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二者精神体显然还未入彻底狂兽化——至少是有意识的,所以才在有计谋地毫无停歇,接档碾压这条白蟒,不一会,在这配合天衣无缝的颠撞下,白蟒逐渐瘫成一团松软烂肉,成了完全无自主意识的战利品,开始任由采撷——
‘极态狂兽化竟还被压制?’
另一条黑蟒达到助阵帮扶目的,就迅疾恢复回半兽人身,魁梧身躯一弓,粗臂从这白蟒七寸处,扯下一条大力紧绷的银色特制束缚带,立刻摆摆蛇尾退出战局。
阎契心道,难怪。
刚才看这白蟒争斗过程,就觉得这哨兵未入狂态前,单就那利爪和身形而言,至少得一米八二起步,能把这样一个壮汉抱起来癫甩,应是刚在战局某一瞬间,用这小玩意将其干预控制了一番——
类似芯片植入,和外在这条链接带有子母感应,一旦意识到宿体死命反抗,会先一步致迷休克,以便后者忽略他的“不情愿”,肆意上演这些光明正大的“暧昧”行径。
好戏,只不过嘛,太刻意了。
在缠斗时,那细微的喘息、急促的心跳,不时朦胧而魅惑的抗争低吟,都太像是故意哼给别人听得,就连那刺激哨兵感官的缠斗场面,都是直直冲着阎契而不断上演。
——血和性,本就是最能调动哨兵兴奋性的存在。
怎么,活腻了,就这么个垃圾小地方也敢在他跟前撒野?
阎契敛下眼睫,意义不明地笑了声。
他漫不经心打量着那饱受蹂躏的白蟒,随手挑了个面具,最终也没见有什么其他表示,只略抬了抬下巴,示意领路。
理事赶忙用指纹解锁厅门,刚一打开,爆裂震耳的蹦迪声就直掀天灵盖。
“x老板给您预定的‘兔舞’系列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跟我这边来……先生?”
一手招抚上门框,阎契一手忽按住理事的肩,并没有管那个跟他一玻璃之隔,鳞尾还在翕合微张,似朝他半露半邀的虚弱白蟒,只低下头说了句什么。
理事没那么好的耳力,即便他曾经也是一名哨兵,但因受伤早退役了。
此刻不由得凑近了点这位危险、又不得不侍奉的客人,想听清他的吩咐。
阎契也还没想到这里的哨兵会退化到这种地步。
暗道难怪他们直接在门口都能这么玩,还以为是像那种街边最不入流的小摊贩,靠喊叫招客的,如今看来,纯粹只是因为——低下。
声源一多,他们自己压根听不到干扰,所以刚才真的是在忘情的自我投入“激烈展演”。
绝了。
即便不喜离人太近,但考虑到对方连这点嘈杂声源都无法准确捕捉有效信息,阎契难得好脾气勾了勾唇,平静重复问:“我说——”,没有任何预兆或示警——
理事就看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叩上旁侧玻璃,瞬间周遭一切希声如消音,而他的大脑,更像被突如其来的抽空所有脑髓,有那么一刻,连呼吸都无法自持,安静到麻木,只剩下陡然成片的空白。
缓缓,才有人嗓音低醇浑厚,如天外回音,恶魔种蛊——
“如果在这里玩死了人,你们都会处理干净的对吧?”
随着这人最后一点似笑非笑的气声语调轻落,耳畔立时如破浪般,带着种种奇异的混响、嘈动的熟悉噪音背景,这才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理事面色惨白地往后摇晃一下,还是懵怔地猛喘了几口气,才勉力站好。
看面前这个高挑精壮的男人仍像刚才一样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忙道:“自……”
甫一出口还有些后知后觉的麻劲,险咬到口唇,立时磕痛的他吸着舌尖肉,哆嗦着回,“自然。”
连常规的“只要加点钱”都忘了说。
就在刚才,眼前这位帝都星来的二世祖,用极强的哨兵精神力威压出了一个单独的、仿佛只存在于他们二人间的真空空间。
——这是一种极霸道而又精准的精神控制力,如果刚才是统一一片打击,可能使用的力度还能更轻松些,但他刚才既没影响到旁边人分毫好兴致,更好像只是洒洒水般得心应手,单纯为了让自己听到。
要不是对方心情好,他明明可以选择更省事的连片打击手段,唔……等等,莫非是刚才在门边已被他看透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他只针对自己释放出威压,是在警告些什么?
想通这点的理事瞬间有些后脊梁发冷。
但凡刚才这二世祖再使点打击力度,自己这会儿耳朵就该破膜出血,彻底废了。
忙擦了擦额头冷汗,理事连路在哪都还抬头多看了几眼,一点马虎心思也不敢再耍,大脑更是延迟到这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人问话的背后含义,忙暗自叫苦不迭:
不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都有得把人玩死的变态癖好?现在帝都星那边生活压力这么大了?
二十分钟前得来的小道消息——不是说这就是个帝都星来的二世祖,纯粹找找野生、无污染的乐子,喜欢看身材火辣劲爆的男模跳舞,脸蛋还要挑长得清冷点,最好是那种看不上他,一看就恨不得甩他三百里地的就行了吗?!
不是,这么大一个金主,到底谁想拒绝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