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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唐云意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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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苦笑一声。唐云意是不敢说话,廖岑寒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却是有万千言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也只能落入一声长叹。

他想起来在几年前,柳轻绮曾经说过一句话。那时候他们刚从花岭镇回来,魏涯山有意让他躲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想必那时就已经暗示过他这是柳轻绮的心结,他自己并不愿意向外公布,便只得用点特殊手段。

魏涯山隐藏了他的气息,叫柳轻绮并没有发现门外还站着个人,彼时他算是精神较为放松的一回,对魏涯山说:

“他死了才是不可能的。燕应叹永远在这样的修真界死不了。”

这样的修真界是怎样的修真界?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天才,也四下分布着妄图将人人都拖入泥坑里的庸才。太多的观察者,太少的知心人。失败成为某种无法被正视的切肤之痛,尽管它已与尸山骨坑相挂钩。但就算已经将罪魁祸首燕应叹列为大恶人之首、最后甚至几大掌门一同将其“绞杀”于青灵山山顶,却最终还是让他钻了空子,捡回一条命,直至今日卷土重来。

而对待燕应叹的生死,无人确定他是依旧存活,又或者已经彻底死亡。仿佛在青灵山那日后,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燕应叹,有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在不久之后却就又被抹去了。

就连燕应叹的“死地”,云城青灵山,都没有过相关任何传闻。甚至云城本城还能再举办这样修真界盛会,来人有相当一部分不曾知晓这里就曾经杀死过十年前那场大战的挑起者,而提起燕应叹本人,在年轻一代之中,能有个浅浅的印象,或曾在哪里听说过,就已经足以令人感动。

就凭柳轻绮和燕应叹这千枝万蔓的交情,彼此肯定深知彼此的德行。燕应叹是个牛皮糖、不折磨死人决不罢休的性子,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不可能放过唐云意,实则他已能猜到。可却沉默这几年,甚至全然不设防,也不曾跟旁人提到这件事,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也束手无策。

在没亲眼见到燕应叹之前,说来惭愧,他在方濯心里一直是一个符号。或是一道刀光,一个生于史书上的模糊的影子,一个未逝却仿佛已死的时代,一段淡淡的昭示着遥远战争曾覆盖天下的虚无的表象。此人可以存在,但却很难让人感到真实,尽管柳轻绮的反应已经明确说明这人曾经代表着无边无际的噩梦、并且深深地影响了他的一生,可方濯却依旧很难有代入感,口上应和,心底却总是感到一种全然不自知的怀疑。

怪不得柳轻绮不愿意跟他多说,也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他并不被人信任,想必这是最为痛苦的一个真切的认知。

而他——方濯自己,也不自觉地成为了那怀疑者中的一员。这比以往的任何认知都让他恍然,又同时感受到惊惧。

又曾有多少无声的“背叛”是他所未曾察觉的?又或有多少已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之中化为尖锐刀锋、已在胸口停滞多年?

燕应叹是杀死柳一枕的人!

他理应早就醍醐灌顶。

唐云意跟在身后,神色忐忑,看上去分外不安。方濯长出一口气,抬手按了一下他的头顶,示意他别再想这件事。唐云意不太敢读懂这个动作里的意义。他抱起手臂,下意识摩挲着右臂,小声问道:

“怎么办?”

“凉拌。”方濯说,“让你怎么做你就照样怎么做。吃饭去。”

“啊?”

任谁也想不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冷处理。唐云意呆立,愣怔地眨眨眼。方濯不好给他解释这其中关系,也只得抹一把脸,拍拍唐云意的后背叫他闭嘴。问题自然将会有机会解决,不过目前又能怎么办?强行卸下他一条胳膊?就在此地、或是回了振鹭山后让人拔毒?且不论燕应叹的能力究竟大到了什么地步,就说唐云意只躺在振鹭山自己屋内,便能悄无声息被重新种上毒,若是强行尝试着为他解毒,只怕燕应叹真有那个能力能远程操控着这小可怜直接爆体而亡。

且在十年前燕应叹就已经能够吞并教内数位魔尊一跃而成魔教教主(虽然只当了一年,算代理),现今已于花岭镇中吞噬诸多修真者的灵气,不知道究竟修炼到了什么地步。只能说起步太晚就相当于没有起步,在一片废墟之上建设皇城绝非易事。在真正抗衡的方法并没有公布于世之前,不动声色就是最好的安抚。

幸好唐云意也还不算那么傻,愣愣地跟着走了两步,被廖岑寒一使眼色,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算是这三人之中与燕应叹接触最多的,若真有反燕联盟将建立,他绝对会一步上前直接扯横幅要求当长老(当然廖岑寒可能会被直接踢出反燕联盟,没有调查又怎么有发言权?)。顺从即反抗,非暴力不合作,此刻成为首选。

他闭了嘴,又想到自己就算乱说燕应叹好像也发现不了,登时放了心。他跳到方濯身边,示意他侧耳过来,小声说:

“我可以当咱们这边安插到那边的内应。”

可惜小声也未必真的小声,至少廖岑寒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扯回来,低声道:“你不要命了?”

唐云意道:“他这不没发现吗?”

“得了吧,等他发现了你也就没命了,”廖岑寒道,“不要总妄想以蝼蚁之力同天下第一抗衡。长点心吧。”

唐云意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右胳膊,凝神等了一阵。什么也没等到,好像燕应叹确实此刻并没有在监视他。他松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燕应叹也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哪能不吃饭不睡觉就天天盯着他一个啥用没有的小弟子看,何况现在在饭点,他应该也挺忙的。

而至于这些莫名恩怨,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现在燕应叹还没想着要杀掉他,那就先想办法与之斗智斗勇一阵。唐云意这般想着,打起了精神。他又恢复了那种傻呵呵的情态:

“吃什么?”

方濯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

“这么快就走出了阴霾?”

唐云意说:“师尊会有办法的。”

方濯低下眼睛。柳轻绮有没有办法他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情形很明显就是,柳轻绮断定燕应叹不会对唐云意动手,而暂时没有心力管了。他不知是否该将这个事实告诉唐云意,却突然感觉到耳旁轻轻一痒。随即柳轻绮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叫云意听他的,乱说就行。”

方濯吞了口唾沫。

“我就是这么说的。”

他给柳轻绮回过去。那头却又无声了。

方濯轻轻用手按住了耳朵。他往里压了压,仿佛试图要从中再听到柳轻绮的声音,可最终也只能隐隐博得一点点手指与耳廓相摩擦的微热感。

柳轻绮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与大摇大摆的慵懒,带着一股“燕应叹算个屁”的气度。这有点反常,在如此诸多反转与秘密里,方濯开始学会敏锐地察觉他那看似头脑空空的师尊心里的万千猫腻。

他回头看了唐云意和廖岑寒一眼,不出意外瞧见了两人微妙的眼神。这目光看得他当即一撇脑袋,可即刻间便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与欲盖弥彰无异,却又不想转过来。

他抛却外界的一切因素,努力让自己只沉在那一瞬的灵光之中,敲响了柳轻绮的传音,喉结轻轻一动,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试探性地问道:“师尊,你以前是不是也——”

他自己断了自己的问题。可大事亦不可转。余下的话不说,彼此也知道。方濯走在路上,心却停在原地。宛如被刀锋切断的水流一时无法弥合,这沉默也像是逆天而行后的叹息。传音是无法实时传播的,对面若是一片寂静,便不可能听到任何声响。

可莫名的,方濯就是听到了柳轻绮的呼吸声,轻缓里带着压抑,习以为常的安静彰示着无情的默认。

方濯一下子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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