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夜，兴都城大街小巷人人都将季铭和乔氏的一夜风流当做了饭后谈资，那绘声绘色的就像亲眼所见了一般。

叶老爷下朝回来外头的流言已经是沸沸扬扬，他见季铭没有清醒之势，索性由着他睡，连个仆从也不曾派过去。

还是锦瑟哭哭啼啼的去了里屋守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看了好不怜惜，于是乎季铭强抢民女还冷落人家的传言就这么从叶家溜了出去。

季铭一直在叶家偏房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睛看到锦瑟坐在他身边抹泪，没由得一阵烦躁。

“哭什么哭？爷还没死呢！”

季铭脑袋昏昏沉沉的，昨日的记忆已然模糊，他只记得他与一女子颠鸾倒凤，却不记得那女子是谁了。

他烦躁转头看向矫揉造作的锦瑟，突觉她貌丑无颜，不知当日为何要纳她进府。

他摇晃着身子下了床，被锦瑟眼疾手快的扶住，“侯爷。”

今晨的锦瑟哭花了昨日的妆，她发丝凌乱，衣衫皱成一团，手上不知道蹭了一块什么黑黢黢的染料，看起来脏兮兮的。

季铭见此直倒胃口，厉声大骂，“滚！别碰老子！”

锦瑟闻言一愣，像是被人狠狠伤着了一般，哭泣声更大了。

门外洒扫的小厮伸长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得咂嘴，议论那季铭贪心之至，愧怍君子。

季铭昨日还觉得锦瑟新鲜有趣，经此一事瞬间对她了无兴趣，他不禁回忆起芙蓉阁里的月下娘子，生的那才是一个柔弱无骨，肌肤生香。

既是想到这，那便也不能空想，总归他是侯爷平日不用日日去军营述职，想必今晨不去也无伤大雅。

就着这么个打算，季铭提起裤子，提腿就走。

锦瑟佯装慌张，赶忙抱住了他的胳膊，“侯爷，侯爷你去哪？”

“滚！”季铭随手一甩，就将锦瑟甩到了地上，“爷去哪还要告诉你？快去回府里取多多的银子送去城西，爷有用。”

说着，季铭扬手打开了门。

在他眼里卑如蝼蚁的下人此刻正铆足了劲往里瞧。

就见锦瑟泪如雨下，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只敢默默流泪，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

她声音细如蚊蝇，谁都不曾听见，还是那离偏房较近的丫鬟依着口型才依稀分辨了几分。

就见锦瑟朱唇轻启，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是。”

而后，那女子抹净了面上的泪，犹如一只倔强的蝴蝶，念叨了好几声银子便起身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