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村子里的人为了节省油灯,都早早的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四点钟左右天亮在借着天光起来劳作。
新郎依旧穿着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在等新娘的到来,可是他等啊等啊,却迟迟听不见推门声。
他其实知道,大姐并不是真的想娶他,对他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因为他妈妈欠的钱是大姐家的,反正他妈妈都用他来抵债了,不娶白不娶而已。
可能今天上午喝酒喝多了,没这个兴致了吧,那更好,那他就在这里等着他的小步哥哥来把他接走。
他觉得大姐应该不会来了,于是自己把盖头掀了,将身后叠放整齐的破旧棉被摊开,枕上枕头,打算睡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细微的吱呀声。
他警觉地坐起身来,往门口处看过去,道:“谁?”
外头银色的月光照亮了昏暗小屋内的一小块地方,随后这道银色随着来人关上门的动作慢慢缩小,最后消失,在最后时刻,他看到了来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高大,他忽然间想到了丛林里野蛮的狗熊。
他心中惴惴不安,抓紧了梳妆台上的梳子,这是他从爸爸家带过来的,在来这里之前,他用爸爸的剃胡须的小刀,把木梳的一端削的很尖。
熊丽看着他,一边走一边着急地解自己的衣服,随意扔到地上,道:“大姐今天不来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的也很寂寞吧,让我来满足你吧。”
新郎握着梳子的手心布满汗珠,他站起身来,往墙角处退,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你、你别过来,我是大姐的人,我要给她生女孩的,你要是碰了我,大姐不会放过你的。”
熊丽冷哼一声,不屑道:“得了吧,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爹的,生谁的小孩不是生。而且你也不见得多喜欢大姐吧,不就是图她的财吗,我也有,我也能给你,让我上。”
新郎察觉到对方喝多了,继续往后退,厉声喝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姐吗?!”
熊丽已经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大半了,道:“你不会的,在这里,所有男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你才刚嫁进来就传出去这样的事情,你猜她们会说我觊觎人夫呢,还是说你不守贞操,主动勾引我呢?”
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后者,熊丽继续往前,将他压在墙角,急躁地撕扯他身上的嫁衣,脑海中想象着早上的美人,那个才是她最想要的。
但是大姐今晚没有来这里,必然是去了美人那里,所以她没办法去找那个美人,欲望没有办法得到满足,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熊丽低声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叫出声音来,不然,你想让全村的人都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么。过了今晚,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不会有人发现的,包括你的夫人,嘘。”
看着新郎眼眶发红的样子,熊丽忽然想,如果是早上那个美人,在她身下这样眼眶发红看着她,那个画面会有多美,算了,总有机会的,反正在这个村子里,男人就像是商品,是流通的,等到大姐玩腻了,那个美人就是她的了,也不用,只要明天晚上大姐不去找那个美人,他就可以去找了,就不用找这种平替了。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新郎心中想了很多,他不想受这个屈辱,谁规定男人不能反抗的。
小步哥哥说了,他不需要被/干不干净定义,被别人知道熊丽来过他的卧房又怎么样呢。
退一万步说,这个村子里的腌臜事还少吗,女人们心照不宣,男人们忍气吞声,维持着这脆弱又可笑的体面。
简直是恶心至极,他受够了。
他的脑子在疯狂转动,其实他可以选择叫出来,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而是因为,别人大概率会以为在这间房里的是大姐,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出来帮忙。
至于小步哥哥,想来他在这个村子里也不容易,他不想给他添麻烦,这次,他可以靠自己。
看着被月光勾勒的犹如鬼魅般的眼前人,这么多年以来,在村子里因为男人这个性别所受过的屈辱统统涌上他的脑海中,他盯着熊丽的眼神更加红,那是恨意。
熊丽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目光,几乎每个男人被她压到身下的时候都是这样看着她的,那又怎么样呢,最后的结果,她不也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她可从来不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巧了,在这一刻,新郎也不相信了。
报应应由人。
他握紧了手中被削成尖锥的木梳,猛地插入了对方的大动脉里,刹那间,温热血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洒在他的脸上,脖颈上,手上。
他看着这一切,缓缓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