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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蛇蛇话语铭记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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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绮不声不响地走去,站立在台旁向下凝视。下面一片污糟,漆黑着不知道是什么,但依稀可以看清有人正在下面来来回回地行走。

身遭场景迅速搭建,从一片虚无荒原登时而变成黄沙遍地的古战场,昭示了他的身份,彰显了这座高台的目的——柳轻绮毫不怀疑他需要从这儿跳下去。跳下去会怎样、为什么要这样选择,他完全无法思考。一根线牵着他的大脑,将他只往高台之下那片模糊的污糟之中引去,柳轻绮低着头,望着高台边缘,感受到风吹开他的衣袖,叶与叶之间扑簌作响。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脚便要跳下,却骤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只手伴随着喘息声一同拉住他的手腕、缠住他的上半身,像是一道藤蔓骤然伸长,将他整个人裹覆于其中。

柳轻绮感到自己像是被蛇所绞杀,那手指攥得他手腕略略有些神妙的不适,人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便被一只手用力揽进了怀里,随即一张脸贴近他的面庞,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鼻息,紧贴着温热的肌肤,将嘴唇压了上来。

柳轻绮下意识要去拎他的后领,却被另一只手一把抓进手掌,深深地捂在自己胸口。那儿跳动着一颗年轻而热烈的心脏,正在他的掌心急促而又蓬勃地跳动着。

这响动太沉、太亮、也太深重,一下下锤在手掌,额头也像是被骤然打了一拳,敲亮了那颗沉睡着的心。柳轻绮猛地回神,才得以看清面前人的面容——这人堵着他的嘴唇,一只手牢牢地箍住腰际,尽可能地用力,要将他从高台旁提走。嘴唇上的触感如此真实,柔软而温热,而落在腰上那只手如同铁镣一般将他与自己紧紧绑缚着,绝不令他出逃半分。

他被这过度的力气勒得生疼,却也被瞬间拉回了神智,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即将做什么,冷汗直冒。这是方濯,那个方才亲眼消失在他面前的、无论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的方濯,却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柳轻绮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个方濯与刚才的方濯似乎有些不同,他更高些,看着比以往要更成熟些,看不出是什么年龄。

但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面前,身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无比笨拙,柳轻绮艰难地抬起那已经不属于他的双臂,勾住方濯的脖子,想把他拉得更近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山崖与寒冬共存的风中瑟瑟发抖。

“是梦吗?”

他问。方濯摇摇头。那只攥着他的手掌的手是那样用力,似乎也要将指骨都捏碎才肯放心。他含含混混地说:“你在哪我就在那。”

柳轻绮说:“你是谁?”

方濯说:“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他移开了嘴唇,对视一番,眼中包含着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低声说:“便算是为了我,留下来。”

柳轻绮说:“我没打算走。我能走到哪儿去?”

“离开我就算走了,不要远离我一步,”方濯说,“就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柳轻绮看着他,盯住他的眼睛,像是瞧着一片行将破碎的枯叶。这儿太冷了,两人衣衫单薄,纷纷被冻得发抖。唯有拥抱的时候才会有些许暖意,方濯松开他的手,用两只手臂环着他,声音微颤,仿佛在恳求他:

“跟我回去吧,好吗?”

柳轻绮说:“不要和哄小孩一样跟我说话。”可到他自己说时,却又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回哪儿去?”

“回家去。”

“家在哪儿?”

“家就在后面,”方濯拉着他的手,“你回头看看。”

柳轻绮没有动弹。他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方濯的眉眼,突然笑了笑。方濯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如劫后余生那般激动而兴奋,看向他的目光烧着热,却又因种种原因而显得格外隐忍。

柳轻绮任由他抓起手,贴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他听到自己声音就好像微风那样一闪而过地响起又失落:

“在花岭镇那个幻境里面,你是怎么跟它说的?”

方濯低头摸索他的手,不作回应,仿佛没听见。柳轻绮也不气,神游天外般微微扬了下巴,轻声说道:“在你来之前,我还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幸好你来了。”

他稍稍用了力,两人的手紧紧拉着,方濯轻轻放开他,向后退了两步。他说:“我不记得了。”

柳轻绮恍惚得像是灵魂出窍。

“我还记得。”

他喃喃着说。

柳轻绮站稳了身形,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下,神色清明但迟钝,完全没有他所说的那般明晰功效。但明显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他开始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意识开始回笼,多谢那个吻。方濯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瞧,等待着他离开高台边缘与他一同回去。

他伸出手,指引着他的方向,声音轻而短促,像是一段在夜间随风而来的鼓声:

“师尊,我愿意等你。”

柳轻绮伸出手,要去拉他。与此同时他慢慢并起双腿,鞋跟与鞋跟轻轻一磕——或是来自于某个奇怪世界的莫名其妙的风俗,不过不重要。现在它是个解决方式。柳轻绮在心中默默念着:一下、两下、三下。手臂向前伸去,即将触碰到方濯手指的瞬间,突然听到一阵山谷崩塌的声音,随即脚下的高台瞬间崩裂,柳轻绮全然不察,当即便随着破碎的石块与尘沙一同跌落,他自己大吃一惊,方濯也猛地扑到高台旁,想都没想,倾身便跳了下来。

柳轻绮三魂丢了七魄,吓得魂不守舍,高喊一声:

“别跳,阿濯!”

他噗地一声摔到地上,再度有如最初时那般粉身碎骨。但这次却痛得格外真实,后脑仿佛被一锤头砸得凹陷下去,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属背部最甚。柳轻绮猛地清醒过来,翻身而起,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房间之中。

身边放着一张床榻以及一张红木桌,头顶再熟悉不过的房梁,窗户大开着吹灭了一盏烛火,也将月光分解成数道河流浸湿窗棂。一切都安详而又平静如初,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坐在地上,屁股也痛得要命,明显就是从床上摔下来了。

柳轻绮低头看他的手。手上什么也没有。又摸摸胸口,那儿也什么都没有。

他生还了。

床榻上传来窸窣作响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闷哼,明显是沉睡中被惊醒时所作。柳轻绮看着前方,眼睛眨也没眨,却能感觉到方濯正于榻上起身,转头看到自己不见时,倏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爬起来,跳下床,刚睡醒时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惶恐的焦急:“师尊,师尊?”

半天等不到回应。他加大了声音:“师尊!”

方濯刚醒,脑子还没转过来,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柳轻绮对他的声音尽数入耳,想要回应,却始终无法张开嘴。他封存了大脑,只留一条缝隙呼吸空气,这回头脑胀痛不止,可心中一线愿望却又如此强烈,以至血管都已随着心脏一同痛苦地发抖时,脑中依旧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冲撞回响,烧灼着耳廓,却又如烙铁般滚烫,令人怕得发颤,而又恍然如梦。

我想再抱抱他,上天啊……

让我再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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