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林秋深牵起他的手放在额头贴住,“怕被发现偷吃吗?”
这么快就接受新身份了,为爱当三?暮哭笑不得。
开明兽守住花园入口,两人亭里对坐,暮不乐意,“坐那么远?”
林秋深不理他,摸出烟盒。
本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原则,暮凑到一起盯着他点烟,往折叠卡片烟灰缸里弹烟灰。
“不死身,生殖腔,涂鸦街,血脉压制,虫母”,一点头绪就能串联,他们是最佳同谋,“谢谢。”
暮靠在他肩头,“谢什么?”
“谢你疼我。”
D试剂给杨玉环造出生殖腔,暮将杨玉环带进涂鸦街孕育鬼胎,连人同鬼胎带出异象,跟涂鸦街借了种。孕父的特征是血脉压制,意味着那个孩子生出来无法拒绝杨玉环的指令。以此达到长久控制虫母的目的。
杨玉环的腹部月份大小对不上,只可能是涂鸦街。用诡异杠科学。
眼睛如同狭长温润的巢,不看他,却因他能流出晶莹的蜜。暮在他肩头蹭蹭脸,把玩他的大手,修长五指企图钻进大手上的黑色手套,抚摸手背慢慢撑进去。实在撑不进去又把玩林秋深手臂上软糯弹滑的青筋,学医的人对蜿蜒粗壮的青色脉络爱不释手。
犯规,林秋深心想。
“深哥,好爱你。”
“……”他吃错药了。林秋深呼出烟雾,不去看他。从小到大吃了许多药,终于吃中毒了。
“你不爱谁?”
他谁都爱,大的小的,男的女的,爱多爱少。
“被问住了,还是有的,杨玉环。”弃我如敝履者我亦弃之如敝履。
“你拿他当什么?”
“狗啊,”扎扎实实的冲撞,“越是鞭打越是献媚,踢一脚、打一下、冷淡、不理睬,都好。只要允许他跟着。在我所爱的事物里,他的地位比狗高一点点。”
好浪,林秋深那个时刻只能想起这样的形容。此刻他是狄米特律斯,莎士比亚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演员。
“我没睡他,我只睡你。”
“暮……”
“嗯?”
“别浪。”
暮痴痴笑,他好好养着那条狗呢,狗怎么想他就怎么做,一点没亏待。目前唯一不用抹杀杨玉环的意识,也能为虫母找到合适容器的办法。他尽力了。
“深哥,我要走了,不亲亲我吗?”
林秋深扛不住他作乱的手,喜欢谁就把虐待的权利交给谁,爱他就成了他的狗。记不清多少次和他寡廉鲜耻地滚到一起,还是觉得少。
“给我留下印迹,暮。”
暮攥着他的脖子啃食,“你的声音听得人犬牙都硬了”,从亲吻到咀嚼吞咽露出森森白骨,血肉相融,拆骨入腹。
现在他们两个的模样都不能称之为人了,仍然是美的,美痛到痉挛,否则没有美。
“还有多久?”
“成虫约有两到三个星期,等我死后,你可以得到我的蝶翼做标本。”
林秋深阖上眼抚摸光滑后背上未完全展开的翼,和他的肌肤是两种触感,若在阳光下应是流动的蓝紫色鳞片。密密麻麻的,从他全身的伤口长出来,长出翅膀,飞舞。
“好喜欢你啊,林秋深。”
毫无负担地说出口了。
被啃得不成样子的人用坦诚和血肉回应。
……
红蝶说,时间是人类的幻觉。
荒芜的乱坟堆中矗立着一座庙,风蚀之后只能看到大概模样的大土堆,像是一群坟里被撅出来的最大的棺材。
神庙被三圈封闭的石墙围住,最里面有两个同心圆一样的建筑,它是废土特区的入口,也被命名为「苏卡卡·尚洛基神庙。」
红蝶说,苏卡卡意为“我们之前的人类”。
特区上方的坟堆是上一代成员的衣冠冢,从母星上没有古墓开始,特区就自己造坟盖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哪一代特区负责人突发奇想,想让死去的人回到地面晒晒太阳,从那时起又有了古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