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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就是拒绝不了小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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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序秋调的酒度数比平时低,像是含了几滴酒精的饮料,江礼然陪她喝了数十杯,除了脑袋有些许晕沉,也没多大感觉。

喝到有点微醺的时候,梁管事便下来敲门,告知几人到了用餐时间,语调照样戏剧又浮夸。

江礼然再次被她尬得眉眼挤作一团,不知说她些什么好,林序秋只应了门外的人一声,继续跟江礼然喝酒、谈笑风生。

不得不说,林序秋的酒量是真好,十多瓶不掺果汁的酒灌下,她也依旧保持清醒,不见半点失态。

这让江礼然不由得怀疑,之前在KTV的那场酒局,林序秋那烂醉如泥的样子,是装的。

等了两人一小会,裴元序实在饿得胃疼,无可奈何站起身来,对正在碰杯的两人道:“真受不了你们,两个酒蒙子慢慢喝吧,我吃饭去了。”

说完,她径直走去开门,往门外走。

见状江礼然赶忙放下酒杯,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林序秋则抿了一口酒,撑着膝盖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在她俩后面。

移步餐厅,古典乐飘逸在空中,梁管事与几位侍者早已等候多时,各式中西结合的餐品整齐地排列在桌上。

以主位为顶点,划成等边三角形的三个座位前,各摆放着一套冰裂纹骨瓷餐具,透着清泉般流淌的光泽。

林序秋家的餐桌很独特,呈一口六角棺材的形状,透黑的桌面下,印着一个暗红色十字架图案,如同被封印在那块玻璃中。

江礼然揉了揉太阳穴,哭笑不得:“秋秋你还真是不忌讳。”

梁管事替林序秋拉开主位的桌椅,林序秋扫一眼餐桌,悠哉地坐下,“这有什么的?咱国家又不用这个。”

“好吧好吧。”江礼然无奈道,坐在她右侧。

裴元序一边看手机,一边坐到被侍者拉开的左侧的位置,“一会蛋糕就到了,我们先吃吧。”

话音刚落,江礼然应声道好,林序秋点头示意了下,侍者开始无声行动,手持白巾,包裹酒瓶斟酒,分装每道菜品,动作轻缓。

江礼然好不自在,瞄了眼林序秋,只见梁管事正帮她掖着餐巾布,她闲适地伸出手,等侍者用热毛巾擦拭。

而后她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眼神,扬了扬下巴:“没事,你随便点就行。”

江礼然:“……”

实际上,江礼然只想吐槽,她好装。

餐桌上的银色烛台火光摇曳,古典乐悠绵地过渡到下一首,刀叉与骨瓷碟碰撞的声响起起伏伏。

裴元序挑起盘中羊排上的芝士,叉子将芝士扯成丝状,一圈一圈绕在那块羊排上,缠绕得像她此刻的大脑,乱糟糟的。

她还是很在意,两人瞒着的事到底是什么,吃饭也没多大食欲了。

思量一番后,她隔着桌子,看向江礼然,问道:“刚才在地下室,你们说的‘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啊?”

江礼然咽下嘴里的虾,正要解释什么都没有时,便听林序秋抢答:“她在看小h文。”

“啊?”裴元序一愣。

对于这个答案,她倒也不是很吃惊,毕竟江礼然已经是成年人了,看这种东西,她觉得很正常。

唯一让她疑惑的是,江礼然居然已经和林序秋熟到可以交流这种事的程度了吗?

江礼然咬牙切齿地看了眼林序秋,紧接着跟裴元序疯狂解释:“没有没有!她胡说的,相信我。”

裴元序将信将疑地盯着她的眼睛,握着的叉子轻轻在盘子上打转,“其实这种东西,也蛮正常的。”

江礼然欲哭无泪:“真的没有啊……!”

看她瘪着嘴泄气似的,裴元序轻笑一声,半天才点点头,“好,我信你。”

见终于挽回了自己在裴元序面前的形象,江礼然拍拍胸前,呼了口气,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林序秋却张牙舞爪的,在一旁发出反派般桀桀桀的笑声。

吃饭期间,江礼然仔细打量着林序秋家餐厅的装修,每一样都属于自己家里人看到会诟病的程度。

白色蜡烛配黑色烛台,窗帘类似于祭奠的帐子,家具几乎是黑色挑红或绿或金。

可以说,这不像活人住的地,像死人的墓。

曾在摇滚朋克风美学里长大的江礼然,就在这一瞬间,被哥特美学冲击到。

按道理,正常人都不会把家装成灵堂似的。

她不禁疑惑地问林序秋:“你家为什么装修成这样啊?你父母也喜欢吗?”

林序秋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下咽,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神态自若:“我喜欢啊,回国时受够了住那种平平无奇的房子了,就让我爸安排上了这栋房。”

“建了整整三年呢!”她嘴角扬起个戏谑的弧度,得意得不行,“怎么样?可以吧?”

三年……这正常吗?那么大面积的城堡,而且推算下时间,那会疫情满天飞。

“这样啊……”江礼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去回答林序秋那句“可以吧”。

到底说她那只是个炫耀词,回不回答压根不需要。

想来林序秋家里还真是挥霍,一句喜欢就给她盖了幢城堡,看来平时也没少花钱吧。

思绪来到林序秋父母身上,江礼然环视一圈餐桌,才发现没预留两人的位置,甚至今天也没看见她们的身影。

按道理十八岁生日不是应该陪一下女儿的吗?

“你爸妈呢?不回来陪你过生日吗?”江礼然问。

林序秋抿了抿残留在舌头上的红酒气,面上云淡风轻:“我妈我爸常年在国外,她们做外贸,很少回家的。”

江礼然在心底喟然一声,又问:“那你小时候也是一个人生活吗?”

“没有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回国回国!”林序秋不耐烦地道,随即换了口气,语气不乏有些怅然,“高中之前我都是跟着她们在国外一起生活,后面才回来的。”

道完,她一口将高脚杯里的酒闷下。

江礼然沉思片刻,看着她手里的高脚杯,杯里一抹透明的紫红色滑落,沉淀在杯子底部。

“嘶……那也不对啊。”视线落到林序秋脸上,她满腹疑惑,“你和元序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啊?在国外?”

提到这件事,裴元序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说起来有点好笑哈哈哈哈哈。”

“嗯?”江礼然停下手中的叉子,实在好奇到底什么事这么好笑。

裴元序也跟着放下刀叉,喝了口葡萄汁润润嗓子,回忆着从前的事:“我从很小就去国外了,去伦城陪我姥姥,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吧。”

“父母把我送去上一年级,我还是第一次去,英文不是很熟练……”

第一次见林序秋,是在家附近的一座公园里。

当时裴元序正一个人躲在树下,怡然自得地荡着秋千。

忽然就见几个白人女孩子跑到她跟前,用中指扯住眼尾,往上拉出眯眯眼的样子,带头的那人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那会裴元序英文不是很好,没能听懂她的话语,只感觉她们对自己的恶意源源不断地扑来,却也不知如何回应。

束手无策的她只能停下秋千,让出位置。

不料那群人非但不肯放过她,嘴里喷发的口水还愈发激烈,打标点似的。

被一群人围着不让走,裴元序僵直在原地,任由她们说着侮辱的话,委屈和不解都转在泪花里。

恰好林序秋抱着皮球路过,远远见一群白人围着个亚洲面孔,本能地去为她打抱不平。

她先是一脚踢飞皮球,砸中那带头女生的小腿,看几人烦闷地转过身来,旋即跑上去推了一把那人的肩膀,恶狠狠地道:“f*ck you b**ch, Shut up!”

欺软怕硬的几人见来了个硬气的,觉着很没意思,瞧没欺负成,撇撇嘴就走了,留下满眼泪光的裴元序和火冒三丈的林序秋。

事后裴元序问林序秋:“那句话什么意思?”

林序秋这才知道她不太懂英文,随便敷衍了句:“我让她们别欺负你。”

当天身为同胞的两人在公园玩着各种游戏,很快打成一片。

林序秋不知道她们两家其实是认识的,到了饭点,她便把裴元序带回家吃饭。

结果一进门,各叼着根烟的林序秋父母就迎了上来,看到女儿身后跟着的裴元序,两人都一愣:“圆圆?”

裴元序很快就认出了她们,原来是自己到国外上学后,时常会过去看望她的阿姨叔叔,每次去到她家,都会给她带一堆没见过的零食和玩具。

又因林序秋小时候贪玩,就爱到处乱逛,没跟着父母一同去裴元序家,自然就没见过裴元序。

听完两人的童年往事,江礼然笑得前倾后仰,狂拍林序秋的手臂:“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小时候骂脏话,难怪嘴这么毒,原来是从小培养的。”

林序秋白了江礼然一眼,甩开她的手,“别管,小心我骂你。”

她又闷下一整杯红酒,思绪回到童年时。

母父在国外定居,可生她时,是在国内。

在她还在襁褓时,就被带到了伦城,算得上半个I国人。

但由于S国没有双国籍的政策,她也就入不了I国的国籍,加上她是明晃晃的黄种人,种族歧视和霸凌的滋味她也曾品尝过。

刚开始,她会为此独自难过,尝试着讨好别人。

可当意识到自己掌握着大量金钱与权力时,事情便有了转机。

她开始反驳,开始压制,开始以暴制暴。

除了裴元序,其她人她基本不会给好脸色看,因此也没几个好朋友。

她嘴毒,时常把人噎得个半死,也是因为儿时一直处于自我防御的状态。

直至今日,童年塑造成的性格始终无法改变,纵使被旁人念叨,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

晚餐快要结束时,甜品推车轧过仿古瓷砖,一块纯白色爱心形状的蛋糕平稳地来,那是裴元序和江礼然商量着为林序秋订的。

梁管事将推车停靠在主位边上,抬起蛋糕放到林序秋身前,退到了一旁。

蛋糕旁配着一把银白的尖刀,未开刃,却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白色的蛋糕看上去甜美得平常,可奶油之下暗藏玄机,一刀一刀插入,血色的糖浆便如同炸开的大动脉,喷涌而出。

甜甜的蜜浆溅红每一片白色,溢进洁白的奶油里,寓意着:杀死过去的自己,此后的每一天都是重生。

用被染红的双手切开蛋糕,一人分了三分之一,吃得嘴角都是血红色。

再度叉起一块放入嘴里,江礼然嚼了嚼,总觉得头顶有股微妙的刺痛。

一抬头,餐厅的吊灯旁有个小黑块,中间闪烁着红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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