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间还有水龙头,汤生的脑子想东想西,好似一块韧性十足的皮子被东拉西拽。
窗外的四维镇下雨了,淅淅沥沥,电闪雷鸣。雷声越来越大,好似憋着大雨却始终下不痛快。
借着电闪雷鸣,汤生反将林公子摁到地上,“会不会伺候人?”
林公子眼眶微红,刚才的挑衅全不见,汤生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生愧:“我教你。”
“夫君还记得林郎怕疼吗?”
“我自己动。”
四维镇这场雨就是要往痛快了下,雨声滂沱,浮世楼里的喧闹都被隐没,杯碟碰撞烈酒入喉,筷箸搅动夹起饭菜送入口中,或屏风后热闹的人声都消失在雨中。
汤生发泄了几次,软软附在林公子胸口平复呼吸。
“夫君,林郎好像学会了。”
汤生眼瞳涣散,玩的有点过,“不来了。”
“夫君是不是和林郎说过,林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汤生说过,“林郎,为夫不行了。”
“可是林郎一次还没有。”
汤生脑子一瞬间清醒,第三次的时候他还觉得林公子好用,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一次还没有。
“林郎,等等,为夫真吃不消了,”汤生后退撞上茶案,退无可退。
林公子起身,恐怖的巨物漏出真面目。
汤生瞪着眼睛目不转睛,林公子用茶水清理过了,抓住他的头发捏开下巴送进去。
浮生茶的苦味汤生尝到了。
“夫君说好要善待林郎,总要说话算话吧。”
林公子不仅生的好看,且精勇无比。折腾半天还是用的后面。
汤生彻底昏死过去。
汤生这次睡过去就发了高烧,持续很久。
高烧的惊厥里,做的断梦里反复闪过某个人的轮廓。
他在人前笑吟吟、他在车里叼着烟凑到自己面前够火柴上的火苗、他的眸子像落日璀璨带着凉爽的柔情。
记忆复苏在忽远忽近的声音和光线里,无法串联完整。
他们在车里初吻,在寒冷的北境将彼此烧成滚烫,他们像平行线逃离二维,在三维里合为一体。
酸涩的喉咙、沉重的额头、重心在摇晃。散落的药片从手心跌落,恍惚的呼吸激起剧烈的反呕。
以爱为名的病原体在思维意识里生长,扎根,蔓延。
“记得按时吃药。”他说。
“林秋深!”
溶液罐中的金发人睁开眼一瞬,透过绿色的玻璃看见一个毫无印象的蓝发美人坐在轮椅上,身旁另一个罐子浸泡着一半的林公子,内脏在没有皮肉的地方蠕动。
像还没完全失去呼吸的标本。
他不完全,没那么美,眉头皱着,看起来很疼。
汤生的眼泪混进溶液中返回自己的身体,在单薄血管里传送全身。
“汤生,李汤生!”
薛定谔在他眼前晃爪子,“这是几?”
“要叫我老板。”
汤生醒来找不见林公子急的不行,他在梦里看到林公子受了很严重的伤。他那么怕疼,一定难受死了。
“林公子一早去老夫人那里听训,你们在浮世楼玩的太过了。”
那晚之后汤生病了一周,林公子每天都去沈夫人跟前听训。
“他有没有受伤?”
“林公子强健的很,哪像你。”
汤生醒了,沈夫人就停了林公子的训,让他回去照顾汤生。
汤生去老夫人住处接林公子,与沈夫人闲聊。
“劳奶奶挂念。”
“我才不挂念你呢,半个镇子的妖怪都知道你不行,奶奶我替你脸红,”沈夫人这几日训与林公子听的都是谅解李汤生自打来了狭间就体弱多病,千万别嫌弃。
“谢谢您哟,我的好奶奶,您还不如替我解释解释呢。”
沈夫人偷摸告诉汤生林公子肯定不会离开他的,“你这样的铁定出不了轨,林公子十分放心。”
汤生以这种方式胜出毫无荣誉感。
“林公子没受伤吧?”
沈夫人给他看“真理”,一颗子弹都没用,“奶奶我理解年轻人喜欢刺激,那花妖快三百岁了,你小心别被吸光了精气比奶奶还早见阎罗。”
林公子是花妖,身上总有股香气,汤生闻多了上瘾,贴着林公子吸,昏昏沉沉的。
林公子去粒子屋买了香囊遮身上才让汤生戒了瘾。
“楼主让你把银子送到浮世楼去。”
“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