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苏巍然不动,她觉得手中的香不听劝阻,就连那个香炉的靠近都触碰不到,明明两步路却隔得很远。
衫山倒是没看出什么。
郜半雪往前走了几步,她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拜香仪式导演可以单独,演员的话有的时候会三两一起,但像这样跟导演一起也没有不对的。
秦薄苏忽感,身边有一人跟她平齐站定,然后以虔诚的姿势,——风停了。
着实古怪。
衫山跟后面的工作人员还有傅成海好像都没有意料到这个小插曲,甚至没有意识到这阵,怪诞的风象异变。
她看向郜半雪,郜半雪仍然若无其事般的回去,只是在交换的神色间眨了下眼睛。
等仪式完成后,秦薄苏升起疑惑,问衫山:“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很大的一阵风。”
衫山握着剧本神采奕奕:“风,没有啊,一上午不都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
衫山的神情没有在说谎 。
有个摄影师关心道:“秦导是昨晚上没睡好么。”
秦薄苏摇摇头,她自然不会出现幻觉,如果看到的感知到的都是假的,那么还能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
除非。这阵怪风只有她一个人能看的到,可,郜半雪当时的出现,她是不是也能看到。
郜半雪进入了化妆间,因为前期的女主就是那种看上去脑袋眼咕噜转着很快的,然后身体上的衣服也要带着脏脏布条的落魄,但却处处透着机灵世故,但骨子里要有着倔强,眼神里要有戏。
——毕竟,在这个乱世的世界里,活着就需要伪装。
等整个人出来之后几乎翻了个面,脸上都抹上了黑炭,衫山拍手叫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秦导觉得怎么样。”
郜半雪的眼睑扑闪了下,她知道现在画的模样就是流浪乞儿的形态,一定,很不好看。
秦薄苏从她的身影走出来时候,就觉得这个剧本就是她笔下,刻画的栩栩如生的女主形象。
好的演员不能受限于片面的局限,而是要演什么像什么。
工作人员全都各就各位,破败的硝烟婴儿的啼哭跟满城的血迹。
人如刍狗的年代。
秦薄苏这时直切的能看到衫山布置的场景道具,刻画的细节用心,包括主演。深得她心:“挺好。”
又是挺好。如果别人说挺好或许只是评价过于刻薄,但郜半雪却知道,秦薄苏的挺好,那就是满意的意思了。
衫山闻言瞪了她一眼:“这可都是我组里顶尖的化妆师跟道具服装了。”但说完之后才想起,好像,这些人也属于秦薄苏,她也是给秦薄苏打工的。
哦,难道这些不是中谊旗下的人吗,秦薄苏:“那就开始吧。”
工作人员拍板,喊卡。狼烟滚滚,她看了几帧镜头,转场的流畅丝滑,衫山得意的扬眉对秦薄苏展示着这一切。
秦薄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不过是正常导演该有的基本操作,有什么好得意的,但拍摄的一切有条不紊就够了:“走了。”
衫山摆摆手,嘴巴鼓囊着:“大忙人,先在这里恭喜了,到时候秦导记得请大家吃饭。”
秦薄苏:“嗯。会的。”
衫山有被噎到,要是旁人拿了这么大的奖项又怎么跟她一样的轻飘飘的态度。
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好嘛。反正她是忍不了一点,总得让业内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获得了什么样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