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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钓鱼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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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信。若他真的是我与你们修真界某女修的孩子,便应当能吞下我的魔息才对。你将他带过来,叫我试一试!”

柳泽槐背对着他,听闻此言,神色已掠过一丝掩抑不住的窃喜。但抬手一颠怀里的人,他的神色便猛地沉了下来,借此一转身,冲着裴重魄冷冷笑了一笑。

“拜托,前辈,我们只是大发慈悲来叫你父子二人最后团聚一次,而不是过来真的让你认亲的。”

“团聚与否,也得看他是否真的是我儿子,”裴重魄道,“你把他带来,我只试探一下他的魔息,一旦确定,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柳泽槐讥讽道:“真是干脆利落!只可惜人家是要来救你的,却被父亲如此弃之如履,若这位小少侠醒着,该有多么伤心难过。”

虽然这样说着,却仍将方濯递到他面前。方少侠若是醒着,难不难过不知道,但应该是挺难捱的。他昏迷着没动静,混如已死,全靠那颗固魂丹续着命,心脏砰砰敲着胸腔,几乎要将肋骨一寸寸碾碎。

裴重魄将他接在手中,抬手一掐他的脉门,便忍不住“咦”了一声。他抬眼瞧一瞧柳泽槐,确定此人应当不会突然出手击他个措手不及之后,便将方濯扶正,抬掌运气将微弱魔息聚于掌心,瞅准方濯背上经络,猛拍了上去。

“裴重魄!”

随从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前拉开方濯——天底下就没有这样输送气息的,就算是魔息也不行!且看这架势,分明是意欲魔息互换,裴重魄是看重了方濯体内胡乱汹涌的魔息,希望能借此机会将半数吸于自己体内,好充实他那一具已经被废了半身魔功的躯体。

裴重魄绝非等闲之辈,当年天山剑派三位长老追杀他将近一年都未能得手,真叫他吸了魔息,又不知会闹出如何地覆天翻,由是随从心忧如焚,上前便要将他拉住,却被柳泽槐一伸手,挡在了身后。

“少爷?”

“没事。”

登时,柳泽槐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窃喜也好,忧愁也罢,一切回归原点,面上平静如一滩死水,眼中倒映着交缠不歇的紫黑魔息,去没有任何要出手阻拦的意思。他看着裴重魄,或者说,是看着那一双魔息缭绕的手掌,眼中神色与看死人无异。

半晌,他才慢慢地说:“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他把方濯给吸干,还是反被他把家底给抄干。”

阴森牢狱中难见一分火光。羁押了数年的魔族身遭从未有如此热闹过,并且还带来了一个灵魔混血,若能有此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或许这便是裴重魄临时起意决定“确定”方濯血脉的缘由。

实话讲,他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的孩子。他也不太在乎这个孩子的死活与去路,但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将近十年,十年内没有见到一个亲人,骤然听说有个小子正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且还不管不顾地要来救他,无论真假,心里到底还是得到些慰藉。

但归根结底,他也不是那么想救这个孩子。虽然心里已经起疑,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二十年前因未处理好后事而留下来的种,但依旧还是对柳泽槐抱有怀疑心的。他再怎么看重子女,也不会甘愿在绝无证据的情况下来一个便认一个。由是找借口要试探方濯体内魔息的原因只有一个——他需要方濯的魔息,并且极度地需要以他作为一个大容器,迅速地填充自己的魔功。

而若当真是他的亲生子,魔息之间自然可以互相串通,机会再好不过。若不是,他这油尽灯枯的躯壳也可以勉强承担部分修炼其他魔功的魔息,虽然不多,但有了魔息,便相当于手中有剑,就算暂时逃不出去,日后面对天山剑派刁难,也能有可乘之机。

裴重魄知道机会难得,故而全然不顾柳泽槐是否会制止,双掌甫一贴近方濯的后背,便拼尽全力骤然注入自己身上所能有的任何魔息。果不其然,双掌贴合瞬间,便感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经脉处蔓延而出,直顺着掌纹淌入心底。

登是时,全身上下仿若滚过一股热流,数年未有过的舒爽再度回归躯体,让他几乎忘记了在哪,险些要仰头喟叹出声——倘若这真的是他的儿子,那他当真生了个好儿子!裴重魄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能将他就此带回魔教,还需要什么灵草?直接吸取他体内的魔息,不出半月,破损的魔功便能得到修补,指不定他便可恢复一半、甚至更多的功力。

裴重魄并非冲动之人,但多年未接触到这样澎湃的魔息,也实在忍不住想入非非。他害怕柳泽槐发现异样会直接上前阻拦,使之半途而废,便加快魔息流通速度,手掌运起一气,狠狠地朝着方濯后背一拍。

这年轻人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冲垮了意志,身子向前一倾,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眉头紧拧,脸色苍白,眼睛无意识地挣开,却只见一派血丝中一块鼓起般的白骨一样的颜色。

他原本放在膝上的双手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痛得要在地上打滚,却被裴重魄一把捞在掌心,抬手冲着他的喉结掐去,双眼通红异常,口中喃喃只道:

“乖孩子,若你真的是我孩子,便将这一身的魔功给了爹吧,正好免除你受这躯壳之苦——嗯?”

裴重魄的手指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从口中吐出魔息以便更快吸收,可掐出来的却只有隐隐的灵流和止不住的鲜血。他大骇之,不信邪地加重了力度,却忽的感到手腕一阵疼痛,身下人抬起手,闪电般擒住他的手腕,手指轻动,往旁侧一拧,便听闻咔嗒一声,骨头脱臼的声响在寂静牢房内更显悚然。

裴重魄捂着手腕,痛得额上一阵冷汗,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体内的魔息便骤然一变,如膨胀般在经脉内充盈不前,一个劲儿地向外涌动。

此时裴重魄才后知后觉,这样的魔息与他压根并不相同。方濯体内的魔息经由双掌入他体内,能让他觉得舒适,是因为此气息融合了他的心法,在体内转了两圈,便自然服帖于经络之中。

可如今体内却好似一只大火炉,蒸腾着他的五脏痛苦万分,裴重魄一把捂住心口,用力喘了两口气,眼前已然涣散,下意识冲着柳泽槐伸出手去:

“惊鲵堂主!——救、救我!”

柳泽槐大步冲他走来。但他却并不是要救他,事实上,他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裴重魄过——他蹲下身,将蜷缩在地上、痛得嘴唇都发白的方濯扶起来,拉着他的手掌与裴重魄的心口相贴瞬间,他的额上便青筋暴起,双眼猛地泛起一阵灵流波浪,一道蓝光骤然一闪,照亮了牢房一瞬,但即刻便又重归昏暗。

可方濯身上却已发生了莫大的变化。他自己动不了,但只要有人能够帮助他触碰到他需要的东西,这张襟怀便宛如一条河流,随时向外敞开大门。方濯跪在地上,手却已经移上去掐住裴重魄的脖子,魔息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手臂涌入眉心,他在抽搐,而裴重魄也痉挛不止。刚被吸走的魔息以一种更为草率粗糙的方式冲破他的经脉、涌回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更是叫裴重魄确认了一件事:

上当了!

这小子压根不是来攻天山剑派被抓的,也并非他的儿子,他是个被反噬的灵魔混血,但同样也是若没有他便再也救不回来的人!

裴重魄反应很快。尽管他的喉管像是压着一根木桩,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脑袋却异常清醒,当即抬手扣住方濯的手指,尽可能掰出一寸空隙来,借着这一瞬生机,他仰起头,被掐得眼睛都快鼓出去,却拼尽全力冲着柳泽槐喊道:

“柳泽槐!我知道你想救这个小子,可若把我杀了,没有魔族给他传功,他照样死!”

话音刚落,脖间力度便又紧了两分,瞬间他呼吸凝滞,脸都跟着一起发紫。柳泽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摸方濯手腕,人却愣怔在原地。而几乎是同时,裴重魄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有更恐怖的事情正在身上发生——他依稀感到自己整条经脉都被扯得脱离了躯壳,如同一辆马车拖着一队俘虏在荒野上奔驰。

这种被硬生生剥离的感觉并不痛苦,但却格外恐怖,有如被刀锋裁下灵魂边缘、使之完全离体,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肉身,这浑身以做基础的经脉却被牵扯着离开血肉与魂魄,收缩成一团,作势便要往方濯的掌心挤去。

方濯喉结微动,神色灰沉,却从喉底发出一声不似人的低吼。他手指用力,呈虚握状离开裴重魄的脖颈,轻飘飘往上一提,裴重魄便不由鼓起胸腔,随他动作而去。

仿若灵魂离体,人与魂魄即将便分隔两地,这种感觉与死亡是有着相当差别的,如果一定要形容,也许更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剥皮削骨,可却始终还活着,只能眼瞧着鲜血落地,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却不知究竟何时才能解脱,好似一场永无期限的凌迟。

裴重魄扣住他的手腕。但无论是年龄还是现在的实力,他都已经无法与面前这个年轻人相抗衡。他看着他,也只看着他,浑似盯紧一把鬼头刀,刀锋惴惴,寒光满溢,随时便可能当头落下——

却闻“啪”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落地,方濯的手僵硬在半空。他一转头,柳泽槐便拦住他的手臂,掌心一翻,便使了个巧劲正打上他的锁骨,将方濯往后连拍三步。他本随着这力道勉强站起,这会儿却又腿一软摔倒在地上,登时尘沙乱飞。

可身体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人没有神智,却能两手成诀打坐,甫一坐稳,身上便骤然爆开一道灵流光芒,将满屋乱窜的魔息一口吞入,直坠而下,直接刺入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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