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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正义多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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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年末之时,方濯已经重新拾起了他的那种可贵的勤奋——当然,里面不排除有柳轻绮强行逼迫的痕迹。

年关民间张灯结彩,方濯也忙得要死。他既要帮柳轻绮上课,还要帮柳轻绮阅卷,又要陪师门弟妹们练剑,还得时不时往灵台门跑腿。自打观微门下知晓了这位大师兄的真实血统后,一个一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冷静不下来,一日得缠着他过数百招,打得胳膊都酸痛得要命、僵硬得像是这世上最口不对心之人的那张嘴才堪堪肯罢休。

柳轻绮倒是最不热衷于此事的。但有时,他也会晃着扇子在一旁看,瞧着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纵身横剑、气息纵横,嘴巴里便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怎的,有点出神,又像是带了点嘲笑:

“现在的小孩子真了不得,这劲头,三个我都比不上。”

方濯最开始还有求必应,时间久了就有点烦了。闻言赶紧摘开扒着他非要再切磋一次的廖岑寒,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魔息也不是什么世上独一份的东西,实在好奇,不妨请掌门师叔带着你们到魔物圈养场去好好打个爽快。”

廖岑寒道:“放屁,魔物和人那能一样吗?咱们是用剑的,又不是用爪子的。哥,你就发发善心,这几日辛苦些。找个灵魔混血容易吗!”

“你大师兄也不是什么套了绳就能拉磨的驴,几天来一回就行了,一日三次倒是也大可不必,”柳轻绮拿扇子一遮嘴巴,看着方濯这难得吃瘪样子,总一个劲儿地想笑,“你师兄能力大,责任也大,赶着外门文课要结了,这几日忙得够呛,放了他吧,也好叫他给师尊干干苦力。”

“唉,唉,师尊,”廖岑寒唉声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德行。这几日不抓住机会,以后就别想再提了!”

“灵魔混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要真想进阶,找你倾天师叔去。他那边也冷清,叫几个小孩子过去闹腾闹腾,正好多几分人气。”

柳轻绮祸水东引。也许更多的是“良心发现”。

只可惜这良心并不是给解淮的。

倾天门主解淮自打进了年关便头痛欲裂。观微门的小兔崽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有尽头就往这边跑,而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几个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会来,纯粹只是因为大师兄经常过来而已。

叶云盏没事干了,隔三差五来观微门蹭饭吃。柳轻绮既不想做饭,也不想吃饭堂,就经常和他一起去雁然门蹭饭吃。在饭桌上就提到解淮,叶云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在饭桌下的手大大咧咧一拍柳轻绮大腿,道:

“我的师兄啊,你这大弟子收得当真是有点用处。天天去烦解淮,搞得解淮看着他都恨不得绕道走。普天之下,谁还能让解淮这么如临大敌?养徒千日,用徒一时!”

柳轻绮心情不错,听他嘴巴得不得响个不停,也在一边眯着眼笑。笑一会儿碗里便被云婳婉一人夹了一只青椒。

“少傻乐了,吃你的饭。”

“哎,”叶云盏有点不乐意,“我不爱吃这个。”

“惯的你,揍你一顿看看你还敢不敢‘不爱吃’,”云婳婉嗤笑一声,“你穿得绿,不吃这个,岂不是浪费了这一身好袍子?”

“那你还总穿红裙子,不吃两颗辣椒说不过去吧。”

云婳婉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起身便往后院走。叶云盏赶紧扑上前拉住她:

“得了,师姐,我开玩笑的!”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婳婉浅笑看他,“既然说出口了,那便必要做到。师姐后院晒了些甘棠村买来的辣椒,咬一口便头上冒青烟,再多一口便能看到对岸的太奶,云盏师弟要不要也试试?”

午后,柳轻绮和叶云盏一对师兄弟扶着彼此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雁然门。两人看上去无比虚弱,尤其是叶云盏,嘴像被蜜蜂蛰了一般红肿一片。柳轻绮按着眉心,胸口起伏略有混乱,随着他走了两步,便停了脚步,叫他先回去。

叶云盏一下回头,不乐意了,怒目圆睁:“什么意思啊师兄?那一截辣椒你不就只咬了一口吗?剩下的不全都塞给我了吗?你现在在这嘶嘶哈哈什么呢?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

柳轻绮尽管只咬了一口辣椒,却依旧被辣得头晕目眩的。云婳婉那辣椒真不是说着玩的,辣得他全身发冷,手脚发麻,走一步就打晃,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地底伸出来的一只手狠狠拽下去。

但晕的是脑袋,不妨碍嘴上还在打哈哈:“这不是让你快走吗,回你的东山门,没人看着,哭得更畅快。”

“……”叶云盏气势汹汹地回来,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拖,“你根本就没事儿,少在这给我装!”

柳轻绮半死不活地说:“你小心点,别叫阿濯看见。不然你看他打不打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叶云盏从来就没有消弭过的叛逆之心倏地一爆。他也不谈什么回观微门还是去东山门的事了,拎着柳轻绮大步便往倾天门赶。柳轻绮是有力气挣脱,不过他懒,被叶云盏拖着走还省了他几分力。只是叶云盏一时上头,就非得叫方濯看着,看看他敢不敢“打”自己,一路走得顺畅,竟也丝毫不觉。

等到经过观微门口时,才方觉手肘一麻,手臂登时脱力,一转身,手里的人已经轻飘飘往后一踏,从容而立。看那神色,显然没有任何被辣得痛不欲生的痕迹。眼皮放下来了,嘴唇也合住了,手指整理整理袖子,再抬头时,又是盈然一副笑面,柔和却也气人:

“多谢东山门主一路相送,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

“啊?”叶云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盯着柳轻绮,半天才伸出手指着他,发出一个颤抖的“你”字,只这话还没说完,他便脸色一凛,随即往门里看去。

柳轻绮奇道:“怎么了?听到你太奶喊你了?”

叶云盏道:“你没听见?你这观微门里,明显有人在互殴啊。”

柳轻绮眨眨眼,登时迈步,迅速走入,步履铿锵全然没有之前那副弱柳扶风模样。两人草草穿过大门,又往里绕了几个弯,才在距离他庭影居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搜寻到声音的源头——

叶云盏的确没有听错,在这观微门中,确然有异响。只不过这异响听来也是熟悉万分,刀剑叮啷当啷响个不停,剑气凌空若撕开天地,虽着一声令人鸡皮疙瘩都跳出来的脆响,一人从房檐上落下,只一道黑影,便重重砸向屋檐下雪丛。

“不好!”

柳轻绮正欲飞身要救,身旁人却比他反应很快,转瞬便没了影子,下一刻出现在雪丛中,哎呦一声,砸他个正着,两人一同摔倒在地,纷纷哀嚎一声。

“云——”

柳轻绮慌里慌张奔过去,看到这人,嘴巴却生生换了口型,磕绊半天,才勉强道:

“——岑寒?”

“师尊!”

廖岑寒一瞧见是他,便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小心,离这边远点,里面——”

但未等他说完,里面便又传来一声巨响。这一声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上,柳轻绮几乎是瞬间便发挥了他卓越的想象力,联想使他面色微微发白,将廖岑寒拉起来,非常紧张:“里面怎么闹得这么大?是不是你师兄、你师兄又——”

“哪里是师兄啊!”廖岑寒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他,“是倾天师叔!”

“?”

还没等柳轻绮脑袋上这个问号跳出去,一股巨大的气浪便从侧旁扑来。这回他反应过来了,扯着廖岑寒将他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扯过叶云盏,连退数步,待步法落地时,已经距离此处数尺远。

而在一片尘沙飞扬间,方才落脚的屋子被捅出一个大洞。三道剑光似三条绸缎生生抽在墙壁上,却又如流星赶月般迅速撤回。一道桃红色的影子雨燕似的窜上天空,又好似一阵骤雨骤然而落,倏地便浇了那从屋内撤出来的人一头。只是这剑影尚未被看清楚,便像一只秤砣沉沉砸到地上,除了激起一阵灼热尘沙外,无人被击中,也自然无人受伤。

“啊……”

那人见失了手,还在半空中,却便发出一声茫然的短呼。随即身形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下一落,一道身影便骤然掠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一同落到一处。

“不用你来接!”

那人推了那接她的人一把,听语气有点气恼。再看旁边人,鼻尖凝聚了些许细汗,胸腔微微起伏,闻言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但却不知如何回复,不是方濯又是谁。

旁边的,自然是他师妹君守月。她推开方濯,手指在剑柄上紧紧又松松,摆出进攻态势,眉头紧皱着,唇边却溢开一抹笑容,大声道:

“师叔到底是师叔,我师兄妹四人联手,竟然都敌不得!”

解淮也不多话,只负手而立,淡淡瞥她一眼。

“下盘尚且不稳,回去多练。”

方濯一只手依旧虚虚护在她身后,另一只手中紧握着的伐檀已然泠然闪着微微的光,发出低声嗡鸣。君守月一缕细发黏在脸上,被她随手一拨,眼神倏地一闪,脚下微一使力,便骤然窜出,东栏高举过头顶,逼近解淮身侧,正欲一剑劈下,却便已被一阵气浪掀翻,飞了出去。

但这回也被人半路拦住。只不过方濯站在原地没有动,那抓住她的人身形迅猛诡谲,寻不得痕迹,只见得料峭寒风与轻枝细叶间一阵窸窣作响,随即一阵剑光似刺破云雾的月光,从虚无中倏地探出,直取解淮眉心。

解淮轻轻合眼,胸口动了一动,轻叹一口气。他依旧将双手负于身后,胸前却闪过一道淡淡的剑影,随即身后一阵狂风骤起,一柄剑的虚影凭然而生,剑指前方,珰的便与那剑锋撞到一处。

那道奔袭而来的身影也不含糊,当即回身后撤,随着这剑锋气浪翻出身去,却干脆利落一个转身,带着人落在地上。只是落地时不小心踩着一枚小石子,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幸而有剑在旁边撑了一下,可惜还是没站稳,一头撞上树干,脑袋里嗡嗡的。

解淮两手背后,立于原地未动,只睁开眼睛,静静看他。唐云意揉着被撞痛的脑袋,冲他尴尬笑了一笑,便转头看向方濯,可怜巴巴地求助道:

“还来吗?师兄?打得我骨头都疼了!”

方濯还没答话,解淮却听到了,眼神当即一动,竟从中显出些许希冀色彩。他抿抿嘴唇,喉结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君守月却又被一下点燃了,猛地跳起,也不顾自己胳膊上是否有被刚才气浪掀出来的伤,一撸袖子:

“当然继续!”

解淮嘴唇一白:“师侄……”

在对武学痴迷方面,振鹭山弟子向来彼此不遑多让。君守月只是面上不显,实际上顶爱凑这种热闹。她以前也不是没上过解淮的课,不是没被解淮揍过,可她就是干这个的,从小除了学书便是学剑,对剑术痴迷方面绝不低于她的诸位师兄,也知道此前解淮看在喻啸歌的面子上,总对她放水,或是找理由避战,可这回是方濯主动提出要与解淮对阵,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她又怎能放过?

但她兴致如此高,也叫旁边两个吃了一惊。方濯的手臂还有些微微发抖,听闻此语无奈叹口气,要上来拉她暂且冷静些,解淮却已神色一暗,无可奈何张张嘴,犹豫一阵,最终还是说道:

“已对阵快要半个时辰,该歇,便歇。”

君守月道:“我不歇。你们三个……哎,二师兄呢?”

几人探探脑袋,这才发现廖岑寒好像的确不在身边。唐云意抹了把汗,累得够呛,却还把脑袋探过去找。不过这自然是徒劳无功的,廖岑寒并不在周围,正在他纳闷之际,却突然听到一缕破空之声从侧后方而来。

唐云意猛地转身,可见到的却已是那身影连剑被一道剑意震得连退数步的场景,没等他上前去接,一道影子便又如幽灵般一卷,一把接住那人的后背,转手向后一送,廖岑寒便一下摔进他的手臂间,他自己却起身迎上,似一道流光,直直朝着解淮奔去,手腕一送,劈出一道剧烈剑锋,与尘沙交织在一处,当啷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响,面前人长身玉立,身姿潇洒,可剑意却毫不留情,翻手回切,竟生生将解淮逼退一步。

解淮沉声道:“方才便感知到你在旁侧,就知道你不老实!”

叶云盏哈哈笑道:“师兄啊师兄,你这轻绮师弟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欺负了他徒弟,我怎么着也得帮他讨回来!”

“是他们把我骗来的,又不是我非要出手!”

“你未第一眼识破,这错必然也算你的,”叶云盏故意往旁边看了一眼,“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啊?你说是不是,师兄?”

这个“师兄”,也不知道是对谁喊的。解淮却眉头一皱,眼中顿放冷光。只不过叶云盏可从来不给他发作的机会,毫不动摇,扬剑便上。

叶云盏突然出现,又莫名其妙和解淮搅和在一起,也是令身后人目瞪口呆。方濯也不知道廖岑寒是怎么又是从何方突然跳出来的,拉了他要看他的伤势,廖岑寒虽然摔得七荤八素的,这回却也回过神来了,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嘟囔道:

“这就是他说的‘万无一失’?”

方濯道:“没事吧?”

廖岑寒摇摇头:“没事!”可转头时,唇边已纠结一分狡黠微笑,意味深长地看向方濯,道,“师兄,这可是个好机会。是否能能叫倾天师叔也尝得一败,便在今日!”

而那头,叶云盏与解淮一番缠斗,发丝凌乱,衣袂飘飞,并不优雅,但却凛然不落下风。只是解淮还未出剑,只以指代剑,一来一往之间,脚下步履诡谲,却招招生生撞上,似竹击窗棂,风沙卷月,夜里一阵大雨敲在檐上哗啦啦直响,浇透了月光,也把人劈头盖下,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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