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在特训,徐恒之也没闲着。
徐恒之别的不说,学习能力一等一的强,好像脑子结构天生与其他人不同,多长了几个记忆模块。
才练几天,他已经记下了所有舞步。
但记下归记下。
四肢不协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纠正的。
安影笙教得崩溃,就把他暂托给了段辞柯。
本想带着楚星烨出门吃饭的段辞柯,计划被打断,正绷着一张脸靠在篱笆边。
“做完这组开合做平板支撑。”他说着。
徐恒之四肢过于不协调,只能从基础练起。
身旁的楚星烨听见段辞柯做导师的调调,来了逗趣的心思:“原来段老师早上就是这么凶我的。”
段辞柯因为一声称呼崩直了背。
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紧张不已。
“没凶你。”他解释着,“我教人会下意识——”
“噗嗤!”
“楚星烨……”
发现自己被打趣,段辞柯指着徐恒之旁边的位置说:“既然罪名都安上了,不做点什么等于白担,上去,一起练。”
楚星烨眨眼:?
“辞柯哥。”
“没用。”
“真的吗?”
段辞柯想再逗弄一下,忽而,肩膀趴上来一颗脑袋,脑袋在他耳边又说了一遍:“哥哥,我练了一上午,都饿了。”
段辞柯脚底一个打滑。
徐恒之开合练习结束,眼神瞥了过来,刚准备做平板支撑的身子给吓得直愣愣劈了个竖叉。
“厉害啊徐先生。”崔谨在一旁揶揄。
“啧——”安影笙没搞清楚状况,只当徐恒之解锁天赋。她抱着手臂看了会,评价道:“有前途。”
段辞柯捂着眼睛,对旁边状况外的楚星烨说:“你做的好事。”
楚星烨疑惑地“嗯”了一声。
直到听见徐恒之求救:“我、我好像起不来了……”
几人才急急上前。
好在鬼魂没有痛感神经。
否则就徐恒之这一劈,高低得劈去ICU。
*
下午的舞蹈练习在兵荒马乱中宣布结束。
孟姜和盛修衍还没回来,一行人化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
唐茵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外,徐恒之还在长桌前研究资料。安影笙打着哈欠上楼,崔谨坐在窗前一手酒壶一手杯,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曲子断断续续,好几个音都跑偏了,可楚星烨却总觉得崔谨哼的曲调很熟悉,好像在三生石里听过。
他停下脚步,驻足在长桌前。
段辞柯回头,见楚星烨站在原地望着崔谨,心底已经开始酝酿老坛酸菜了。
在看见楚星烨走到崔谨面前时,他感觉老坛酸菜已经可以煮面了。
楚星烨问崔谨:“你哼的是什么曲子?”
“稀客啊,小帅哥。”崔谨放下酒壶,嘴角诧异地勾了一下,“我哼的曲子很奇怪吗?”
“耳熟。”楚星烨说。
崔谨扬着语调“噢”了一下:“那我们缘分不浅。”
“这可是情歌,”崔谨睨了眼段辞柯说,“一首流传了百年的情歌。”
“听说这是一首古琴曲,百年前一个闲游琴师临终时为他所爱之人创作,七弦齐鸣寄哀思。”崔谨长叹着,“可惜这位琴师不到而立之年便英年早逝,跟他有关的资料少得可怜。”
闲游琴师,熟悉的曲调。
楚星烨心里有了答案。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崔谨说:“听来的,论坛里的人才多,说话又好听,故事一个接着一个。”
长桌前,徐恒之本在认真听故事,这会听见论坛道听途说,他歇了气似的又埋回资料堆里。
段辞柯瞥到楚星烨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皱着眉走上前。
崔谨拱火似的问:“小帅哥,我这里还有很多故事,要不要去我房间——”
“不用。”楚星烨截断崔谨的话。
他听见身后脚步转身,扯着段辞柯衣袖说:“辞柯哥,我们走吧,故事听够了,饿了。”
崔·工具人·谨:……
*
走在路上,楚星烨问段辞柯:“哥哥怎么突然带我出门吃饭了?”
段辞柯揣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总闷在孟婆庄容易憋坏,出来透透气。”
他看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带着喜欢的人压马路,吃饭,看电影。
俗称约会。
孟婆庄外的石桥上,三双腿在石桥边晃来晃去。
石桥前悬摆着一面光屏。
孟姜听见段辞柯的话瞪大眼:“孟婆庄这么大,他逛都没逛完,居然说容易憋坏?!”
“我知道我知道!”孟庸指着光屏,“话本里说过,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颠倒是非没有黑白!”
“哪个话本?借我看看!”
“晚些我去藏书阁拿!”
孟姜和孟庸是中午休息那会从孟戈嘴里挖到的消息。
哪怕消化了一下午,两人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谁敢相信孟婆临时组的三流恋综居然来真的?
孟姜地问孟戈:“这两人真在一块了?”
孟戈点头:“亲眼所见,童叟无欺。昨晚我回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滚地上了。”
说完,孟戈迎上两双好奇的眼神。
孟姜:“滚地上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