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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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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人赶回卫城时,城中的骚乱仿佛已经到了尾声。叶云盏带着人翻墙进去,他身姿轻盈,几下就从城墙翻去,琼霜背着祝鸣妤不好动作,于是便去寻侧城门。进了城不见叶云盏,绕了两条巷子竟然又看到他,脚下堆了几具尸体,手中长剑还在往下滴血,那剑锋却在月光下一闪而过一点血红的倒影,急急地催她:

“快些,我找不到师姐在哪里。”

“你找不到我就能找到?”琼霜与他年龄相仿,说话也就直接些,“我也不知道。她只说,今夜将乱,彼时她会给我们传音,叫我们去城外窃取蛇渊地图。她自己要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不在城主府吗?”

两人在路上没看到云婳婉也没看着云霆,只好不停地兜圈。叶云盏尝试放出灵息来寻找云婳婉所在,但却被满城乱窜的各种各样的气息扰得头疼。他比以往更急躁,连脸都白几分。无头苍蝇似的撞了一段时间,叶云盏也只好叫琼霜先将祝鸣妤找个地方放下,归剑入鞘,用手指在她的后背经脉上摸了一遍,神色便一沉。

“这个我平不来,还是得叫你师尊。”

琼霜的脸色略略有些发白:“此前都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云盏并没有回复她,只是把手一伸:

“那张地图给我看看。”

琼霜将地图交予他。叶云盏蹲在地上,将卷轴从左到右看了个仔细,随后将卷轴往琼霜怀里一丢,提剑起身。

“你先将你师妹送回城主府,找一个地方安顿好。我去找师姐。”

他没有给琼霜任何提出疑问的机会,转身便离去。琼霜也自知喊不住他,见叶云盏都没说什么,又看祝鸣妤只是昏睡,似乎并不是很严重,便略略放了心。她知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自己擅自做决定,故而听从叶云盏的指示,将祝鸣妤带走。

不多时小巷内便空无一人。琼霜向东,叶云盏向西,至少一个时辰内他们都不会再见面祁城的袭击非常突然,此前完全没有过任何征兆。金佩玉白日里搭台唱戏,晚上便悄悄将队伍分成四支,一支留守营地,另外三支分成三个方向,其中一支翻入卫城,以图从内扰乱。仅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在外的一定不是普通军士,传闻云钰一听说这事儿就先掀了桌子,随后便在桌子的掩护下出门去,跑了。

据说跑之前还问云婳婉:“不是说民间的争斗不许修真界介入吗?他们如此挑衅,你们竟然就这么坐视不管?”

云婳婉只道:“我不是也来了吗?”

她父亲哑口无言,只好随着护卫速速离去。那一队修真者倒也目标明确,直奔城主府。只是在琼霜抵达时,却意外地发现府内没什么人。她本来将剑都摸了出来,随时戒备,可面前空旷却又令她有些无所适从。最后,她畅通无阻地将祝鸣妤放到了云婳婉的房间里。云婳婉的房间布有她自己设下的灵力网,不必担心会有人突袭。正在犹豫是否要先将她唤醒时,突然听到窗外有个声音在喊她。

“女侠、女侠?”

琼霜下意识抬头,一道剑光却冲破帘幕,一剑劈向她半张脸。琼霜立即向后一仰,却依旧被削掉一缕头发,她立即反应过来,将地图往怀里更深处藏了藏,将祝鸣妤挡在身后,一把掀开帘子时,却没在外面发现人。

窗外是一条长廊,将后院间隔成两半。左边是枯萎的花池,右边则是虽然已经有些枯黄但依旧算得上是繁华的园林景色。一道木桥隐约浮现于夜色中,又被这一层幽幽迷雾掩盖,琼霜往那边看了一眼,便掉头走向后面。

长廊不长,但也不算太短,走上几十步便是一个拐角。城主府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生疑,琼霜握紧手中的剑,贴着那红色的连廊一路向前摸。廊外唯有几盏灯随风摇曳,也发不出一点声响。整个夜色宛如身处于画中,没有半分声色。

从云婳婉的厢房往外绕大概三个拐角,便是她们的房间。她们与师尊住得很近,平常往来也方便。但是不知为何,行走在这条长廊上,琼霜不如往日轻松,反倒总有一种不安之感。她顺着长廊一直往前走,拐过两个拐角,便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她不好形容这种味道到底是什么,像是一桶刚捞上来的鱼洒了满地,连带着海水也汩汩地涌来。这味道很难闻,很刺鼻,很腥气。琼霜皱着眉,掩起鼻子扇了扇,随后绕过拐角,一头撞去——

当即眼前红通通一片,宛如深陷血雨腥风。遍地都是鲜红的、暗红的血,竟没有其他的任何颜色,黏糊糊得粘鞋。琼霜只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向后猛退两步,一把捂住嘴。此刻映照于她眼中的莫过于一副人间地狱场景:廊上灯影尽灭,昏沉黑暗。一排排蚕蛹一样的东西悬挂于梁上,在两侧排列,淋下淅淅沥沥的血水。血腥味扑鼻而来,此时可不再像那海水似的气味,而是尖锐刺鼻直钻肺腑,令人头脑发昏。再看,方知是一个一个倒吊起来裹进蛹里的人。头朝下,双脚被缚在一起挂在梁上,一条一条挂成帘子,血水滴滴答答,沉沉地直往下坠。

琼霜一把捂住嘴,吐意却遏制不住。她后退两步,急急向后奔去,却猛地撞上一个人。此人被她一撞,非但完全没有任何动摇,反而还能伸手扶一把。琼霜大骇之下抬头一望,却愈加惊惶:此人个子高挑,身形消瘦,面上带一副青面獠牙鬼面具。这面具一下撞她面前,叫她立即挣脱束缚,拔剑便要对战,那人却一抬手,示意她冷静,一个声音沉闷地从面具下传出来:

“是我。”

一只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带着笑的面容来。琼霜看到他的真容,怦怦直跳的心才终于沉静下来,连忙道:

“见过观微师叔。”

她惊魂未定,嘴唇发白,手忙脚乱下行礼也草。好在柳轻绮向来不在乎这个,随手一挥示意她免礼。琼霜连忙上前,要和他说发生的事情,但突然间,她忽的想到自己应该核实些什么,问道:

“观微师叔,您是和东山师叔一起来的吗?卫城情形紧迫,若是没有掌门口谕,我们还是先找师尊为妙……”

“没有掌门口谕我又怎会来到卫城?”

柳轻绮拍拍她的肩膀,虽然箭在弦上,但并不着急。

“是掌门师兄亲口跟我说的,卫城事态紧急,命我来救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同我说说吗?”

“是,观微师叔……”

琼霜嘴上应着,心下却生疑。柳轻绮已经越过她要往里走,望着他的背影,她觉得哪里不太对,或许是语气,或许是神色,又或者是那种很难界定的,比如……

其实琼霜一直都觉得柳轻绮笑起来很好看,主要是很温柔。他一笑,就好像春风化雨一样,叫得所有人内心都平静一些。也许也是因为如此,她总感觉这样的笑容里缺点什么。有的人正是如此,总在细节上有着自己独到的特点,会叫他人突然发觉。

琼霜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发觉了。其实她和柳轻绮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两人见面次数不多,理应不应当记得这么仔细。但是莫名的,她就是发觉了其中不一样的地方,一面她主动让开位置叫他身后惨状,另一面垂下眼睛,有意观察他的腰间,步履间衣衫轻轻晃动,悬挂在腰侧的剑鞘末尾却空空如也。

琼霜一面为他讲述现在的情况,一面不动声色,保留距离跟在身后,眼神从剑鞘一直往上,直至落到他的肩头。她以手扶剑,放缓了语速,跟着柳轻绮走进那条血色长廊不两步,便冷不丁突然问道:

“师叔,您的剑穗呢?”

“什么?”

柳轻绮似乎愣了一下。他回过头,可就在侧脸方转来瞬间,一把利剑倏然捅穿他的胸口。他怔在原地,顶着胸口的血洞转过身,看向这个突然出手的人。琼霜手执长剑,噗的一下拔出剑锋,任由血在剑上淅沥沥地滴,与身前惨状几乎融为一体:

“杳杳剑由我从方濯师弟手中接下,亲手送上山。剑上红穗由特殊法子所绑,绝不可能轻易取下。你到底是——”

琼霜的心中还有无限的疑问,但是她却问不出来了。眼前人身形不变,宛如雕塑般立着,面颊却立即腐烂。可是露出的却不是白骨,而只是暗红色的脓血,夹杂着中毒似的棕灰。伤口也仅仅只是一个血洞,内里空空如也,流出来的血水很快淌遍了他的上半身,将胸腔都几乎融化,可他丝毫不动,浑然不觉。

琼霜察觉到了危险。那双漆黑的眼睛自从被她识破后便始终牢牢地盯紧她,令她头皮发麻。琼霜后退两步,当机立断,立即向后冲去。那个人并没有追来,耳朵里只能听到从自己胸腔里传出的剧烈的喘息声。由于过度的紧张,她连那骤然受到冲击的透入骨髓的恐惧感都消失了。长廊蜿蜒似乎永无尽头,天地开始摇晃,她只好在这样的惶恐不安中凭着直觉往前冲。但是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如此恐怖的猜测:

这个柳轻绮是假的,那那个叶云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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