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靠着沙发接过酒杯嗅闻,距今最久的葡萄酒也不过十年陈,木桶陈年还不够浸入,在废土上已经很难得了。指间掐着高脚杯,两腿之间的沙发被一条弯膝的长腿占据,蒙着眼面对他依旧沉稳。
那杯酒慢慢过了最佳饮用时间,贴着手心的滚烫温度也早已使酒液变质。林秋深正占有他的时间温柔而霸道地宣告你属于我。
“暮,不会离开了对不对?”林秋深停下吻,问他。
暮单手解他的衬衫扣子,一颗接一颗,“我可以陪你很久,直到我们对彼此腻烦。”
林秋深不满意,轻声细语:“你会对我腻烦?真的会烦吗?”
暮很难忍他一边问问题一边动作,酒杯快被捏碎了,而且他没摘手表,有点凉,“呼~,深哥,你话好多。”林秋深拿走酒杯放背后茶几,声音清透低沉:“你嫌我?”
暮没想明白他今天话怎么那么多,难不成二氧化碳摄入过量:“你喝了多少可乐?”
“没喝,”他没醉,醉的是暮。
暮从细碎的呻吟中勉强抽出一丝神智:“闭嘴。”
“暮,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要一害羞就让我闭嘴?”
暮脸上发烫,以前他都不戳穿的。就算急需掩饰说恨他,他也接受。
“你,弄就是了,不要一直问”,暮真的没办法在这种时候一心两用。他的问题暮羞于回答,不想让林秋深自己的底线在哪,很低。暮想把他手腕冰凉的表解下来,腕表已经沾上体温,但对于滚烫的皮肤还是凉。
林秋深解开表放到背后茶几顺了他的意,“这句话我也不懂,暮,告诉我,想我怎么做?”
暮好烦,真的好烦,身上都熟透了,他不干正事一直问,“到底来不来?”林秋深蒙上眼睛之后的反应更让人心痒难耐,暮的耐心被磨走一大部分。
“暮,再商量一件事,可不可以害羞的时候不要装凶?打架太费家了。”暮受不了了,直接上手扒,“再废话你躺着,我来疼你。”
林秋深温柔不容反抗地摁下他抓领子的手表示拒绝,保证这次不会疼,“快就不疼了,不过我不知道要多快,暮可以告诉我吗?”暮的胳膊搭在额头半遮住绯红的脸,还没到无法言语的程度,“你今天的问题真的很多。”
“因为你不回答我,暮,不给我一些安全感吗?”
“我一定是喝高了,”林秋深都需要安全感,废土上没有安全的人了。林秋深不满意他的答案,“暮,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说给我听好不好?”
“林秋深,我爱你。”
有点难受,不受控制的气音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他还是要听。
“深哥,我爱你~”
“阿深,我爱你~”
受不住了,叫不停,差点又动手。
林秋深偶尔停下哄,暮耳边一直是“别躲好不好”,“我好想你,”听了几次卖惨勉强没化蝶飞走。林秋深亲吻他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眶,呢喃着“我爱你”和“我好想你”以及一些暮从没听他说过的亲昵称呼。
“我想对你这样,”他说,听着胸口的心跳叫了一遍又一遍暮的名字,说了无数遍“我好想你”,不知道有多想,听起来像是黑洞决定往外吐它吞掉的东西,可以把宇宙填满。
“陪着我,林秋深。”在你没腻烦之前,一直陪着我。
“好”,林秋深先答应,又问,“可以最爱我吗?”
暮觉得今天的林秋深过分磨人,“一切都在秩序之中,对你的感觉在秩序之外。”不断纠缠交换,林秋深一定要让他记住亲吻的窒息感,“话说明白一点,暮。”
暮松垮投降,毫无反抗之力,“你是我的唯一,”情话水平因为磨人的林秋深水涨船高。懒倦的躺姿完全放开,随便林秋深再做什么,他只有被哄着继续的份。
林秋深爱他,各个方面,哪个方面都不放过。
“暮,我好想你,好想你。”林秋深还是爱枕在暮的心口听心跳。
情到浓时,人们会祈愿长长久久。暮享受着当下,以后的以后林秋深只会在他眼中。暮的眼睛里映着爱人,也感受着高级观察者的注视。
暮不禁想造物主想过创造万物的时候也会创造爱吗?既不是物质构成,也不在秩序之内,对于观察者来说缥缈又短暂易逝,毫不起眼。
爱被部分人类当成科学研究,无情的宇宙中人类渴望安稳,爱是一种人类的自恋表达,是基因自私的抉择。可是弥母战胜了力比多,人类能做到违抗自私的天性承担爱与责任。
观察尺度中,人类社会的信仰、金钱、道德渺小且无聊,在宇宙的宏观尺度下微观的东西都会被自动解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