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的NPC不会刷新,它们有独属于自己的编码。游戏结束后,它们全都会被封存起来,不会再在其他游戏里出现,”猫咪挣扎着逃离许昱迟的怀抱,轻快的向远处跑几步,转回头,“如果它们在游戏中受伤,编码改变,就会一直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下去了。”
失理朝猫咪招手,试图挽回它。
“你很喜欢小猫吗?”许是迟问,猫咪通人性,走回来,爪子子山心翼翼覆上失理的手,像在告诉他自己的脚已经好了。
“很喜欢。”失理抱住它,额头贴上它毛茸茸的脑袋。
“我有个朋友开宠物店的,出游戏后我们养一只和它最像的猫吧。”
怀着的猫咪发出呜噜声,享受地眯起眼。失理转头看的许昱迟,细长的棕褐色眼眸弯起一个孤度,笑盈盈的脸凑近他,脸侧微乎其微的绒毛都可以看见。他唇角翘起,连带拔撩着许昱迟剧烈跳动的心脏,“那,一言为定。”
全身的血液涌向许昱迟的头部,挟带着响起耳鸣,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失理,站起身快速离开,只留下一句“我去趟厕所。”
猫咪慵懒地躺在失理怀中,他有些疑惑,我的笑容很吓人吗?
“保龄球”滚到他脚边,发出响声,孙晓琳对失理招手,“来玩。”
失理心情颇佳,放下怀里的猫站起身,“来了。”
……
绵绵倦意悬绕在房间里,或许已经接近凌晨,床上的人拖动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失理一家四口人,母亲章曲靖,父亲失原武,弟弟在失理十岁时出生。章曲靖是个好强的人,对于当时一无所有的失原武看不上眼,只是到了适嫁的年龄,失理外婆劝说她失原武是个不错的人,她便妥协下来,成了家。后来一边主持家务,也帮失原武办理一些广里的事。
失原武的小厂开了十多年,他们白手起家,买车,建房,一点点积累起家业。日子过的充足又不缺乏快乐。
章曲靖对失理要求挺向,小时候失理要是考差了,回到家她二活不说就是打。此时的章曲靖年轻气旺,所以失理挨打并不少。直到生了二胎,她的脾气似早被磨平,对弟弟的打骂屈指可数。
高中时,失理的成绩经历过大低谷。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英语突然下降,没有什么渐变的过程,就像崖边的石头坠落,连咚的一声都听不到。
“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干些什么,考这么差,我看你学是不用上了!哼!这么差,你到底有没有在学!你不用读了,明天直接去爸爸厂里干活去。都说了剩的时间不多了,你还考成这样!”一连的谩骂冷水般泼灭失理热烈跳动着的心脏。
从小到大,她永远是这样,固执,暴躁,自以为是,没有一次会安慰自己。处于青春期的心灵是敏感的,不管之前她如何,这一次,那堵一直支撑着失理的墙,坍塌了。
箭没有了阻挡的障碍,直直射向失理,挑开皮肉,畅饮鲜血。不知从何而来的冰一层层包围住他,是的,他不会再受伤了。
“你去死啊!”四个极具杀伤力的字,被章曲靖说的铿锵有力,可惜,已经无力拨动失理的心弦了。他勾唇,内心不由自主的想笑,不过幸好他憋住了。
话这么多,我数学之前倒一,现在全班第七,你有说什么吗?
曾经会对章曲靖敞开心扉的失理死在了乱箭下。
“我看见那个老师发的朋友圈,都是在骂,说某某小朋友你怎么不去*死之类的,你说她作为一个幼师,这个样子……反正我是不会这样对小孩子的。”
是吗?你不记得了?也对,你骂的太多了,太过于自然了,以至于你自己好像都记不清楚了。
上帝创造人类,让他们来凡间体验,体验了什么?快乐还是痛苦?趣事还是烦恼?被家人爱护还是被至亲至爱的人伤害?谁说问题是用来解决的,只要活着,问题就会一直出现,存在。死亡才是解脱的起点,让人游弋在未知里,放空。
“你还没关机?”身边陈玘竘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