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孙之鼎的禀告,对孙之鼎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便赶紧为王姑娘开方煎药吧。急着要用最好的药,朕不许王姑娘有任何闪失。”
孙之鼎连忙躬身应诺,低垂着头不敢再看王思蘅的金面一眼。
以皇上对这位王姑娘上心的样子,看来这位王姑娘将来也是要随皇上回宫的,日后至少也是皇上后宫里的一位庶妃了。只要皇上看重王姑娘,他对王姑娘再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这位王姑娘眼下虽然一脸红疹子看不出样貌如何,但想来这位姑娘既然能被皇上看中,容貌必定不会差了。这位姑娘虽然现在吃了些苦头,但是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孙之鼎匆匆赶回东府亲手抓药、配药,亲自看着火候将汤药煎好了,又连忙送到了西府的书房之中。
孙之鼎见书房之中并无其他丫头服侍王姑娘服药,而王姑娘现下又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自己服药,不禁面露迟疑,有些犯了难。
原本他身为大夫,喂病患服药照看病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他与王姑娘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这位王姑娘可是皇上看中的女人,他怎么敢冒然上前喂王姑娘服药呢?
康熙看了正满脸纠结、犹豫不决的孙之鼎一眼,向他伸出了手,“把药碗给朕,你且先退下吧。”
孙之鼎愕然片刻,连忙弓着身子双手将药碗呈给了康熙,心中震惊不已。
难道皇上打算亲自喂王姑娘服药么?话说皇上除了亲手喂太皇太后服过药、喂皇太子殿下服过药以外,还从未曾见过皇上亲手喂哪位妃嫔娘娘服过药呢!
不过,如今王姑娘仍在昏睡之中,尚未醒来,皇上打算如何喂王姑娘服药呢?
康熙接过孙之鼎呈给他的药碗,觉得有些烫手,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扫了孙之鼎一眼。
孙之鼎顿时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药碗有些烫,连忙提醒道:“皇上,这碗药奴才才刚刚煎好,这会子碗底儿怕是还有些烫手,皇上还是先将药碗放在桌上凉一凉吧,仔细烫着手。”
他平日里经常煎药端药碗,手都已经烫习惯了,可万岁爷的手皮儿那么嫩,哪里拿过这么烫的碗?孙之鼎心中忐忑不已,连连向康熙请罪。
药还这么烫,显然无法立即入口。康熙将药碗搁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孙之鼎,默然不语,那思量与算计的神色看得孙之鼎有些发毛,还以为康熙要责他办差不力之罪。
康熙却没有置他的罪,反而对他提起了另一件事,“前几日朕曾与你说过吴县知县王国正向朕晋献一种海氏急救法。
据王国正所言,此法便是他的女儿去寺庙进香之时从一位高僧口中听来的法子。
朕有意在全国推行此法,因而命你详查此法是否可行。今日朕带你一同来西府,为的便是这件事情。
王姑娘正是王知县的女儿,她今日来书房便是奉了朕命御前侍卫传给她的口谕,与你详述此法发现之经过的。
王姑娘并非独自一人来书房与朕和你见面,自有丫鬟陪着,王姑娘也不曾中过什么蒙汗药和迷香,只是因脾胃虚弱吃错了东西,突然发病昏倒,正好被你所救。
朕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奴才听明白了!奴才谨遵皇上吩咐!”孙之鼎连忙恭敬的向康熙保证道。
孙之鼎能够成为康熙的心腹,爬到太医院院使的位置,靠的可不止是他高明的医术,孙之鼎揣摩圣意自然也是一把好手。
康熙都直接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孙之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皇上如此费心安排,可不正是在为这位王姑娘进宫铺路呢么?
能让万岁爷为她如此煞费苦心亲自为她筹谋算计,这位王姑娘定非等闲之辈!
这位王姑娘还没进宫便已经勾住了皇上的心,可见这也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主儿,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