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叹了口气，伸手覆在沈渊的手上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我也不至于那么胆小，你别把我想的像个脆皮人类一样。”

沈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须臾，温和地扬起一抹浅笑：“好。”

余鱼重获光明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窗边细细的观察C栋发生的一切。

他的观察事务的方式与人类稍有不同。

人类只用眼睛，而他多数为五感全开。

“那边有三个人的味道交互。”余鱼说着，歪过头看向沈渊，“可能之前他们在一个队伍？不然不可能有味道交互。”

沈渊：“嗯。”

余鱼：“你早就知道了？”

沈渊点了点头说：“这些学生里有熟人。”

苏政岳与刘飞听到这句话，直接愣在了原地，双双扭头看向自己身后那群按部就班的学生。

刘飞：“熟......人？”

苏政岳仔细的观察了每一个眼前的学生，确认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后，这才问沈渊：“你是说，有你认识的人？”

沈渊点头，起身走到一个学生身边，抬手指了指，“之前的平底锅就是从他手里抢的。”

苏政岳：......

刘飞：......

余鱼：......

沈渊侧着脸，放下原本指着人的手，凝眸看着那个没什么活人气的老熟人道，“不过他后来被别的队伍杀了，没猜错的话太阳穴应该还有枪击的洞。”

余鱼：“好了，说正事。”

沈渊“嗯”了一声，眼睛却始终落在老熟人身上，“我猜，系统投放的这些学生应该都是之前副本里死了的玩家。”

刘飞：“什么？死亡玩家会被投放进副本里？！”

余鱼：“也不算难理解了......这系统都能把我一个副本NPC和人类玩家组队，那么把死亡的人类玩家投放成副本NPC，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了。”

但对于刘飞和苏政岳来说，这件事还是令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的。

那些被投放进副本当做NPC的玩家们，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有着各自的生活轨迹，只是因为这样一个诡异的游戏被打破了原有的生活，甚至于丢失了最珍贵的生命，就连死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只能被永远困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这或许是被莫名拉入这个游戏里以来，最令苏政岳感到毛骨悚然的时刻。

他本以为死了就死了，无非是自己命背没实力。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死了，他的身体还要被用来当做活靶子不断地被重复使用。

人类的尊严被践踏至底，毫无任何反抗的余地。

除了活到最终场所，然而，至今没有人知道最终场所通向的到底是更深的深渊还是重生。

沈渊并不知道苏政岳的心理活动，他只是将自己猜测的信息共享给了大家。并且分析了一下苏晌的行为，得出的唯一合理的结论是：

他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的小队报信。

但沈渊并不理解苏晌的这一行为。

在沈渊看来，苏晌既然脱离了队伍，那就意味着他并不认可这支队伍。

如果对方同自己的同一种人，一支不被他认可的队伍，也不配自己共享信息。

所以，为什么呢？

沈渊轻声嘟囔：“难道他的队伍里也有个花瓶人鱼？”

余鱼：“嗯？你在说什么？”

沈渊看向他，表情温柔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余鱼知道，沈渊不想说的，他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一个字。

所以他也不再追问，只将拉着沈渊离老熟人远了些，并叮嘱他，“别碰到他了，小心他跳起来给你一锅铲！”

沈渊没说话，余鱼以为他没听懂，不厌其烦的又解释了一下，“你之前可是偷了他的平底锅呢！”

沈渊闻言笑了笑，“嗯，好。”

任由余鱼牵着自己走到了墙角，沈渊心满意足地跟着他坐了下来。

见余鱼松开了自己的手，沈渊将手一抬，送到了余鱼面前。

余鱼：“干嘛？”

沈渊：“给你牵着。”

余鱼：......？

沈渊：“我怕他跳起来给我一锅铲。”

余鱼：......大佬，你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