好,不出意外你应该这样好好活着。
真好,活下来依然暖洋洋的站在人间。
没有一丝怨恨。
王源阔递出纸巾,佘桐狠狠擤鼻涕。
两人在附属医院公园的长椅上沉默地坐着,佘桐岔开腿,胳膊肘抵着膝盖,双手抱拳撑着额头,低垂的脸上闭上始终无法抑制起雾的眼睛。
两个壮年人历经十年,感受当年拓荒行动的长久余韵,看着废土朝朝暮暮的变化,当他们还活着就被纪念,当他们成为新希望的象征,当他们开始怀念过去。才发现当年如此年轻,如此鲁莽,果敢地相信彼此,寄托生死。
看见暮就想起从前,而现在他们看向暮时已经有了长辈的疼溺心理,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鸣谢暮走后仍安排好的这些年的托起。
“把他当新的人找机会重新结识,”王源阔坚持着普通的生活,和暮平行着相处,为曾经在特区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上一层牢牢的枷锁。
暮的赌局他知道,李时珍知道,从心里知道的东西,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暮重新出现就说明,他赌赢了。
瞒天半子,胜天半子,此后不需要再赌。
“食堂今天添菜,请你吃饭。”
“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就请我吃食堂?”
“这不大家都在,互相认识一下。”
暮姗姗来迟,食堂大婶细心留了他一份盒饭。
“谢谢婶儿!”
佘桐一下笑出声,暮一张嘴跟形象严重不符,王子似的人张嘴就是叔啊婶啊的。暮从背后经过,佘桐低着头笑得发颤,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往嘴里塞东西。
暮是那种不让人悲伤的性格,总在一些场合做出意想不到的诙谐举动。
“暮暮,万里安做完手术了”,维嫖和金庭皓拎着打包的食盒过来给暮加餐,“多亏你帮忙!达奚氏和褚师氏进行违法改造,那名医师被牵连拘留,若不是提前安排差点赶不上。”
“帮上忙就好,”暮端起奶油蘑菇汤喝。
“多吃有营养的补补”,维嫖把营养滋补品往暮面前放,看暮吃东西养眼且下饭,“听说你和林老师请了一个月假备孕?”
“噗,咳咳咳,”隔壁桌的女人突然咳嗽,维嫖看一眼,有些眼熟。
“怎么这么辣,”佘桐接过王源阔递的牛奶仰头全灌下去。太意想不到了,两人都发展到生孩子了。
002和暮要有孩子了!
谁听谁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